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卷二:在危机到来之前6
回到渔船上渔妇三人一起把货物卸下来，搬进货舱。
xw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思考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等把这些东西搬完，三人又去了附近的一家农贸市场，去把各种种子和蔬菜都搬走。
船上有冷藏舱，这些无人看护的蔬菜放在这里只会白白烂掉。
农贸市场的仓库不难潜入，直接走后门的运输通道就行了。
柳叶清理完丧尸后渔妇把货车开进来，没事做的xw就站在一边看着，等车辆都停好了才和柳叶她们一起搬蔬菜。
“注意点，这里可能会有幸存者。”柳叶叮嘱xw说道。
渔妇还在奇怪，这个市场距离居住区很近，但这里的蔬菜存货全都很完好，就像这几天没什么人来过这里一样。丧尸爆发时间虽然是在清晨，但农贸市场很早就开门了，这里的后门都处于开启状态。
可这里的东西摆放都很整齐，没有撒出来的东西没有倒下的架子乱丢的东西，所有蔬菜按分类排放好，地上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像是完全没有爆发过混乱的样子。
地面还有很多血迹和摩擦的痕迹，这些没有被清洗掉，这足以证明这里爆发过混乱，但被人清扫过了。
这里的丧尸数量也很零散，就像已经有人清理过了一批一样。
东西搬的差不多的时候。
渔妇刚把三箱蔬菜搬上车，xw与她擦肩而过从货车上跳下去。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忽然从外面窜进来拉住xw的手臂。
“救救我！救救我！外面有丧尸在追我！”
xw想把她的手甩开但是没能甩开，女人的力气比她大，她甚至想把她往外拽。
xw一脸平静的松开手中箱子，装满萝卜箱子直接砸到女人的脚上，女人痛的大叫一声直接松开手。
一只有力的大手如钳子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臂，渔妇已经逼近她面前，柳叶也正在赶来。
女人的表情惊讶了一瞬间，她立即碰瓷一样跌坐在地，泪眼汪汪的说：“求你们救救我，我老公死了，我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我一个人在末日里根本没法活着呜呜呜呜呜”
柔弱无力的女人说着真的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的她身体一斜就想往渔妇手臂上靠。
渔妇无动于衷，她立即把手收回来，并一脚踢飞了她的孩子。
女人像是没有预料到她的这个冷血没人性的举动，她哭泣的表情都空白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大喊道：“啊！我的孩子！”
包着孩子的布散开了，男婴哇哇大哭起来，女人着急扑过去却没能来得及，之前被她哭声吸引来的丧尸和追她的丧尸全都围上了男婴，她跟傻子一样坐在原地。
渔妇走到她旁边，对她说：“丧尸解决了，你还不跑吗？”
女人目光呆滞的看向她，那表情就是要把它给撕了。
渔妇既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离开：“你的同伴呢？”
在女人动手之前，从背后冲出来的柳叶一个膝顶把她压在地上，女人手里的刀也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即使这样她还是要用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渔妇和柳叶。
“你们这帮疯子！居然敢耍我！”
“她有同伴？！”
柳叶听到这话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她马上回过头，就见一个深棕色袍子女人举着刀朝落单的xw的后背桶去。
明明是危机时刻，渔妇却站在原地没动。
柳叶已经冲过去了，与渔妇擦肩而过。
渔妇是知道的，也是能阻止的。
但她作为一个生性冷血的60多岁丧尸，她不可能真的主动的去拯救谁，去为了救谁而做出什么事情，她从不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背负上责任。
哪怕柳叶眼里的她也许是个还挺负责任的人，但渔妇是个会放任事情发展下去的人。
她没良知更没底线，她没有责任去管任何人的生死，她能在最后帮上一点忙就是她良心未泯了。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说道。
渔妇转过身，柳叶已经朝xw飞奔过去了，柳叶连‘跑啊’两个字都来不及说出来。
xw其实知道身后有人靠近，但她也知道自己无论是跑还是不跑都会被身后的人抓回去，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
于是她就静静站在原地，像是在看着人生的最后一场电影。可看着朝自己飞奔过来的柳叶，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往前一步了呢？
她往前走了一步，身后人果然立即抓住了她的肩膀要把她抓过去。
但这一步就足够柳叶抓住她并用力把xw拉到她身边，她带着xw用力往旁边一躲，她和xw一起摔倒在地上。
xw：“柳叶！”
深粽色袍子的女人再次对她们举起了刀，从目标上看，她要攻击的是柳叶。
一只手拦住了她的攻击，正是渔妇，棕色袍子女人的手臂纹丝不动。
哪知深棕色袍子女人咧嘴狡黠的笑了一下，本来就没怎么用力制止的渔妇直接被挣脱开手臂，女人动作凶猛地对渔妇左右划了两刀后迅速逃离了这里。
这两刀都被渔妇轻松躲掉了，女人和她同伴的逃跑速度也是真的快。
“xw，没事吧？”
柳叶拉着xw从地上站起来，柳叶随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她问渔妇：“于副，我们要立即离开吗？”
渔妇目光冷肃的看了她们一眼，直接朝驾驶室走去，柳叶关上车仓门拉上xw跟上渔妇。
她们这次开的是一辆后后座的大货车，渔妇坐驾驶座xw和柳叶坐后排。
随着货车启动使离农贸市场，松了一口气的柳叶才问渔妇：“于副，她们都是什么人？”
“不知道。”
渔妇直接否定了
渔妇算是故意放走这俩人的，柳叶也能看出来，于是她问：“那以后再遇到她们该怎么做？那个农贸市场我们以后还去吗。”
“该杀就杀，需要的时候再去一趟。”
