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零的游戏
禅院直哉不讲话了，玉琢的脸蛋带着火烧般的烫意。
夏里奈：“不说吗？”
禅院直哉扭过头，整齐的牙咬住唇，身体和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那不是害羞，而是一种生气又兴奋的感觉。
虫爬一样的痒意布满心口，像庭院里的山石干枯后需要水分滋润，他无声渴求着。
禅院直哉是自私的，他不会嫌弃自己，也不会反思自己，只会不停地唾弃夏里奈。
告诉自己都怪因为夏里奈用了那样一张脸来和他讲话，让他如此的古怪。
禅院直哉感觉到脸颊上的暖意逐渐远去，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夏里奈的手。
“……求你了。”
“嗯？”
“我是说，求你了！”
该死的女人，这么小就会勾引人了！禅院直哉在心里骂她。
扭曲的感觉布满心头，明明在嫌弃她了，可直哉却下意识地握紧的手再次贴近自己。
夏里奈看着他眼中的未曾出现锚迹，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你好奇怪啊。”夏里奈说。
她抽回手，站起身，居高地望着他，笑了一下：“那就约定好了，我会帮你隐藏身份的。”
“作为报酬的话，你就告诉我‘禅院甚尔’在哪儿吧？”
禅院直哉的身体僵硬，小女孩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承诺了他之后就要问这个？
这女人是怎么做到轻飘飘转移话题的啊？
“你这个花心的女人！”直哉怒声咆哮：“那个‘零咒力’有什么好？”
心中的妒恨着，他怪异地感觉到自己讨厌夏里奈嘴巴提及别的男人。
根本不需要夏里奈再多问什么，直哉就自己说了一大堆关于禅院甚尔的事情。
虽然大部分都是嘲讽、厌恶的负评价，但夏里奈还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就因为他是你名义上的舅父吗，又不是亲生的！你想要活得舒服，本少爷才是你应该上心的点啊！”
直哉还在生气着，“你放着下一任未来家住不讨好，身为女人的眼界真低啊！”
夏里奈看着他，没有接话。
禅院直哉顿了一下，随后又恼火起来，可爱的女孩表情狰狞又扭曲。
“把头扭过去，不许看我！”
骂她的同时，他忘记他现在也是女人了！
“这样对姐姐说话可不好，直哉酱。”
直哉又要炸毛了。
夏里奈却直接了当地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了。闹脾气是直哉不想出去吧？用撒娇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禅院直哉：“你在……”说什么？
“那我不勉强你好了，夜蛾——也就是我的爸爸告诉我，用强大的力量去欺负别人是不对的。”
“喂！！”
夏里奈觉得他可能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于是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那就暂且承认现在的你是‘妹妹’吧。”
禅院直哉破口大骂：“滚啊，杂碎——”
夏里奈没把妹妹的嘴臭放在心上，轻轻颔首后，干脆利落地推开身后的门，走了出去。
禅院直哉望着女孩毫不留情地的样子，又怒喊好几声，最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咬牙切齿地跟了上去。
夏里奈一开门，门口就出现了让她眼熟的人。
那人跪趴在地上，双手举起一个和她同款的缩小号女仆装，递给夏里奈。
“小、小姐，现在已经不安全了！请您快点离开禅院家吧！”
她说完，感觉到手中的衣服并没被拾起，就疑惑地悄悄抬起头。
在看到夏里奈身边那人的瞬间，禅院檀一猛地磕响了。
“直哉少爷！”
禅院直哉恶狠狠地盯着她，手里的咒具匕首已经握紧，打算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点教训尝尝。
而夏里奈望着她手里的女仆装，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
外面的咆哮和来回的碾压的咒力让禅院甚尔很不耐烦，过于敏锐的五感能够清楚地捕捉到这个对于自己来说肮脏、腐朽的“家”里的一切。
几乎是异象产生的一瞬间，禅院甚尔就清楚地捕捉到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得不从床上睁开眼睛，感受着整个宅院里的一切。
但因为“零咒力”的原因，他只能听到那些人说着自己变成女人的傻话。
搞什么？
禅院甚尔冷哼一声，抬头望着因为未打开窗而显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禅院家这些人总算是疯了吗？”
自言自语的话轻轻吐出，语毕后，他原本微敛的眸子稍睁大了些。左手按压右侧的榻榻米，他坐起身子，因为这个动作，甚尔清楚地看见了自己胸前壮阔的一片。
“……”
好沉！
禅院甚尔脑袋罕见地死机一秒，随后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加强了，不仅是五感，还有对于整个身体的认知程度。
就像是有人一本解刨书塞进了他的大脑，脑袋里明晃晃的全是关于自己力量的一切。
“？什么狗屁。”
