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末路
柳叶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困在黑暗里，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耳边尽是丧尸的嘶吼声。
一名少女抓住了她，她拉着她不停的向前奔跑，丧尸的嘶吼声被她们甩在后面，她们像是在与时间追逐。
“别跑了！这里全是黑暗！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柳叶冲她大吼道。
少女停下来了，她坐在地上悲声哭泣。丧尸的嘶吼声也跟着停止。
柳叶猛的回头，追逐她们的那不是丧尸的嘶吼，而是少女自己。
柳叶挡住这个明显来者不善的‘少女’。
神色冷漠的少女说:“这里是世界之外。”
“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
柳叶不明所以。
“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少女说，“赢了这场游戏，你们就可以获得。”
“你在说什么！”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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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柳叶做了这个梦，承载着人类最后希望的研究院院长也做了同一个梦。
她从睡梦中惊醒。
桌上是散落的研究资料，这位上年纪的老人头痛扶额。
她们没有时间了。
她扶着老花镜查看了一下时间，是联盟历300年11月16号凌晨6点45分。
末日历0年0月3日645分
末日第三天。
“院长，6号疫苗已经派发下去了。”
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她熟悉的一名研究员的声音。
“院长，我进来了。”
安康从外面走进来，她目光担忧的看着李院长。
“院长，您没事吧？”
安康把文件放下去后，将一杯热水放到李院长的旁边。
“您已经连续工作两天了，我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没事，小康。你不要总是使用敬语，你已经跟着我工作几年了，听得我头疼。”
“可我真的怕你猝死啊。”安康悲愤交加，“您真猝死了我哭都没地方哭。整个研究院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我们现在连活着的目标都没有了，我们就是在绝望地走向一条死路。”
“你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了，院长。”
“没事的，会没事的”李院长就这样喃喃说着，不知是在说给谁听，“6号疫苗送出了吗？”
“派送出去了。”安康死气沉沉的，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希望，连精神都有些恍惚，“我们杀不死的，我们都会”
“院长”
“回去工作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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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第三天迎来了一个大好消息。
疫苗研制出来了，并且已经在各个基地里使用。
虽然这速度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被巨大喜悦冲刷的幸存者已经无从思考这些问题。
被噩梦惊醒的柳叶刷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来，然后被某人一脚踹飞到墙上。
她像条蛆一样从睡袋里爬出去，抬头看到的是神色冷酷的于副。
柳叶:
“起来。”
“我承认我睡的有点死，可人总是要睡觉吧，于副队长。”
“别让我用对沈言的那套方式对待你。”
渔妇扭头就离开，不留给柳叶一个眼神，柳叶立马拿起睡袋跟上她。
“报告你观察到的东西。”
“好的。大概是在昨天早上9点到10点左右，对面天台上的成员开始交头接耳，疑似有人和她们接触了，应该是第一层的幸存者们。从10点到下午三点，聚集在一层的丧尸消散完毕，夜晚开始她们开始轮流值班轮换，没有人员损失出现。”
渔妇她们重新回到了天台上，对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两边相隔数十米远。
柳叶打开手机确认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大地之上，城市里安静的连走路声都能听见。
清风拂面。
她感觉有点冷，将外套拉链拉上了。顺便把充满电的手机从口袋拿出来。
联盟官网向全体人员公布了丧尸疫苗研究成功，并在各大基地推行的消息。
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显示着四天后联盟救援即将到来的时间，七个派有直升机的救援点凭空出现在七个地方，但没人能够看到，直到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天才能够显现。
救援本该是一件该被期待的事情，但渔妇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这个游戏对世界的影响只止步于使用世界已有的因素，而不是直接产生篡改现实一样的结果。
末日是从各种意义上开始到来的，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末路。
“不要去注射联盟的疫苗，但你想要去我也不会拦住你。”渔妇。
“什么”柳叶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要知道她在前天就见到了渔妇她们拿出疫苗一样的东西，她对疫苗这东西的接受已经变得很高。
她很快意识到渔妇的意思是疫苗有问题。
“疫苗有问题”
柳叶冷汗直流。
她想到张曼玉的下场。
渔妇摇了摇头。
这不是否定的意思。
如果研究院真的早就研制出了丧尸疫苗，她们早就该给全民接种丧尸疫苗，那么她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呢？
渔妇:“走，抢劫超市。”
柳叶立即回头看渔妇。
渔妇身上有着很多秘密。她固然有着很多疑问，她压下这些疑问跟上渔妇，这从来不是柳叶该多问的事情。
渔妇身上的秘密与她无关，她们只是暂时合作的同伴。
渔妇从没要求过柳叶什么，柳叶信任渔妇，而渔妇需要一个同伴。
渔妇带着柳叶从超市二楼翻进去，柳叶紧跟着她攀爬上来。
柳叶成长的速度一直都很快，她手长脚长身手灵活，双刀也已经使用得越发熟练，重要是柳叶学习能力快服从性高，她不会对渔妇的指令有质疑，会在最大能力范围内完成命令。
渔妇让她拿什么她就拿什么东西，让她上就上，对渔妇的信任度很高，就很听话。
她们的目标很简单，首先是没有受过雨水污染的月巾与月巾棉条，这些东西在末日后可是不可再生的珍贵东西，制作工序很繁杂，但这是女性生活中的必需用品。
丧尸对血腥味很敏感，这太致命了。
如果女性无法维持良好的卫生习惯，用劣质品替代月巾等物品，会引起各种疾病。
而以联盟的德行，这些‘普通用品’绝对不会占据粮食的珍贵名额，女人在他们眼里不算正常人，她当然要洗劫这些东西。
渔妇不需要这些东西，她的身体连正常的血液都没有，但沈言她们及她们以后会遇到的幸存者们需要。柳叶也没有多问什么事情，她这人向来没有什么集体荣誉感，让拿就拿绝不多嘴。
边搬货存边和渔妇说话的柳叶说道:“这种地方怎么没有进化丧尸我看很多小说都喜欢在这种时候安排什么意外事件。”
渔妇撇了柳叶一眼。
她当然知道这种大型建筑最容易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里也确实有，只是这个脏东西是她自己。
她们一起把几十箱月巾用品搬出来，搬到超市外的皮卡车上。
“坐好了，带你去港口兜风。”
渔妇一脚油门踩到底，坐在车后的柳叶紧急抓住车围栏才没被渔妇甩出去，皮卡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入大街上，引得数十只丧尸闻声追逐，柳叶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有很多人从建筑里跑出来向她们求救，但渔妇把这些人远远甩在了后面，被跟在她们后面的丧尸围住。
疾风掠过柳叶的面庞，周围的景色飞快消失在边际。
柳叶:“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带我去港口兜风”
任务执行完才后知后觉感到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