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宫要你的全部 你的所有
展新月下画舫时,还沉浸在初称末褚愿意与她合作的喜悦中,走时还顺便甩了一支簪子给孟柔,“诺,路边捡的,送你咯!”
孟柔打量着手中的金簪,娇俏的笑了笑,“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远去,心头又忽生惆怅,低声喃喃自语,“椿,这个男人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她能感觉到,祟椿看初称末褚的眼睛里,有别样的情愫,不是那种单纯的感情,其中夹杂了许多东西,她看不懂,但她有种直觉。
一向无法无天,自视甚高的祟椿,或许会栽在这个男人身上。
……
回到客栈,展新月沐浴完,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发,铜镜里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随后她的发丝被一只大手拂了到背后。
“娘娘怎么不叫奴才给您梳发?”
透过铜镜,展新月能看到初称末褚垂着眼,表情淡淡的,但却很认真的打理着她这一头青丝。
展新月无论是没进宫之前,还是进宫之后,都是阿霞帮她打理头发的,这次没带她,便想着自己来,着实没想到初称末褚一个太监会来帮她打理头发。
“你一个太监,也会这女儿家的事?”
初称末褚弯下身,手把在她的肩膀上,透过铜镜与她对视,“奴才既然到了娘娘身边,也该学着点儿怎么伺候娘娘,不然不就白费娘娘一番将奴才从杂者库要出来的苦心了吗?”
展新月红唇轻扬,也看向铜镜中倒影着的初称末褚,“你既明白本宫苦心,就应该知道本宫在你身上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初称末褚虽愿意与她合作了,可并不代表着他会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和盘托出。一个聪明的猎人,不会这么没耐心的,一个机警的猎物,也不会如此冒险的。
可说到底,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谁也说不一定。展新月的底牌直到现在也跟初称末褚一般,只字未露过。
接下来,便是双方无声的博弈,要看谁先忍不住,谁先失了算,谁便能占得先机。
“那娘娘不妨仔细说说,娘娘到底想从奴才身上得到些什么?”
说话间,初称末褚将她的青丝挽到她胸前,再用手指捋顺下来。铜镜中的展新月一头青丝散落,配上那一张清纯的小脸,如同雨后青荷一般纯净,无害,想要让人疼爱,珍惜。
可偏偏初称末褚心知肚明,在这一副美丽的皮囊下,是一颗黑红色的,嗜血的,犹如蛇蝎的心。
“又或者说,娘娘想要的,是奴才身上的,还是奴才背后的东西呢?娘娘……可分得清?”
初称末褚可不信展新月仅仅只是因为他是皇子才想他合作的,初称蒙鸿二十三位皇子,在里面随便选一个,也比他现在这副模样要强。
那么,就另有其因了。
让他不得不想,展新月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本宫要你的全部。”展新月握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睛一直盯着铜镜里,“你的所有。”
她要她的命,也要他背后的镇阁。
初称末褚垂下眼,从这个角度看去,展新月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一片阴影,薄红的唇角微微扬着,不看她正脸他都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应该狂妄极了。
“娘娘……还真是贪心。”初称末褚抽出手,踱步在她周围,“就是不知道,娘娘有那个心,但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展新月笑盈盈的看向他,“不如你与本宫赌一局如何?到最后,本宫会拥有你的一切。”
闻言,初称末褚来了些兴致,“哦?那娘娘若输了,该当如何?”
“本宫会输吗?”展新月相当自信,她既然敢开始设局,今生就没想过会输。
“娘娘有自信是好的,可这既然设赌,那总得该有赌注吧?”
初称末褚也同样自信,就算展新月与他旗鼓相当,可展新月始终没有一样东西———隐忍。
就差这样东西,他就能笃定,这局赌,他一定会赢。
展新月太高傲了,她高傲的甚至视其他人于无物,她总是觉得自己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太过自信,也会因为这自信而失败。
说白一些,也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承认,展新月的确是他见过所有女人当中最有野心,最有谋略,最有心计,也是最狠的女人。
可往往就是这样的女人,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愈发蓬勃的野心,最终一败涂地。
“好啊,那本宫就给你一个赌注,你说吧,想要什么赌注。”
初称末褚浅浅一笑,“不如这样,若娘娘输了,娘娘就永远待在这皇宫,如何?”
他之前本想杀她,后来改变主意,现在改变想法了。
他想看到展新月痛苦的模样,她不是野心勃勃,高傲无比吗?那他倒要看看,把这样一个人囚禁,架空在深宫里,她会成什么模样?
是会疯?还是会傻?
展新月这样疯狂,这样狠心的女人,会崩溃吗?
他可真想看到她失去理智的模样,因为她永远都是这副清醒状态,清醒得让人窒息。
展新月全然没察觉他内心的极端渴望,只淡淡笑了笑,“好啊,如果你输了,你也得困在这皇宫里陪着本宫,怎么样?”
初称末褚勾唇一笑,“乐意至致。”
会的,他会陪着展新月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度过一生。
她这样有趣的人,有她在,他的余生或许要有意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