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沈暨白常年锻炼,尽管生病,但相较于姜妤,他仍旧显得硬朗许多。
目光落在姜妤那苍白而憔悴的脸上,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妤的额头,感觉到那微微发烫的温度,应该是上午的空调温度太低了,所以两个人才会感冒。
沈暨白迅速让人送来温度计和感冒药。
此时的姜妤,早已被病痛折磨得迷迷糊糊,她躺在床上,全身酸痛,头脑昏沉,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她感到身上忽冷忽热,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沈暨白坐在床边,将温度计放入姜妤的口中。
他紧锁着眉头,凝视着那根在姜妤口中晃动的银色小棒,片刻后,他取出温度计,那上面的数字——38c,低烧。
他转身去外面接了一杯温水,回到床边,轻轻扶起姜妤。
他那双冷白而脉络分明的手掌,轻轻拨开姜妤散落在脸颊的青丝,温柔地说道:“先喝点水,待会儿吃完饭好吃药。”
姜妤睁开朦胧的双眼,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力。
她阖着眼眸,瓮声瓮气地开口:“我不要。”
沈暨白没有放弃,他温柔地诱哄着:“乖,不吃药病就不会好。”
他耐心地哄着姜妤,但姜妤却态度坚决地拒绝。
沈暨白心中的耐心逐渐耗尽,他咬牙威胁道:“不喝就再做一次。”
这句话让姜妤瞬间清醒过来,她惊恐地看着沈暨白,最终还是乖乖地喝下了那杯水。
这时,沈暨白叫的粥也送了上来。
他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进姜妤的嘴里。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最后,他伺候着姜妤把药吃完,这才放心地抠了两颗药放进自己的嘴里。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沈暨白看着姜妤逐渐安稳下来的脸庞,这才放心在姜妤旁边躺下来。
晚上的时候,姜妤睡觉不老实,反反复复踢了好几次被子,中途还烧起来一次,沈暨白都细心照料着,一晚上没睡好觉。
直到凌晨四点,姜妤的烧彻底退下,沈暨白才睡着。
第二天。
姜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这天花板,不是春江南岸的卧室。
反复睁开闭上,随后才想起昨天发生的荒唐事,脑袋里面似乎又想起她晚上发烧了,好像还有人在跟她讲话,让她吃药。
她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没有发烧,而且脑袋也不浑,要不是看见床头那一口袋感冒药和半杯水,姜妤都以为自己没生病。
沈暨白躺在姜妤的旁边,呼吸均匀,他的眉头舒展,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深邃。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每一次起伏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
姜妤想起这个罪魁祸首就恨不得拿起枕头捂死他,不过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是轻轻把枕头放在沈暨白的脑袋上,还生怕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人。
不一会儿,沈暨白感到呼吸不畅就醒了,拿开自己脑袋上的枕头,撑着手坐了起来,旁边已经没了人,不过位置还是温热的。
姜妤在浴室里面洗漱完出来就看到沈暨白半垂着视线盯着她,随后她伸出一只爪子在空中挥了挥,“早上好呀。”
“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沈暨白喉结微微滚动,淡淡地质问姜妤。
“你什么恩?你都是仇好不好!”
姜妤双手环在胸前,下巴微微翘起,如果不是沈暨白,她才不会生病。
“我昨晚上照顾了你一晚上,而且我也感冒了。”
沈暨白声音沙哑,语气淡淡的,眉宇间也透露着疲惫,昨天光顾着看姜妤了,自己这会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的?”
姜妤当然相信昨天是沈暨白照顾自己的,毕竟这里只有沈暨白才能进来,就是对沈暨白感冒这件事存疑,这人比野牛都还壮,还能生病?
沈暨白此刻正斜靠在床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磁性。
眉头紧锁,眉宇间透出的疲惫仿佛能吞噬掉周围的空气。
他的脸色苍白,胸膛起伏得比平常快了许多,还带着轻微的咳嗽声。
姜妤这个没良心的,还敢怀疑他再说谎,双手交叠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烦躁。
“假的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喉咙里面挤出一丝声音。
不过姜妤知道沈暨白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是她现在也很肯定沈暨白确实是生病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严重的。
不过她没有照顾过别人,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况且沈暨白昨天还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她又不是没良心的人,自然还是要照顾一下沈暨白的。
姜妤走到床边,顺势坐在床沿,然后拿起温度计在沈暨白额头上测了一下,375c,有点儿低烧。
思索片刻,起身走进了浴室,不会儿拿着湿毛巾出来,学着电视剧里面那样搭在沈暨白的额头上。
不过沈暨白这会儿坐着,根本放不稳啊。
“你躺下。”
“我现在是病人,你能不能温柔点。”
沈暨白仗着自己生病,开始学着姜妤作妖,昨晚上他可是哄了好久,才让姜妤睡下。
姜妤翻了一个白眼,抑制住想要打人的冲动。
“好的,请问您能不能躺下呢?”
“你扶着我,我就躺。”
“我手上还拿着湿毛巾呢,怎么扶,把床打湿了怎么办?”
“我不管。”
沈暨白将无理取闹进行到底。
姜妤被沈暨白磨得没了耐心,把湿毛巾搁在床头柜上,起身就要离开,她不伺候了,这人明摆着故意捉弄她的。
“你要是不管我,等我死在这里,你就是嫌疑人,说不好是要踩缝纫机的。”
沈暨白幽幽地声音传来,姜妤停下自己的动作,温柔地转过头,“说什么呢?我刚才只是想活动一下筋骨。”
“来吧,我扶着你。”
姜妤弯腰,小心翼翼地帮沈暨白躺下,然后又把湿毛巾轻轻搭在他的额头。
“不过,是不是应该先吃退烧药?”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妤才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你怎么不说要先吃饭呢?”
毕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沈暨白别说吃饭,就是连口水也没喝,难怪会感冒更严重了。
“你说的也是。”
姜妤撑着下巴点点头,随即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点饭上来。
虽然她有良心,但是不多。
仗着自己感冒好了,当着沈暨白的面大吃一通,最后才喂沈暨白喝粥。
“你是病人我是病人?”
姜妤愉快地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强行压住上扬的嘴角,“当然你是病人,但是我也要吃饱了,才能给病人送上最好的服务不是?”
随即端起一碗粥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来就直接送到沈暨白嘴边。
沈暨白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吹一下?想烫死我?”
姜妤牙齿都快咬碎了,“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这点粥能烫死你?”
“你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姜妤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沈暨白,只听见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
“你都可以矫情,我为什么不可以?”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