那两个人明显是负责看守仓库的。最开始那个女人可能是冲着加入她们的想法来的。渔妇倒是想知道她们背后的人会不会给她们找麻烦，她无聊的生活需要一些乐子。
柳叶倒是怀疑她们是冲xw来的，她担忧的说：“她们会不会是冲着她来的？”
渔妇：“你觉得我们当中谁最弱？”
一直不说话的xw：“她。”
柳叶：“是的等等，你在说我？？”
xw回应：“是的。”
“你认真的吗？没我保护你你都死两次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认为，克斯维？”
柳叶惊讶地一连三问道，她的两只手臂都搭在xw的肩膀上，能明显感觉到上面纤细结实的肌肉，柳叶声音明显有些咬牙切齿：“你觉得姐姐我比你弱？”
她用手捏xw的脸，xw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她拿捏。
“没理由，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xw耍无赖，柳叶把她拉过来用拳头钻她的头。这白眼狼没几句感谢就算了，还质疑她的实力。
不喜欢肢体接触的xw大喊放手！但没用，柳叶不听。
这平时高冷又毒舌的少年头发被柳叶揉的飞乱，没有生气的脸更是被气得滚烫，她炸毛了，她报复的手段比柳叶想的还可怕。
她掐柳叶没什么防备的腰。
柳叶也炸了。
她们在后排吵闹，渔妇在前排安静开车。
渔妇本来觉得自己挺冷血的，从各种事情上看她一直是个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她很冷血。
那种旁观者的冷漠感在柳叶拼尽全力救下xw的时候格外明显。
可是这两个人完全不在意她的冷酷，没追究过她的冷血，不在意她的冷漠的样子，让身为旁观者的渔妇觉得自己又没有那么冷血了。
等她们回到港口，把蔬菜全搬进冷藏室后，一天就过去了。
晚餐渔妇不和她们一起吃，xw和柳叶各拿一包面包和一盒自热火锅坐在餐厅里吃饭。
不是不能做饭，而是工具人也需要休息。
柳叶闲聊道：“克斯维，你会炒菜吗？”
xw：“会，但做出来的菜会吃死人。”
“炒个菜还能吃死人？”柳叶半信半疑的说，虽然她听说过厨房杀手这样的存在，她觉得这是一种很弱智的事情。
xw选择不说话。
柳叶却忽然和她谈起了别的事情：“xw，答应我一点事情。如果渔妇在能救你的情况下没有选择救你，你不要怨恨她。”
xw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柳叶认真却说了下去：“你听不明白的话，我可能拿上午那件事情给你举例。”
“如果你是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你和你的两个同伴遇到了今天这种情况的袭击。你明知还有一个人埋伏在暗处准备袭击人的同伙情况下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提醒同伴。”
柳叶打开了自热火锅，蒸腾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落单的同伴受到敌人同伙袭击，你有当场拦下她的能力但你却什么都没有做，而是看着这一切发生。因为你对她们没有任何责任，你没有帮助她们的必要于副她也是”
xw：“我会觉得我是对的。”
柳叶：“啊？”
“我觉得这没有错。”
xw也打开她自己的那份，拆开餐具，
“在假设我不对任何人负责任的前提下，我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有内疚的人才会不断自我反省，你是在对我感到愧疚吗？”
柳叶震惊：“？？”
xw趁柳叶发愣，眼疾手快地夹走她一筷子宽粉。
柳叶震惊之余把自热火锅护在身前，她总算稍微听得懂人话了：“也许是吧？”
xw和柳叶这两个人一个根本就不在意，一个看得透，心态可以说非常好，不然渔妇早就把她们丢了。
渔妇坐在驾驶室里啃生鱼——不过她这次讲究了一点，把鱼尾鱼头鱼内脏切了，只吃鱼肉。
沈言期间上来了餐厅一趟，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很糟糕。柳叶给她指路了仓库的位置，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渔妇其实很好奇。
假如沈言原本是一个必死的角色，如果她并没有死去还带着原本该交给玩家的线索四处游荡，那么她会怎么样。
渔妇抬头看向窗外，从这里能看到那些救援飞机的身影。
命运的车辆在马不停蹄的向前，连现实都被影响了，那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沈言在这股庞大力量的之下，沈言又怎么不可能被影响？
但照这样想下去，沈言的线索会不会是指向渔妇自己的？她是不是误打误撞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渔妇从驾驶椅上坐起来，她刚下到二楼餐厅，就看见柳叶和xw两个人正在收拾餐具。
“明天和我去水厂运水，做好准备。”
“去水厂运水要先去找一辆运水车吗？”柳叶问渔妇。“而且工厂里有很多丧尸要处理吧。”
“直接搬桶装水，她留在这里守着，不用跟着我一起去。”
渔妇算是发现了，柳叶作为一个清场工具人和搬货工具人是非常好用的。但有xw在场的情况下，虽然她依旧听她的指令，但她是优先保护xw的，渔妇也不可能主动去管xw。
xw的作用和沈言差不多，她不落入联盟手里就是最大的作用。
xw没什么意见。
首先这艘船在河上，没点能力上不来，其次水里有丧尸。
渔妇走下船舱。
她想去找沈言，可她的脚步停在原地。
——沈言的命运如何，又关她什么事？她有救她的必要吗？
为什么她无法对沈言下杀手，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杀沈言。渔妇过去的人生实在太空白了，空白到她认识的人只剩下沈言。
她身为于良的过去已经成为如影子一样的存在，渔妇就是于良，但于良不等于渔妇，渔妇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无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的原因。为了活下去她早就选择成为怪物，哪怕成为怪物也要活着。
怪物不会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于良只是她的一部分，她的人性早已泯灭。
渔妇站在原地许久，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