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迹象
“我要的可从来不是他当我的弟弟。”
轻轻的一句话，听的从嘉尧想撕破傅正雅这样气定悠闲的神情。
“是吗，我记得一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从嘉尧突然冷静下来，开始翻旧账。
偏偏对面的人就是有点火的能力。
“人要往前看，与时俱进。”
这时候服务员将从嘉尧点的卡布奇诺送过来，是店里的实习生，看着两位大佬水火不容的样子，深怕被祸及她这尾池鱼，小心翼翼的说，“先生，您的卡布奇诺。”
从嘉尧收起脸上的火气，笑着对服务员说，“谢谢。”
然后也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一年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这次你约我是想说什么？”
傅正雅没有说话，只是把刚才买的炸奶酪的袋子往他面前一推。
“这是什么？商场杀伐果断的傅总居然买街边小吃？”
袋子外面没有明显的logo，所以从嘉尧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是又知道傅正雅不会做什么无用功，所以打开袋子一看。
袋子一打开，从里面飘出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这是？”
广场树下阿姨的炸奶酪？
“炸奶酪。”傅正雅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测。
“为什么突然买这个，你喜欢这么油腻腻的东西？”说着他将袋子往傅正雅的面前回推，突然定住。
有什么答案在他的心里呼之欲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嘉嘉他……”
从嘉言自从失忆后，就没有再碰过他最喜欢的奶酪棒，所以即使这些年生活在d市，也没有再拉着从嘉尧去买过这个。
从嘉尧本身又不喜欢甜品和这种垃圾食品，所以久而久之，他都忘了以前暑假，一家四口上广场饭后散步，从嘉言撒娇要买炸奶酪的场景了。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从嘉尧小声的求证，深怕这是一个梦，一大声就会被吵醒，“嘉嘉他是不是……”
傅正雅丢下深水炸弹，炸得从嘉尧脑袋一鸣：“言言他好像要恢复记忆了。”
从嘉尧眼眶瞬间一红，难怪上次他感觉很不一样。
他抓住傅正雅话里的不确定，“什么叫好像？恢复就恢复，没有就没有，怎么模棱两可。”
傅正雅看着他变得急躁的样子，安抚他道，“你先冷静，这也是我这段时间的发现。”
“有哪些？”从嘉尧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
“桌子上的这个，言言这几个月又开始疯狂喜欢奶酪棒。”
从嘉言对奶酪棒的喜欢真的可以说是狂热。
说着怕从嘉尧不信似的，拿出手机，调出他拍到的一张从嘉言坐在客厅吃饭奶酪棒脸上幸福的模样，仿佛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从嘉尧怔怔的看着，从嘉言这个小猫偷腥的表情他多久没有见过了。
“可是，那件事之后他口味就变了，不再喜欢甜食，更别说奶酪棒了。”
“还有，不止口味，他的性格也大变，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和爷爷都以为他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有严重的后遗症，所以也没有怎么去强求，只要他开心，他怎么样都行。”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从嘉言的脾气大变，不和他们亲近，他们也没责怪从嘉言的原因。
毕竟，那件事对他的伤害是最大的。
“不止这个吧，口味变化其实也正常……”从嘉尧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傅正雅给打断了。
“不止这个，他喝醉酒的时候，说了他遇到那件事场景。”傅正雅和从嘉尧对视上，“但是，他就醒后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还有其他的吗？”
“他昨天晚上还说他做了梦，按他的说法，应该就是当时的情况。但情况还是一样，他以为是梦。”
“这……”
“我咨询过医生，医生做梦梦到，可能是无意识受到了影响，能不能恢复还得看实际情况。”
“有没有带他去检查过。”
“有，上次他和小星有些擦伤，做过全身检查，没有什么问题。”
“他和苏星栩打架了？”从嘉尧一听擦伤，以为是两人又闹不和，已经上升到动手了，一下子又坐不住了。
从嘉尧一个平时温润冷静的人，一碰上从嘉言的是就容易急躁，关心则乱。
“没有。”傅正雅给他讲了擦伤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真是太乱来了，要是出事怎么办。”
对于他们见义勇为这件事，傅正雅也后怕。
“那现在怎么办，嘉嘉记忆的事。”从嘉尧问。
其实这么多年，他已经放弃从嘉言失去记忆这件事了，只要人能好好的，活蹦乱跳，能吃能睡他就满足了。
即使性格大变，他也不敢奢求。
“医生说可能就是差临门一脚，需要刺激。但存在风险。”
从嘉尧一听“风险”二字，又差点坐不住，“什么风险。”
“医生说他大脑当初选择忘记是因为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现在恢复记忆的话，很有可能又因为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崩溃。这也是我在后醉酒后没有记忆和做梦后第二天没有继续追问他的原因。”
他当时因为从嘉言的醉酒后的话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担心，害怕他万一记起来，精神再次崩溃怎么办。
“哎。”从嘉尧叹了一口气，他相信如果他和傅正雅都抽烟的话，现在估计都要一口气抽个十根了。
从嘉尧：“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傅正雅只是静静端起咖啡，侧头看着窗外的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