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是谁都能当这颗棋子
更衣洗漱完,两人便出了客栈,一路向城外的河边去。
初称末褚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展新月身后,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身影。
而展新月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灼热的目光,一直未敢回过头,她怕回头,身后这男人便又要开始发疯,她还奈何不了他!
直到走近城外河边看见那抹身影,展新月才忘掉身后的目光。
她径直走过去,微微笑道,“高适,你来了。”
闻声高适转过身来,见是她,态度立马恭敬了起来,双手拱起,身子微低,“姑娘,高适已经在此久候了。”
展新月满意的点头,“你和你的青梅见到了?”
听到这句话,高适明显放松了许多,“是,已经见到了,择日就要完婚,这一切还要多亏了姑娘帮忙,高适感激不尽!”
“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你也是明白的,所以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个谢字。”
她和高适本就是各取所需,用不到谢字,与初称末褚更是一样,只不过所需比较大,他们之间又多了许多疑心和试探罢了,眼前这高适的心思,可没初称末褚那样深沉,是个有能力,且好摆弄的人。
她就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又省心。
“无论如何,姑娘也是帮了高适,从此以后高适一定为姑娘肝脑涂地!”
高适仍旧低着身子未起,并未因展新月这句话而将自己与她视作平等的地位,可以说,高适是个分得清,看得清的人。
展新月十分满意高适的表现,心里的开心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只是一旁的初称末褚一直黑着脸,似乎并不太开心,但展新月现在处在高兴的时候,哪儿还注意得到他?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就敞开了说,我是南夏国公主,展新月,初称蒙鸿的妃子,婉嫔。”
闻言,高适面露震惊,但这震惊稍纵即逝,他又低下头,“高适,见过婉嫔娘娘。”
展新月摆摆手,“宫外不必在意那么多虚礼,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这是诚意合作的前提之一,昨日你送来的信我也看了,我很满意,高适,我希望……你会一直让我满意。”
高适不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吓的,还是怎的,额头突然冒出许多汗珠来,可他顾不上擦,连忙点头,“高适明白,高适一定会让娘娘满意,不会让娘娘后悔选择高适的。”
越说到后面,高适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展新月舒畅的吐了口气,“好,今日就这样,此后只要你考上状元,你的仕途在我这里,必定通达无阻,但前提是,你要忠心我一人,若是背叛我……”
她眸色有些阴沉,连带着语气也冷了不少,“代价应该不用我说吧?高适。”
高适本就一头冷汗,一听这话,连着双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不是他太胆小,而是展新月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又加之旁边的初称末褚冷着张黑脸,不想抖都不行啊!
“高适自然明白,请娘娘放心。”
“以后有事,还是往风月客栈送信……哦,应该不用我说了,你已经送过一回了。”
她并未提及过她在何处,可高适还是将信送到了她手上,说明高适也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之人,知道提前调查她,不然不会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就算是真调查了,也查不出什么,只能查些她表面的身份和势力罢了。
“行了,不多说了。”
说罢,展新月转身走了,初称末褚倒是未跟上,而是走近高适低声说,“你们这些人我清楚,心思细腻,总想找一个最稳妥的靠山,我劝你,她是最合适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想着另寻她家,不然她不动手,我都会把你宰成八段。”
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高适就算再傻也听得出来,只不过他没初称末褚说得那般容易另寻她主,展新月有能力,有本事,他自然会跟随。
高适微微颔首,神色十分诚恳,“这位少爷放心,高适有自知之明。”
见他这般识时务,初称末褚倒觉得这人没那么不顺眼了,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快步追展新月去了。
高适望着两人的背影,这才擦了擦即将滴落的汗珠,他这是遇上了什么人啊……个个都威胁他,当真是吓人,还好他无二心,不然在这两人眼皮子底下,恐怕是装不过。
展新月当然也发现初称末褚没跟上来了,那么强烈的目光消失了,是个人都会发现的。
不过她不在意。
初称末褚跟高适说了什么她都不在意,高适只是她想要掌控的一个人而已,并不是非他不可。
若真的因为初称末褚说了什么而背叛她,她也好早些换人。
展新月想得很开,因为高适和初称末褚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真的高适叛变,她还能知道初称末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无论怎样,她都是稳赚不赔的。
没一会儿,初称末褚追了上来,又继续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见她久久不说话,自己先没忍住问了,“娘娘不好奇,奴才跟高适说了什么?”
展新月连头都没回的就回答,“不好奇。”
“为什么?”初称末褚不解。
“因为不怕你说什么。”展新月停住脚回头看他,“高适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他的位置很多人都能代替,相比于高适,本宫更关心你怎么想。”
“我?”初称末褚勾唇笑了,“娘娘是觉得,奴才是那颗不能被替代的棋子,所以跟那些棋子比,要重要的多,对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展新月毫不掩饰,直接承认,“是,你比他们所有的棋子,都要重要。”
他是前世坐上龙位的人,更是手握镇阁的人,怎么能不重要?
初称末褚笑意更深,“娘娘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现在他觉得有最大的利用价值也是好的,至少展新月要比在乎别人,更在乎他。
别人是颗棋子便随意可抛,而他这颗棋子,展新月抛不了,也舍不得抛。
另一种在乎,也是在乎。
初称末褚内心还是挺满足的,能让展新月这样的女人觉得有莫大的利用价值,还是很难的……
毕竟,不是谁都能当这颗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