禅院甚尔骂了一句，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确认了会有明确触感后，他站起了身子。
原本190的身高在变成女性后稍微矮了一些，但强壮的肉/体力量和过去的训练，让她的个子还是保持在了180以上的高海拔身高。
甚尔反复在自己身上确认，没有察觉到一点诅咒的残留后，哈地一声笑了起来。
“真搞笑啊。”
如果零咒力的自己都变成女人了，更别说是外面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大人们了。
禅院的那些人，把女人和毫无咒力的人当“非人”对待，有天自己却成了“非人”里所涵盖的一种，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表情最好有意思一些啊？
一想到他们会露出惊恐又恶心的表情，甚尔觉得自己被后山的‘怨’诅咒后的变化，也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
反正相比于他现在，那些人肯定更加着急。
说不定已经狗咬狗开始攀咬了吧？
甚尔怀着恶意的揣测和幸灾乐祸的想法，舔了舔自己的唇。那双纤细却有力的手，随即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如他在房内听到的一样，远处的场景已经乱作一团了。
穿着不合适衣服的女人们脸上带着厌恶或惊惧的表情，匆匆地带着咒具在广廊上穿行着，时不时还听到他们高声呼喊“女人，快给我滚开，别挡路”的话语。
随后又是一愤怒的咆哮：“你他妈说谁呢？”
是啊，现在大家都是女人。
说谁呢？
骂女人已经成为了禅院们恶劣的习惯，可现在再说出类似辱骂的话语，其余听者感觉就像是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样。
禅院家可笑又可悲的自尊心喔。
甚尔大喇喇地把手揣在怀里，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欣赏着那些人惊慌失措的表情。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感觉到在不远处传来的视线。
甚尔瞥过去，发现是前不久在廊道上看着自己的黑发女孩。
女孩五官很精致，再长个几年，可以想象到她方桃譬李的模样。那张稚嫩的脸上，甚尔还能看到属于‘禅院纱耶子’的模糊轮廓。
“是你啊？”
他名义上妹妹的女儿。
甚尔：“小鬼，你来这儿干什么？”
夏里奈听到他的问话，视线上移，看了一眼波澜壮阔的甚尔，哇了一声。
“好大。”
甚尔：“？”
对面是小孩，这种情况好像也不存在什么被调戏。虽然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从小孩嘴里听到这种话的甚尔额角青筋还是忍不住地跳了跳。
“你是禅院甚尔吗？”他听到那女孩在问。
“有事？”
甚尔很明显不想理她，触及到那双闪闪发亮的墨玉眸，心里想到了什么，甚尔恶劣地笑了一声。
“是在羡慕吗，小鬼？”
“给钱的话告诉你保养方法。”
夏里奈看着性感无比的女人：“多少呢？我有1000円，够吗？”
“你在干什么？！”
站在夏里奈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双马尾女孩子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说好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吧？”她对着夏里奈发了脾气，随后又极为生气地瞪了一眼甚尔，“还有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衣服为什么拉那么大！”
要怼脸上了一样啊！
说话之际，发脾气的双马尾脸上还冒出了近似血的爆红。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甚尔就注意到她了。她紧紧地贴着长发的女孩，刚见面，就露出有些呼吸不畅的表情。那张脸因为涂抹了大人的粉脂，红白红白的一片，甚尔也看不清她具体模样。
当时的甚尔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但没想到，那个一脸马上要死掉的小鬼，这会儿竟然趾高气昂地说出这样的话。
甚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短发女孩身上的女仆服饰，收回了视线。
他挖了挖耳朵，一副充其不闻的样子。
“你——”
双马尾还要说着，被夏里奈拉住了手。
“对不起，我妹妹不是故意的。”
夏里奈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望着甚尔那张漂亮性感的脸蛋，想起夜蛾说起的有礼貌和边界感，再回忆起男人身份的夏里奈不太熟练地打圆场。
“姨母，我替她向你道歉。”
甚尔：“？”
夏里奈真诚道：“我只是觉得姨母你太漂亮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想我的妹妹也是一样的。”
甚尔：“……”
她沉默了几秒，忽地对夏里奈露出了一个危险又饱含戾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