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烦恼
卧室的灯光亮了一整夜,沈暨白和姜妤也醉生梦死混乱了一整夜。
沈暨白和姜妤从温泉出来之后,从地毯到落地窗再到浴室,姜妤已经分不清时间,反正印象有很多次,刚开始姜妤还有力气破口大骂,最后只剩下痛楚和快意。
等沈暨白吃饱餍足之后,才在她耳朵边说,“清理一下再睡。”
后面沈暨白抱着她去浴室之后,后面姜妤就睡着了,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情。
睡觉。
第二天,姜妤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梦中唤醒,她的大脑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床头柜摸索了片刻,手指最终触碰到床头冰冷的手机。
电话铃声已经停止,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震动,似乎预示着对方焦急的心情。
姜妤用力睁开眼睛,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微弱的光芒。
她滑开接听键,声音带着未醒的慵懒和无奈,“喂……?”
“呜呜呜,姜小妤,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电话那头,林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她的声音颤抖而急促,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姜妤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确认对面的人真的是在哭泣后,她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了?”
林絮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声音断断续续,“这……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来找你。”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焦急和慌乱。
姜妤坐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思考了片刻,然后说:“好吧,那你去春江南岸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她担心林絮那个路痴,如果真的让她来自己这里,恐怕会在某个荒郊野外迷路。
挂断电话后,姜妤转过头看向身旁,沈暨白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睡颜如同初升的阳光般温暖而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微闭,仿佛在梦中也在保持着优雅和从容。
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缓,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姜妤揉了揉酸痛的手和大腿,疲倦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昨晚她累了一晚上,几乎彻夜未眠,而沈暨白却在一旁安然入睡,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她瞥了一眼沈暨白,他躺在那里,呼吸均匀,面容平和,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姜妤心中升腾。
“你小子还真能睡。”
姜妤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她用脚轻轻地踹了踹沈暨白的腿。这一下虽然不重,但足以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沈暨白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愤怒。他皱眉看向姜妤,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坐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怒气:“姜妤,你干什么?”
姜妤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反而平息了几分。她叹了口气,解释道:“林絮有事找我,我们赶紧回去。”
沈暨白斜倚在床上,漆黑的碎发随意散落在额前,给那张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不羁
。他沉冷的一双眼,此刻暗色沉降,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他眉头紧锁,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打扰所不悦。
“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吗?”沈暨白的声音低沉而冷淡,带着一丝不耐烦。
姜妤站在床边,她推了推沈暨白,试图唤醒他的注意力,“她可能真有事,林絮一般不会哭的,她哭了说明是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沈暨白抬起眼皮,轻蔑地看了姜妤一眼,“有什么大事能找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屑。
姜妤急了,她使劲在沈暨白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大事不能找我?林絮是我朋友,她现在需要我!”
沈暨白皱了皱眉,似乎被姜妤的坚定所触动。他沉默了几秒,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因此变得诡异而沉寂。最后,他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某种让步。
“赶紧起来,我都让人去春江南岸等着了。”姜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
沈暨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冷哼一声,能有什么大事?
然而,看在姜妤昨晚上付出努力的份上,他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起床,慢悠悠地走向浴室洗漱。
浴室的水声响起,姜妤站在床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拿起手机给林絮发了一条消息,让她别着急,自己马上就回去。
姜妤和沈暨白驾车飞驰在返回春江南岸的路上,一路上,姜妤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当他们终于赶到家中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林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她悠闲地品着咖啡,脸上没有一丝泪痕,甚至还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机。
看到这一幕,姜妤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尴尬之情。
沈暨白站在姜妤身旁,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林絮,随后转向姜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姜妤尴尬地笑了一声,走上前去,“林絮?”她轻声呼唤着,试图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氛围。
林絮抬起头,看到姜妤和沈暨白,她微微一笑,“你回来了啦。”
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在沈暨白身上,虽然看到沈暨白面色阴沉、十分不悦,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沈总也回来啦。”
沈暨白没有回应林絮,他扫了两人一眼,随后便转身径直上楼去了。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等沈暨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林絮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转头看向姜妤,“你又惹沈总不高兴了?怎么一副便秘脸?”
姜妤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是你,你惹他了。”
林絮一脸惶恐,“我和他都没见面,怎么惹他了?”
姜妤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姜妤的叙述,林絮表示自己冤枉至极,她紧张地问姜妤:“沈暨白会不会把我扔进海里喂鲨鱼?或者有没有补救措施?”
姜妤看着林絮那紧张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管他呢,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了。我们还是回到正事上吧,你到底怎么了?”
