第39章 沉思
起风了！
微微的热风拂过脸颊，战场上的烟雾随着风飘向了西北之地。
朱由检和戚继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戒备，全军戒备。派出千人队打扫战场。”
伤残的人员耐不住长久的等待已经被送进城墙里面休养去了。
十万人出站损失了近四万人，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
敌人的损失到底如何却无从知晓。
戒备良久却发现毫无清妖的动静。
眼看着天色已晚，打扫战场的士兵仍在继续。
戚继光再次投入一部分士兵加快清扫。
一边要把同袍的尸体单独清理出来，一边还要看看清妖到底损失了多少。
即便是到了黑夜，战场上的篝火也照亮了天空。
焚烧的尸体伴随着一阵阵恶臭，朱由检不得不强制按下心中的恶心呕吐之感。
只有久经沙场的士兵在轮流生火做饭之余吃的津津有味。
戚继光没有劝谏朱由检先撤回城墙上去，虽然不远。
可是他认为天子此时此刻依然和将士们在一起能够给他们很大的勇气和鼓舞。
朱由检自己也不好意思要求独自离去。
所以这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亲临战场的体验。
只是先前一直紧张着，此时此刻放松下来才感觉异常困乏。
还好的是他扮演的是一位护卫，便在中军营帐中找了个角落盘坐下来。
影子这位扮演天子的天子自然而然的移动身子挡在了他的前方，尽量不让别人看见。
戚继光眼睛瞟了一眼，眼角跳了跳终究没有说什么。
殊不知他们戒备着清妖，清妖此时也戒备着他们。
因为他们的首领中招了，虽然没有死去。可是此时却昏迷不醒。
大自然的规矩弱肉强食，人或者所有灵生物更加遵循这一点。
而地处恶劣环境的清妖却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清妖首领本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征服了另外三个部落之后四个部落尊他为首领。
如今他昏迷不醒，那么其他人就有了心思。
四大部落之首领，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谁不想坐上去试一试？
最主要的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也中招昏迷了，另外一个不受待见的儿子却被他打发到锦州围攻锦州城了。
活捉大明天子的功劳本来是要给他最喜爱的儿子的，结果……
退兵，这是所有清妖高层的共识。
不仅是首领昏迷，更重要的是最精锐的骑兵损失大半。
不知道大明王朝的毒气如何破解之前，他们无力再次进攻了。
接下来几年只能缩头自保了！
远在锦州城外的清妖将领衮衮却在天黑之时从逃兵口中得知山海关战争失利的消息。
衮衮看着高耸的锦州城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暂时放下心中的阴霾下令撤军。
没人通知他战争失利的消息。
这是他心中最愤恨的地方。
如果不是大明王朝没有足够的士兵内外夹击，否则他觉得自己这一次也是危险了。
这也是戚继光和朱由检都不知道的地方，算错了烟雾笼罩的时间。
横在前方类似椭圆形的烟雾阻断了大军的步伐和视线。
斥候没有探到清妖高层的具体消息，但是打扫战场的士兵们最后统计出敌人战死了大概四万有余。
绝大部分都是长期在毒烟中中毒而死。
接着吴三桂又传来消息，俘虏了一千多溃散的逃兵。
原因就是他们的首领被烟雾覆盖，最后想要回去救援首领却在边缘中毒了。
意识到不对劲，立马逃跑。
可是终究昏迷了倒在了地上！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只是可惜当初无法乘胜追击！”
四万对比五万的伤亡看似处于下风，其实不然。
炮击的都是敌人最精锐的士兵，这一部分士兵死一个需要好几年才能培养出来。
还有战马，不是所有的好马都是战马。战马是需要训练的。
最后就是敌人的首领中毒了，但是没想到依然逃了出去。
只是对于这种毒性，朱由检了解的最清楚。
能不能治好是你一回事，即便是治好了也会丢掉大半性命。今后的日子都在虚弱中度过了。
“臣建建议乘胜追击，一来敌人首领昏迷不醒，下面的人都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不会尽力抵抗，二来也向世人宣布，清妖并不是不可战胜。”
戚继光虽为统帅，但是天子在场。战略方针上他必须上报。
“可，那就战吧。红衣大炮朕就留给你了。”
当敌人的伤亡数字在军营中流传，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
当戚继光令全军休整一天之后继续进攻清妖的消息传开。
当戚继光告诉他们，天子改良的红衣大炮将跟随他们一起作战。
全军沸腾了！
红衣大炮的威力让他们侧目。
如果能一举平定清朝的祸乱，那么他们坚守山海关十几年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朱由检没有打击他们的信心，要一举平定清朝之祸。非一时半会可成！
但是他要的就是时间，如果三五年内清妖偃旗息鼓退守白山黑水。那么自己携大胜之势威压朝廷内外的不服。
平江南既可得安宁，也可得粮草。
有了粮草就不惧内部之祸，满口仁义道德干着结党营私之辈都可以通通滚蛋了。
有了粮草，自己就可以建立讲武堂。军权就可以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了。
朱由检闲暇之余开始罗列自己要做的事。
前线有戚继光在，自己无需操心。
按照规划，戚继光要把清妖赶到辽河以北。
事实上，戚继光的这一次谋划很顺利。
沈良玉听闻天子来了再加上戚继光反攻的调令一到。
沈良玉不敢做任何耽搁立马点齐军马出发。
两者成犄角之势，遇上抵挡强烈的地方。
红衣大炮立马展开炮击，无人知道明军没有了毒气弹。
可是毒气弹的威力让他们心惊不敢抵抗，只能后撤。
就这样你退我进，不时的炮火攻击中。清妖谋划了十年有余的辽河南岸拱手让人。
这一战而惊动天下，这一战而赢十年，这一招让朱由检陷入了沉思。
大明真的是因为清妖而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