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教堂
末日第三十二天，坐标不明。
这是一座华丽的教堂。
教堂整体的配色是红色与金色两种颜色，建筑风格则采用了传统的中世纪教堂样式，周围还有很多风格相似的配套建筑，建筑群规模庞大，占地面积广，整个建筑气势恢宏。
深红色的屋顶与陈旧泛黄的墙壁相互映衬，华丽的金色图案跃于建筑的表面上，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
深棕色的教堂大门打开了一条能供人出入的缝隙，里面传出了传道士宣讲教义的声音。
“母神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存在她是这个世界的神，我们要敬畏母神，信仰母神，为母神做任何事情”
手捧书籍，身穿传教士道袍的人站在讲台上演讲道
大厅内气氛肃穆，传教士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下方站着数量众多的信徒，她们整齐有序地站立在原地聆听演讲，下方时不时有信徒低声交谈的声音。
教堂内部空间宽敞明亮，辉煌大气，金黄色的墙壁上挂着数个红色幡布，十二道幡布上有着棱形的金色眼睛纹样，眼睛纹样周围还有金色的线条向外散射，仿佛有十二只眼睛在注视这里。
十二道彩色玻璃窗占据教堂两侧的墙面，强烈的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上，色彩斑斓的辉煌光影照亮了整个教堂。长椅排列整齐，地面上铺着颜色鲜艳的红色地毯。
解散的时候，所有信徒朝外走去。
“哎，你说，母神是什么样子的”
那人听她问这话，立即挺起胸膛提高声音用骄傲的语气说:“那必然是如左护法一样高大英武、身姿健壮、气度威严!拥有巨人般魁梧的身形!拥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肩可顶天，力能拔山剥河!强壮有力的双臂可以挡下一切攻击!”
另一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两眼放光。
那两名聊得入迷的信徒从一处转角路过，她们完全没注意到转角的阴影里正站着三个高矮不一的人，这三人都听到了那两名信徒聊天的内容。
左边那名是位体格健壮的年长女性，一个人的体型是另外两个人的一倍多，她强壮的双臂裸露在外，身上披着左护法的法袍披肩。
右边那名是位身形高挑的年轻女子，她的脸上有着诡邪神秘的笑容，那两名信徒谈论的内容似乎让她觉得很有趣，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她低头看向身侧的人。
中间那名身形低矮的人面无表情，她的目光微微朝着那两名信徒的方向移动，金红的异色眼睛诡异非人。
罗婵也低头看向母神。
母神还不到她和少姬的肩膀高，她们必须要低头才能看到她。
母神的表情变动并不明显，她并没有情绪这种东西，可罗婵莫名从她脸上读出了名为‘讶异’的情绪。
母神和她的两名护法目送那两名信徒离开，母神的视线还朝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移动，似乎是因为对方谈论到了她的存在而对她们产生了一点注视。
右护法少姬还在品味那两位信徒说的话:“高大英武，身姿健壮，气度威严，强壮的手臂可以挡下一切攻击”
一位魁梧巨人的形象跃于眼前，少姬声音玩味。
母神缄默无言。
这个场面似乎有些熟悉，但母神已不会再刻意记忆起这些东西。
左护法罗婵略带警告意外地看了毫无礼数的少姬一眼，这货的行为过于不知收敛了，对母神没有一点敬畏。
母神已经朝外走去，两名护法立即跟上去，她朝着与那两名信徒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罗婵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跟在了她身边，可她很快就感觉到了来自身体的异样。
但发生了什么？
她感到了身体内部的撕裂感，她停下脚步，一道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细长通道在她身上被打开了，危险的辐射能量从通道里散发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通道那侧的世界是何等恐怖的末日景象，但她没有作为空间的载体被空间撕裂。
她是个凡人，她就算力量再怎么强大，她也个肉体凡胎。
她立即意识到这是谁做的事情，她看向母神。
她身上被打开了一道异世通道，这是警告。
她不解地看着母神。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
迁怒
还是维护
或者都不是。
少姬安然无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她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罗婵的这位同僚没有要帮助她的意思，在这件事情上她展现出来截然相反的冷漠态度，一脸漠不关心。
这是对不忠者的惩罚。
罗婵对于这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母神，她是抱着敬畏中还存有几分疑虑的态度的，她知道母神是一个值得尊敬值得敬畏的伟大存在——如果母神真的如她们所说的那样伟大
即使是罗婵这样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她对母神的存在依然存有迟疑。
也正是因为罗婵坐到了这个位置，所以她也能越加清晰地认识到母神是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所有母神教的奇异力量都是她们利用世界本身的异常状态得到的，而不是因为母神的赐福，她无法对这个忽然出现的母神产生信仰这种东西。
她们的教义就是一群胡编乱造的东西，她们把火焰的形成与生命的生死全都归于母神的神迹，母神就是至高无上的，母神就是她们永远的信仰，她们要为母神奉献上一切，她们对此近乎疯狂。
母神真的如她们想象得那样伟大无私吗？
母神真正出现后，罗婵的心里产生了这种疑惑，她还没到这种无理智的疯狂地步。
母神只是因为母神的身份而得到尊重和远比她们高的权力，在此之前她甚至从没有出现的。
母神一言不发的性格和她拒绝沟通的行事风格让罗婵怀有疑虑，罗婵觉得她不靠谱，她无法全心信任她。
罗婵的生死在母神的一念之间，可她的目光没有落在罗婵身上。
而在罗婵想明白之后，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原状。
罗婵背后冒出了冷汗，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无法控制——她无法克制脸上的恐惧，
但少姬这个狂信徒已经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母神，少姬的脸上有着一个轻松笑容，罗婵在原地迟疑了一两秒才跟上母神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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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跪倒在地上。
她用手撑在地面上，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我们同源，你无法杀死我。”
瘟疫医生的声音从覆盖住她整个面部的鸟嘴面罩里响起，她的声音仿佛加了混响和降调，难以让人分不清她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只能隐约听出来是道女声。
“而且你只是一具死去的躯体，你至死执行自己消灭异端的职责这是你的执念，你自以为的职责。”
她右手中的黑色细棍敲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响声，那盏耀眼的白色提灯被她提在左手里。
瘟疫医生不紧不慢地走到乌鸦面前，她在她面前蹲下，她手中的提灯散发的白光照耀在乌鸦身上。
这盏提灯的灯光有着平复情绪的作用，灯光明亮纯净且灯光是没有温度的，但被灯光照耀到生物会产生一种被温暖包裹的错觉，精神会陷入到一片温暖沉静的思绪里，有关过往的回忆会被温暖的灯光洗刷掉其中蕴含的痛苦，人的灵魂仿佛融入了充满明亮灯光的辉光海洋之中。
如果人无法抵抗灯光的作用，人就会物理意义的融化了。
在灯光的作用下，乌鸦似乎安静了下来，但这名战士仍未倒下，只是低垂着头颅。
“你是一名亡者，我将送你安息呃!”
瘟疫医生的话戛然而止，猛然抬头的乌鸦撕裂了她的咽喉。
瘟疫医生发出尖锐的声音。
她忘了，亡者只会遵循生前的本能行动，如同一台只会遵循指令运行的机器。
亡者听不懂人话，但是亡者会因为被清理内存而宕机。
“这里和我的故乡没有区别。”
乌鸦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那是道温和平静的女声。
“这里同样是个永无止境的厮杀猎场，我的身体从黑暗中坠落到这里，丢失了回去的路。”
也许，她该和这个世界一起接受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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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重新检查章节内容的时候，发现章节错误的地方居然还挺多，但我之前都没有察觉到问题，也许是我码字赶剧情赶得大脑混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