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组织抓嫖
五十年代的京城，夜幕降临后，呈现出一幅宁静而温馨的画面。
街灯初上，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石板路，为归家的人们指明方向。
四合院内的灯火透过窗户，洒落在小巷中，与街灯相互辉映，营造出一种温暖而神秘的氛围。
在胡同里，偶尔传来孩子们嬉戏的欢笑声，伴随着微风轻轻吹过。
带着一丝凉爽。
大人们则坐在门口，或纳凉、或聊天，讲述着一天的所见所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亲切而朴实的气息。
由于所里就一辆三轮摩托车，赵永贞干脆跟大伙一起骑自行车。
秦意远副所长对这块比较熟悉，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棕树斜街布控。
大家穿的都是便衣，秦副所长安排好布控后跟赵永贞汇报道“赵所，已经安排好了，之前那个老鸨子我认识，她们
白天是卖猪肉的，晚上在门口挂个红灯笼做那生意。”
只要她们门口红灯笼一挂，咱们稍等一会就可以进去抓人了。
赵永贞听完不由笑道，“这些老鸨子真是贼心不死，好一出挂羊头卖狗肉，咱们今儿给他一锅端咯。”
果然，天刚黑，这条街就开始热闹起来，一些穿的人模人样的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晃悠起来。
赵永贞说完给秦副所长递了一根烟，“对了秦所，我对这八大胡同很是好奇，你能不能给我仔细讲讲？”
秦意远点烟的手一颤，见赵永贞确实是好奇的神色，随即恢复正常，“赵所，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给你简单说说吧。”
“王皮蔡留，朱茅燕家，大小李纱”，这个顺口溜，基本上概括了八大胡同。
除此之外，石头胡同还有一些小班，都是一等的妓院。
路西路东比较好点的房子几乎都是妓院。
因为客人都是坐汽车去的，那边街道也宽敞点。
像今儿咱们要抓的这条棕树斜街这边最好的妓院就是二等，三等居多。
见秦副所长说的头头是道，赵永贞也提起了兴趣。
“哦，秦所，你得仔细给我讲讲这等级，怎么个区分？是按照样貌身段，还是工龄的长短？
赵永贞吸了一口烟嘿嘿说道。投给秦意远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秦意远也放松下来，打开话匣子，“一等叫做小班，二等叫做茶室，三等叫做下处。”
下处就是最低级的了，非常脏。也是那些下三滥的嫖客喜欢去的地方。
咱们骂人不是说下三滥吗？就是说像下处这样的地方。
听了秦副所长的解释，赵永贞对这八大胡同的一些见闻也算有了粗浅的了解。
以前他以为八大胡同的小姐们都是那种直接就做生意那种。
今儿才知道，原来当时的一二等妓院里，很多小姐姐是非常讲究情调的。
高等级的妓院里，并不是恩客一进门就与小姐姐上床，必须经过多次打茶围、叫局、吃花酒。
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之后，才可以开口提留宿的。
秦副所长边抽烟边说，“我以前有个亲戚，他就喜欢去这些地方。回来就老是跟我们炫耀他今儿如何大展神威。
有一次我也好奇，就问他去找不认识的人，会不会不好意思。”
他却说你这小崽子，懂什么呀！老子是有品位的人，哪里像那些刚认识就就去深入探讨的人。
那他妈的是嫖客，俗，下流。
老子这是探花，高雅。
能一样吗？
咱们玩儿的就是一个雅，第一次去，先打打茶围，所谓“打茶围”， 就是恩客进门，小姐姐们亲自端茶，再端出干
果品来，行话叫做“装干湿”，说俗点也叫“敬瓜子”。
你要是看中了，就接她的茶，要是没相中，就朝她摆摆手。
找到相中的，临走的时候，就把一两块钱茶钱放在果盘中，给小姐姐们的钱叫“盘子钱”。
当然，有些高雅局气，给了四五块，更显得有气派。
实际上这都是与小姐姐们“联络感情”的手段，也是恩客选择小姐姐的过程。
一旦选好中意的高级小姐姐，就开始培养感情了。
平时就“聊聊才艺、唱唱小曲、喝喝小茶什么的，培养完感情才会与恩客一起到房间里“深入探讨”。
赵永贞不由好奇，“秦所，那照你这么说，那要是小姐姐们跟恩客谈恋爱，假装跟恩客出去，跑了老鸨不是亏大发了？”
秦副所长哈哈一笑，“赵所，这其中的水深得很。低等漂亮的一般都有打手送你过去的，想跑，没戏。
而高等的又在圈子里有身份地位，也不会跑。”
我就跟你说说这出局的事儿。
所谓出局就是恩客把小姐姐叫到家里或饭店去陪酒，价格每次三到五块或者一到三块。
不过，也有很多有钱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力，会多给小姐姐一点钱。
当然了，“出局”不是随便就把人带走的，要有凭据的，否则小姐姐跑了，老鸨找谁要人去啊？
所以还有一种东西叫“局票”，也就是叫小姐姐的条子，类似现在的收据，凭条什么的。
总之是让恩客留个证据性的东西证明人是他带走的。
之前我参与过很多次大型抓嫖行动，见过局票，觉得还挺正规的，都是印刷的单据，不是自己胡乱写上去的。
像那些有身份的常客叫局，一般都是挂账，不必当时付钱。
有没有人赖账呢，答案是有的，也俗称白嫖。
但一般这种人以后在圈里就很丢面子了，基本上不能混迹高等场所了。
唉，秦所，那打个比方，“比如我相中了某个小姐姐，想给她一个家，故意把她叫出来带着跑了行不行？”
秦意远咧嘴一笑，“赵所，这种事以前肯定有，但后来老鸨子也聪明了。
一般有人叫局，小姐姐出局，除了事先约定的钱之外，一般都是先由恩客到饭店定好了酒席，然后填写饭店提供的局票，派人送去。
妓院接到局票，如果所点的小姐姐在家，就立刻派轿子或者黄包车把人送过去，档次高的小姐姐还带着伺候她的人丫鬟。
这种叫做跟局。
身价越高的小姐姐跟局的人越多，而且有自己的专用黄包车和车夫，这也是在这个圈子里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
赵永贞听的津津有味，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发现街中间已经有两三家挂了上了红灯笼。
刚才还在巷子中晃悠那些人现在全都消失了。
就在赵永贞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一个拉皮条的走了过来，鬼鬼祟祟道“两位，玩不玩，刚到了一批货，新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