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春江南岸。
沈暨白轻手轻脚地将姜妤从地上抱起,踏上楼梯。
她的长发如丝般柔顺,随着他的步伐,在他下颌边轻轻扫过,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气,宛如夜晚的花香,令人沉醉。
“我不要上床。”
姜妤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坚持。
沈暨白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去床上,今晚上睡地上?”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
姜妤深知他的直男属性,便懒得与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去梳妆台,我要卸妆。”
沈暨白点点头,轻轻地将她放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见她此刻安分了许多,他才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里传来水声淅沥,而姜妤则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她的梳妆台虽然宽敞,但物品并不多,因为她之前大多时间都是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
自从沈暨白回来之后,她才陆续在网上下单买了许多东西。
她仔细翻找着,却找不到卸妆水。
明明记得前几天还用过,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她看着购物车的订单,心中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沈暨白从浴室中走出。
他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沿着他坚实的胸膛滑下,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水痕,再隐入那围着的毛巾之中。
他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白皙,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是一幅完美的艺术品。
在柔和的灯光下,姜妤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暨白身上。
姜妤被这幅画面深深吸引,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喉咙里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丝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微微发热,但眼神却仍无法从沈暨白身上移开。
沈暨白注意到姜妤的异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怎么?看得这么入神,要不要我走近点,这样看得更清楚?”
姜妤的嘴巴比脑子反应更快,“好啊。”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她连忙收回视线,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暨白见她如此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他故意靠近了几分,几乎要贴到姜妤的脸上。
姜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还有那股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她的心跳得更加剧烈了,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姜妤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卸妆水。
她连忙收回尴尬的眼神,努力平复心跳,“我的卸妆水好像落在衣帽间了,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是一个紫色的瓶子,这么大。”
说着,她还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沈暨白看着她焦急又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点了点头,转身向衣帽间走去。
姜妤则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脸颊更加烫了。她暗自责怪自己刚才的失态,不过沈暨白这宽肩窄腰确实很不错嘞。
沈暨白悄然走进宽敞的衣帽间。这是一个双人的世界,他和姜妤的衣物各占半壁江山。
他的那一侧,是深邃的冷色系,如同他沉稳内敛的性格,衣物一件件井然有序地挂着,还留出了足够的空地,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新的成员。
而姜妤那边,则是一片缤纷的色彩,如同她活泼外向的性格。
各种颜色的衣物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举办一场无声的派对。地上还散落着几堆衣物,像是一座座小山,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沈暨白眉头微蹙,他虽然不是一个有洁癖或强迫症的人,但面对这眼前的混乱,还是感到了一丝不适。
他开始在柜子里翻找,手指在衣物间穿梭,仿佛在寻找一条通往目标的隐秘道路。
终于,在柜子的一个角落里,他找到了姜妤所说的快递盒。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纸盒,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打开纸盒,看到一个紫色的瓶子倒在一旁,正是姜妤需要的卸妆水。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盒子里滚了出来。他低头一看,弯腰捡起来。
沈暨白拿着卸妆水走出衣帽间,只见姜妤正刷着视频。
视频里讲述着一个狗血的故事,男主的白月光回国了并生病了,需要移植肾脏,而好巧不巧,只有女主符合肾移植条件,随后男主就骗女主把肾噶了,给白月光治好了病,女主则因为身体不好,抑郁而终了。
姜妤眉头紧锁,什么狗屁剧情。她反手一划,将视频拉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抬头看向沈暨白,接过他手中的卸妆水,开始卸妆。
她的动作熟练而流畅,沈暨白站在一旁,没有一丝要走的样子。
姜妤轻轻把最后一丝妆容卸去,她满意地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素颜,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透。
然而,当她抬起头时,才发现沈暨白还没有离开,额前的碎发倒是没滴水了,他的神色未明,姜妤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这绝非好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姜妤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但沈暨白并没有按她的套路出牌,他反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姜妤的心跳瞬间加速,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着。
她知道,沈暨白这么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她瞒着沈暨白的事情太多了,他这样笼统地一问,她怎么可能知道是指哪一件呢?
