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萧火火
此时，忽听一声冷厉：“肃静！”声如寒风呼啸，刮得众人脸生疼。
云若水面容如霜，一道灵力自口中荡开，释放出一丝化神威压，众人几乎窒息，甚至境界稍低者，直接跪倒于地。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喘。
她见场面寂静，便念道：“此次考核如往届，内容分两端，均以百分制评级。一为测灵，二为攀山，测灵占三，攀山占七，综合列名，取其前百。”
这时，黑袍老者大手一挥，数枚令牌如流星散落于在场众人手中，语气温和，道：“持令牌者，以灵气刻名，不知者请将姓名告知老夫。”
言毕，他停顿片刻，目视四周，继而道：“测灵即刻开始，诸位尚有疑问否？”三息之后，寂然无声，遂朗声道：“测灵开始，请有序上台！”
所谓测灵，一测灵根，二测品阶。
运灵力于掌，放置巨石上，能见光泽显露，金之赤光，木之青照，水之蓝辉，火之红彩，土之橙光，皆一色单纯。若现双色以上，为杂灵根也；更有异灵根，空灵、雷灵、天灵等皆属罕见。
而灵根品阶又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等，此测灵石乃云麓仙宗至珍之宝，其上能细测灵根百分之强弱。
众立足犹豫，秦松斜眼瞥向柳如烟，低声嗔怪：“如烟，我是杂灵根，你真忍心让我第一个去出溴？”
柳如烟点首，不假思索地赞道：“何必妄自菲薄，有五色蛊相佐，你那可不是杂灵根，而是潜力无限的五灵根。”
秦松闻言，嘴角不由一笑，回应道：“在此等我！”
那夜之后，她得知秦松亦往仙宗，遂同行至云城，在城中修炼数日，只待今朝考核。
此间，她问秦松体内异虫是何物？他道：
昔年，我得一老道占卦，令我赴阴山寻大仙缘。我半信半疑去往阴山，竟真在那山，遇一仙人遗洞。
仙人残魂言道：“修此蛊术，艰险异常，每破一境，必受脱骨之苦。然此道却可逆天改命，借蛊虫蜕变而以质变凡灵。”
我知自己天资平庸，便毫不犹豫承其仙缘。奈何，奈何，整整三年，我未能炼化五色蛊分毫，终不得此道。
每每雷雨之夜，我便受其反噬，在我绝望之际，幸得遇上你——柳如烟。
我虽不知你如何救我，但自你出现，五色蛊便与我融为一体。是你救我于水火，赐我新生，此后我秦松便护你一人至长生大道。若违此言，神魂覆灭，永不入轮回。
她思及秦松所言，一阵肉麻，晃头甩断思绪，望着步入道台上的少年，眸中颇有几分欣赏。
少年朗声道：“我先来！”言毕，他一步步踏上台阶，屹立于石前。
云若水轻启红唇，微觉诧异，戏谑道：“秦松，三年了，你竟还未放弃。这道心，实属坚毅。”
秦松挠头，略带羞赧：“若水上人谬赞矣。”眼神渐显坚定，心中暗下决心：“曩昔是我未能炼化五色蛊，但今时不同往日，此番必让尔等刮目相看。”
云若水指尖轻启，一道灵力飞旋入石，美眉轻弯，含笑道：“开始吧，切莫辜负你的努力。”
呼——
秦松轻舒一口浊气，运转灵气汇于双掌，缓置奇石之上。未几，石面浮现五道微光，各承一数字，静显其数。
云若水略微一惊，对其以温声鼓励：“不错不错，炼气八层，修为有进，此番考核大有希望。”
尔时，一旁灰衫老翁，凭空唤出一玉简，以指为笔，灵气为墨，面无表情录其成绩：“秦松，炼气八层。金四十七，木四十四，水四十三，火四十五，土四十一，属中品杂灵根，测灵得分：十三点二。通过！”
秦松听毕，目光微喜，融合五色蛊后，各灵根竟比此前提升了十点，望着令牌上的数字——十三点二，心中侥幸，若是低于十分，便是测灵不通过，遂步向柳如烟。
彼时，众人之中，一红袍少年疑声问道：“为何他只得十三点二？”
另一黑袍老者，面露慈祥，细细道：“五条灵根合为二百二，取其均分得四十四，测灵只占总考核三分之一，故而为十三点二，可明矣？”
那少年点头，步至石前，朗声道：“我来一试！”声若钟鸣，引得四下静默。
柳如烟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年，一身红袍似火焰翻涌，气宇轩昂，不禁心忖：“此人绝不简单。”
秦松自人群中走来，面带微笑，道：“如烟，我勉强通过。”言罢，目光中尚有几分不自信。
柳如烟默思片刻，抬眉轻语：“你这成绩，若要入宗，攀山试炼须得七十以上。”
秦松闻此，原有笑意顿消，脸上流露苦涩之色，轻叹一声：“唉～我上几次攀山，最高分数仅六十，今番再试，又是希望渺茫。”
柳如烟眸子深邃，声音清雅：“无妨，攀山之时，你随我便可。”
秦松一惊，见柳如烟言出自信，疑声问道：“你？才炼气七层，修为尚不如我，还是随我而行，我定保你无恙。”
“也行，那你可要护我周全，先谢谢喽！”柳如烟不辩，柔声答应。
此言似春风拂面，触动秦松心弦，丹田内灵气一阵翻涌，鼻梁一热，鲜血悄然流出。
幸好柳如烟未曾注意此景，仍凝视那红袍少年。忽然，两道光柱冲霄而起，青红交映，引得众人惊诧，目光纷纷投去。
柳如烟眉头轻蹙，心中亦是惊疑，目光紧盯那异象，是少年所为，她所猜不假，是一劲敌。
云若水见状，面露喜色，对其赞道：“好小子，是个天才，不错不错！”
其身旁两位老者亦是满面笑容，那灰衫老翁一面记录，一面高声念道：“萧火火，炼气八层。极品火灵根，极品木灵根，皆满百分。测灵得分：三十！通过！”
这时，黑袍老者心有揽才之意，苍目发亮，慈祥问道：“萧火火，我是曾阴山山主陈尧，你可愿成为我弟子？”
他见萧火火一怔，又忙道：“曾阴山以炼丹为长，其地位尊崇，你火木双系灵根，来老夫曾阴山最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