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识（下）

    李唯一上了岸，老头从兜里掏出来一方小毛巾扔向了李唯一。

    “赶紧擦擦吧，冒冒失失的，再冻感冒了，别看快入夏了，这湖水也是寒的。”李唯一接过毛巾，将头上的湖水擦干，又将身上的水擦干，然后才看向了老头。

    老头一米七多，比李唯一矮上一头，佝偻着身体就显得更矮了，一只手拄着拐杖，大概70左右的年龄，须发皆白，但应该是经常打理的缘故，看着很整洁，脸上皱纹不太多，看着与他的身形不符，老头双眼微眯，抬头盯着李唯一说道“小伙子这么想不开吗？”

    “没有，我只是看到有人落水，想要去救人，老人家，你真的没有看见有人坠湖吗？”李唯一听见老头的话解释道。

    “跳什么湖，我说了，就看见你个呆娃子，喊着救命就跳进了这湖水中，老头我遛鸟，在这坐了快一小时了，还当真没看见啥坠湖的人。”老头含笑的看着李唯一。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啊！一个白裙子的女生，就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李唯一指了指自己放手机的地方，也就是他看见的女生坠湖的地方。

    “那你在湖里可看见了那个女生？”老头又微笑着看着他问道。

    “开始没看见，后来好像瞥见了白裙子，但是听见有个入水声，转头看了一眼，再回头就没了。”李唯一说道。

    “本来也没有什么坠湖的女生，你怕是还没睡醒吧，赶紧回去吧，洗个热水澡，不然就真感冒了。”老头继续劝说道，“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啊，不可能看错了。”李唯一继续解释着。

    “既然你说你看见了，那你听见了入水声吗？那么大个人，掉湖里没个声音吗？你到这看的时候看见了湖面的波浪吗？难道你看见的坠湖女孩是个跳水运动员，入水的时候都不会起波浪吗？”老头问道。

    听见老头的问题，李唯一仔细回忆了下，确实没有见到湖面的波浪，当时自己还在奇怪，有人坠湖怎么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当时女生坠湖时自己也摘了耳机，也没听到什么声音，现在仔细回忆一下当真是相当的诡异。

    老头看见没动静的李唯一，知道他肯定还很困惑，就说道“这样，我现在联系警方，来这再检查一下，至于你，赶紧回去洗个澡。”

    “可是”李唯一还是不放心。

    “别可是了，赶紧回吧。”老头打断了李唯一想说的话，然后从他的上衣内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李唯一， 李唯一接过了名片，名片是乳白色的，材质不像是纸做的，上面用黑色的字体写着张卫国，名字下面是联系方式，将名片反过来后，名片背面写着清洁工新海市分部。

    李唯一看着这个名片，不明白怎么回事，看向了老头。

    老头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是我的名片，你先回去吧，你说的情况我会联系警方的，如果有人问你情况，我也可以给你作证。”

    李唯一还是想坚持下水救人，但是看见张老头的样子，似乎不会让自己再去水下了，而且确实也对自己看见的事情产生了怀疑，就也不再坚持了。

    “那张爷爷，您有什么发现就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说着李唯一从运动包里拿出来一张便签，然后发现没有笔，这时，张卫国将一只钢笔递给了他，李唯一接过钢笔，将自己的电话写在了便签上，递给了张卫国。

    做完这些，李唯一感觉道一阵寒意由内而外迸发，导致自己的双腿一阵痉挛，险些没站稳。

    张卫国见状跟他说:“赶紧回吧，洗个澡，会有人联系你的。”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木盒，递给了他，“回去把这个吃了，热水送服。应该能缓解下你的寒症。”

    “我不能要，谢谢您。”李唯一拒绝道。

    “拿着吧，虽说你这个孩子发癔症，但听你这解释还是好心的癔症，不能让你这心善的娃感冒了。”张卫国说道。

    “那谢谢您，我先走了。”李唯一捡起了自己的东西，再一次看向湖面，眼里还是不解和困惑，转身向公园出口走去。

    当李唯一走远后，张卫国原本佝偻的身躯挺直了起来，双眼睁开，脸上的褶皱也舒展了部分，眼内散发出精光，一点也不像一个70多的老者。张卫国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唯一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看着湖面。

    平静的湖面下，一个穿白裙的女生平躺在湖面之下，面容多半都被飘荡的头发遮住了。张卫国看着女生，嘴巴开合，似乎说了什么，那白裙女生的嘴角勾起，似乎微笑了一下。

    紧接着淡化，消失了。张卫国看到女生消失，又转头看了看李唯一离开的方向，转身拎起不远处的鸟笼，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顺其自然吧。”张伟国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来，人却已经走远了，风吹动了鸟笼上的遮帘，隐约中一抹红色一闪而逝，一声鸟鸣从中传来，声音悠远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