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市异闻
不过，这一切都太久远了，久远到如同最遥远的噩梦中的场景。
仅剩下风沙弥漫胸膛，而那血腥早已化作前世梦。
时间沙漏中的沙粒快速下落，埋没了在这条地狱般的街道上发生的事，埋没了那些黄衣兵，也埋没了那个如同恶魔一样的军官。
时代变迁，世界的发展日新月异，八十年就如同弹指一挥。
刚刚结束了劳动节假期的张阳坐在办公桌前，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看手机天气预报，最高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度以上，恰好此时正是中午，午休时间的张阳打着盹，准备小睡一会。
张阳今年刚从大学毕业，现在正在实习期间，有幸进到了这所报社做摄影，巧的是，公司里都是女同事，他是唯一一个男员工。
此时，本来快入睡的张阳感到一阵聒噪，他身边的几个女同事从吃午饭的时候开始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张阳本对她们聊天内容毫无兴趣，但是自己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却暂时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你也听说了？我听说昨天在牛场道那边又死了两个保安！”“是啊，天哪，我还听说那个人专门袭击穿制服的男的！”
那句又死了两个保安，成功吸引住了张阳的注意力，他想起来，早上上班摸鱼的时候，在手机上刷到了一条新闻：“神秘男子出现在牛场道附近，有数名群众受伤。”
新闻报道里，有记者在采访目击者的镜头。 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对镜头说：“哎妈，太吓人了，当时我正在小区门口遛狗呢，然后就看见那个人了。”
这个老头说话有口音，把人说成了“yin”，张阳觉得他是个极寒省的人。
老头接着说：“那个人在小区门口要往里走，保安不让，就吵吵起来了。我以为要打架，看热闹，结果那两个保安突然就躺地上了，我吓坏了赶紧就跑了。”
这条新闻里拍到了事发小区，张阳看了以后觉得有点稀奇，因为那正是自己家对面的小区。
此时他不由得继续偷听女同事们的对话，同事小逸说：“听说那个人老吓人了，有人看见他吃人”
张阳此时也想参与对话了。于是说“何馨儿，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坐在隔壁桌的何馨儿转头看向张阳，神秘兮兮地说“你还没听说呢？来你过来，我们一起聊！”
张阳坐在女同事的中间，加入了女同事们的讨论。坐在一旁的何馨儿说“张阳，你是不是还没听说北林那边的事情？
据说最开始是三天前，有个男的，走到饭店吃饭不给钱，而且还用生化武器袭击店老板。”
张阳听懵了，在他心里，这件事与其说是生化武器，他更原因相信是某个拍恐怖电影的团队在做线下宣传。
这正在张阳脑子在胡乱联想的时候，一旁的小逸说道“我男朋友昨天下班的时候说在公交车站看到那个男的了，你们别不信啊！我男朋友看到那个人好像一直在对着空气笑！
然后我男朋友觉得不对头，怕遇到疯子，赶紧就走开了。没想到今天新闻里也报道这个人了，我男朋友才知道他昨天碰见的竟然是杀人狂，我靠，吓死人啊！”
何馨儿：“我家族群里有个弟弟正好在现场，还拍了个视频发到群里了，我才看到。喏，你们看！”
张阳和其他女同事一起把头伸过去，仔细地看何馨儿的手机屏幕，画面里是个小餐馆，背景都是嘈杂的噪音。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仰面躺在地上，旁边都是翻倒的桌椅板凳。
中年男子的一条胳膊似乎折断了，但是伤口流出来的血却是黄色的泡沫。
然后镜头一转，转向了餐馆门口，门口有个穿着褐色皮衣、戴着大盖帽的男人正在往外走。
店里其他顾客都在尖叫，似乎特别害怕那个正在往外走的男人，纷纷躲开。视频到此为止。
张阳觉得有点意思了，他一直觉得如果一个事件只有目击者的描述，他会觉得不太可靠，但是如果有了现场的图片或者视频，他会觉得可靠性提高了一个档次。
于是张阳连忙问女同事们“刚才我听见你们说有保安死了？” 这时候何馨儿说话了“就是昨天中午的事，牛场道有个小区，你家好像就在那边吧？
当时门口有两个保安正在岗亭聊天。然后走过来一个男的非要往里闯，一开始仨保安以为他是送外卖的，但是这个人穿的衣服怪模怪样，好像是什么军装。
保安们觉得他有点可疑，就不让进，还问他你是干什么的，没想到那个男的就跟保安吵起来了。”
何馨儿停顿了一下，凝重地说“你们猜猜，那几个保安怎么样了？”
张阳突然说“难道他们被腐蚀了？”自从刚才看到餐馆老板胳膊上的伤口有黄色的泡沫，化学比较好的张阳就想到了一个东西：强酸。
视频里那场景在他看来有点像浓硫酸腐蚀人体。何馨儿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的，也不知道咋回事，也就十分钟，两个保安就疼的都站不起来了。
听说送医之后，他们整个胸腔都烂没了！”
突然，砰的一声，有个女同事被吓的叫了一声。张阳猛地回头，看到办公室的玻璃门正在原地摇摆，门旁边的地上有两个大箱子，翻在地上。
怎么回事？女同事们议论纷纷，那两个箱子里都是摄影器材，每个起码都有三十斤重，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也不可能是风吹下来的，张阳看到这个场景有点发愣，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和同事们的对话有点不祥。
张阳对一旁惊魂未定的何馨儿说“你咋知道这些事情的？”何馨儿的还喘着气小声说，吓死我了，听到张阳这么说，眼神突然有点躲闪。
“我听我在医院当保洁的小姨说的，她在医院听到保安跟警察说的。”
张阳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同时也捕捉到了她的神态中的不自然，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大腹便便的总编走过来对大家训话，说的什么张阳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总编有点像视频里那个倒在地上、痛苦惨叫的餐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