她硬着头皮,试探性地问:“你想要我说什么?”
沈暨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要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了。”
姜妤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难逃一劫了。
她这个人记性不太好,怎么可能记得住所有瞒着沈暨白的事情呢?但是,看沈暨白今天这架势,显然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她努力从沈暨白的脸上寻找一丝线索,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有冰冷和审视,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姜妤心里后悔不已,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自己的万能大法。
姜妤撑着梳妆台,站在沈暨白面前,于是她轻轻开口,嗓音里带着一丝嗲嗲的撒娇:“老公~”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暨白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望去,只见他的手掌心中躺着一枚钻戒,那正是她和沈暨白的婚戒。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这戒指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沈暨白的手中?
“你把婚戒给我干嘛?”
姜妤强装镇定,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小心翼翼地将沈暨白手中的戒指拿起来。
戒指在她的指间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嘲笑她的谎言。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到底是谁的?”沈暨白的声音冷冽而坚定,眼神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肃。
姜妤将戒指翻转过来,只见内侧刻着两个字母——jy。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们就定制了一对戒指,内侧分别是她和沈暨白名字大写字母的缩写。
这下好了,她还能找什么借口?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前几天沈暨白问她为什么不戴婚戒,她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是不小心弄上油了,送去清理了。
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戒指在哪里。她还计划着瞒着沈暨白再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了。
姜妤的心中充满了慌乱,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玩大了。
见姜妤保持沉默,沈暨白就伸手拿了一把椅子,双腿矜贵地交叠在一起,英俊如斯的眉眼阴翳感层层叠叠,就差从头到脚写上“我要找你事情了。”
姜妤此刻也顾不上脚后跟了,小心翼翼地挪到沈暨白的身边,然后很自觉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老公,给个解释的机会呗。”
沈暨白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神一寸一寸掠过女人精致明艳的脸庞,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侵略感,眼神却透露出“编吧,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姜妤吞了吞口水,脑子都转不动了,也没编出个理由来。
总不能说戒指自己跑到那里去的吧?她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沈暨白。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吞吞吐吐开口,“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他眼神晦暗,修长的手指按在姜妤的无名指上摩擦,嗓音沙哑,“是弄脏了不是故意的?还是骗我送去清理了不是故意的?”
姜妤把手往后缩了缩,“都不是”
无名指传来的灼热感让姜妤瑟缩了一下,不管了,她眼睛一闭,把自己手伸进了沈暨白的浴巾下面,把自己的毕生绝活都用上了。
一个小时后,姜妤脸颊泛着红晕,嘴唇也绯红,眼神迷离地躺在沈暨白的怀里。
看沈暨白的心情,应该是哄好了,但是她的手也快废了。
不过沈暨白还算个人,抱着姜妤去浴室帮她洗了澡,并且还注意把姜妤的脚后跟围住,以免沾到水。
第二天没有工作,姜妤和沈暨白一觉睡到晌午。
难得的是,沈暨白没有发起床气,他静静地靠在床头,平板的光影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沉静的光芒。
姜妤在梦的尽头悠悠转醒,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沈暨白专注的侧脸。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仿佛要将昨夜的疲惫全部舒展开来。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
那是昨晚沈暨白亲手为她戴上的,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如果下次看到她手上没有这枚戒指,他便会动用“家法”来教训她。
姜妤轻轻撇了撇嘴,她抬起头,罕见地看到沈暨白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却也带着一丝不羁的意味,颇有些“斯文败类”的韵味。
她好奇地趴在他的腿上,问道:“你不是不近视吗?怎么突然戴上眼镜了?”
沈暨白微微一笑,把平板搁在床头柜上,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轻声解释道:“这是防蓝光的平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