她轻叹一声,转过头来,对着坐在她对面的姜妤说道:“我哥发现我喜欢谢言的事情了,他严厉地警告我,如果我继续追求他,他就会立即安排我出国,让我再也无法见到谢言。”
姜妤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沉思。
过了片刻,她缓缓开口:“虽然吧,我觉得你哥说的也有道理。”
林絮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妤,语气中满是焦急:“你到底站哪边的?”
姜妤看着林絮焦急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她连忙表态:“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但是”
“但是什么?”林絮不等姜妤说完,就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她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对即将听到的话感到害怕。
姜妤见状,连忙放软了语气,她轻轻拍了拍林絮的手,安慰道:“别急,别急。我只是想说,你哥也是为你好,他担心你受到伤害。但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如果你真的喜欢谢言,那就勇敢地去追求吧。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条路可能会很艰难。”
林絮听了姜妤的话,慢慢地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她看着姜妤,眼中闪烁泪珠。
谢言是她大哥林重的好朋友,比林絮大十二岁,从林絮十五岁的时候,她就喜欢上谢言了,并且以朋友的妹妹身份去接近她。
但那个时候谢言已经和自己的初恋女友结婚三年了,林絮只有默默地暗恋谢言,这都是姜妤和宋禾看在眼里的。
刚开始林絮告诉她们的时候,姜妤还不相信,谢言可是比她们大了一轮哎,而且人家有妻子。
但是林絮表示自己只是默默喜欢,不会打扰他们的。
但是在谢言结婚的第五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妻子邓澜就和他离婚了,并且出国,再也没回来。
自从那之后,谢言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林絮也一直远远地看着他,没有要去打扰的意思。
姜妤和宋禾还以为林絮就此打住了,谁知道,谢言逐渐恢复正常生活。
林絮觉得谢言离婚那么多年了,他不应该被困在过去。
于是才萌生了想要追谢言的举动,当然谢言不可能接受林絮的追求,毕竟他只当她是朋友的妹妹。
但是林絮这人就是一个不抛弃不放弃,主打一个坚持,虽然到现在也没追上。
姜妤和林絮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陷入了畅快的谈话中。沙发上的绒毛垫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倾听这温馨的对话。
姜妤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微微倾身,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问题,便轻声问道:“那你后来怎么不哭了?”
林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仿佛是在驱散过去的阴霾。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我哥不让我喜欢,我就非得听他的吗?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说到这里,林絮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转向姜妤,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况且这不是有你呢嘛,就算他把我送去国外,你还可以让沈总把我捞回来,对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皮,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姜妤听到这里,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轻叹一声,说道:“敢情我是你恋爱的工具人?”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一些无奈。
林絮见状,连忙解释道:“你当然不是工具人,你是守护天使。”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仿佛在向姜妤表达自己的敬意和感谢。
“你最好是。”
姜妤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叉着水果喂进自己嘴里,“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林絮坐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轻轻摇头,她的手指在果盘里随意挑拣,最终拿起一个饱满的提子,轻轻一咬,果汁的甘甜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她含糊地说着:“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我是不可能妥协的,除非他真的不喜欢我。”
姜妤看着林絮那看似大大咧咧的模样,心中却明白她内心的敏感和脆弱。
特别是当林絮提到那个她喜欢了多年的人时,眼中闪烁的期待和不安,让姜妤感到一阵心疼。 她欲言又止,害怕那个她喜欢的人伤害她。
林絮又接着说:“好了,反正可能也许到时候我就不喜欢了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负担。然而,她自己都不相信这话,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不喜欢了呢?
沈暨白补完觉从楼上走下来,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冷漠。
他的视线在客厅中一扫,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姜妤和林絮。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沮丧,仿佛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考验。
林絮首先注意到了沈暨白,她用手轻轻推了推姜妤,低声在姜妤的耳边说道:“沈总下来了。”
姜妤闻声,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脸上瞬间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站起身,迎向沈暨白,声音甜美而温柔:“老公,你休息好啦?”
沈暨白瞥了姜妤一眼,嗤笑一声,冷淡地回应了一句:“嗯。”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和嘲讽,对姜妤的假动作有些无语。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餐厅,留下姜妤和林絮面面相觑。
林絮看着沈暨白的背影,悄悄在姜妤耳边问道:“这样你还能忍受三年?”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嫌弃。
沈暨白和谢言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她的小谢哥哥才不会这样,老温柔了,还细心。
顿时对姜妤心生同情,难怪姜妤总想离婚。
姜妤摆摆手,耸耸肩,无奈地笑道:“看在钱的面子上。”
一想到姜妤手中那张无限额度的黑卡,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座奢华的庄园,林絮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羡慕和认同。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