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昔日之旅
程林负手遥望底下的忙碌景象，轻轻叹了口气，这让他联想起了繁忙的码头港口。
投影凝实的第二天。
烧红的云堆在天边，一缕缕，照耀得底下忙碌的人们脸庞都红彤彤的。
翻过最后一页，程林将这个册子放在了桌上，时间还有，随着两边持续的沟通，这个名单或许还会扩充，可这已经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精灵女孩用力点头，说：“当然！”
程林笑了下，苦笑道：“我自己都没有发现。”
毕竟，关于推演程序，他也摸不准。
“我们到了。”
“你难道忘了，我来这里真正的使命了么？”程林微笑。
“办正事……？我们……”艾露呆了下。
谁知道……会不会在未来再搞出什么花样来？
人类通过智慧将奇形怪状的甲骨文都能琢磨出含义来，精灵没道理做不到。
“恩……这个老师倒是没说过，”程林终于摘掉了面具，露出真容，静静看着张开双臂，站在前面的艾露，神情有些感慨，片刻后，犹豫了下，说，“方便的话，可以说说，当初那段旅程么？”
“这一次结束，真的是永别了……吧？”程林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再有的则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玩具、食品。
生命之种藏在世界树里，所以他们还需要赶回王都。
“啾啾！”
虽然说这些也可以通过九司进行兑换，但是……程林还是准备有备无患，多准备些底牌，能有机会提前拿到功法和异能，总没道理不拿。
乘坐青鸟，直接飞入树洞，艾露手中的魔法杖顶端的宝石，散发出柔和的光，照亮前路，又过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这些“中饱私囊”的交易品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程林的心还是不够黑，大部分还是为精灵族考虑的。
“没错，现在，可以带我去取了么？”
……
程林沉默。
整个城市越来越忙碌，直升机又增加了好些架，大概是特理部临时沟通的当地军区，进行的增援，上午的时候程林还出面协调过几次，到了下午，整个流程越发顺畅，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不过可想而知，在这块特理部肯定也会有所保留。”
“不知道，但是按照经验，应该还有些时间，或许还能撑一天，或许不能。”
“唔……大概是……”程林望了眼西天边的落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当然有。”艾露认真道。
“好了，不谈这个了，既然这边已经不需要我照看了，那趁着投影还在，我们得抓紧去办点正事了。”程林吐出一口气，语调提高了些，说。
“哗啦。”
程林双手扶着栏杆，摇头，又点头：“倒也没有……一切都很好，没有战争，大家和和气气做生意，真的很好。”
艾露吩咐下去，不久便有士兵牵了一只青鸟过来，两人共乘，艾露用魔杖轻轻敲了敲青鸟的头，这家伙便鸣叫一声，振翅向西，犹如一道黑色的剪影，向赤红如火的夕阳奔去。
当她说完了这个故事，两人也终于再次来到了世界树上方那只巨大的“树洞”旁。
风中。
“您在叹息什么？”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程林转身看去，握着魔杖的艾露款款走来，她纯净的眸子如同镜湖，倒映出一个被黑袍笼罩的身影。
“所以说……等投影消失，神使大人就要离开了么？”
“啊！生命之种！”艾露低呼。
除开书籍，还有大量的工业制品和制造图纸。
夕阳中。
他知道，这个精灵女孩指的是“邪神”离开那次，当初他以为那是永别，却曾想，竟还有再见的一天，只不过……
艾露迷茫了下，似乎没听懂，片刻后，试探地说：“虽然我听不大懂，可是我能猜到一些，世界的融合……我是说投影，快要结束了对么？”
……
“是啊，不只是我，还有他们，所有的人类，都会离开，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程林点头。
“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艾露走近了些，温柔地问。
艾露说。
站在城中的某座回廊上。
又是一个傍晚。
站在青鸟背上，如今的精灵女孩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害怕的抱紧了鸟脖子，抓紧羽毛生怕跌落的小姑娘，而是可以坦然地站在上面，双手展开，眯着眼，做回忆状态的大姑娘了。
交易的物品中书籍就占了相当大的比重，虽然文字不通，但精灵族既然有悠长的寿命，完全可以慢慢分析学会中文。
“……这样的分别，我在一百多年前曾经历过一次。”艾露忽然说。
其余的，则用黄金补全。
“剩下的只需要等待。”
“……当然，只要您想听的话……记得那时候神灵刚刚拯救了克鲁姆城，然后，带上了我，去净化世界树，当初……我还什么都不懂……”
“法器我没有需求，至于枪械，也用不惯……目前比较缺的只有四品以上的修行功法，以及异能……”
“唉。”
“只要它们能消化掉这些书籍中的一部分知识，就足以对整个文明造成革命性的变革。”
程林抬头，便再次看到了那悬浮在巨大空间内部的，散发着圣洁白光的那颗种子。
“当年，我也是这样和神灵一起，从克鲁姆飞往世界树，连路线几乎都是一样的。”
“精灵族很少有灵矿石，不知道是缺乏矿藏，还是压根没有开采，所以我需要从特理司弄些灵矿石，之前的白玫瑰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炼器炉就是个烧钱大户，晋级四品后对灵气的需求更高，必须储备一些。”
“叹息？有么？”程林怔了下，说。
这是为了升级精灵王庭的工业水平，以及大量的民用品、娱乐内容，只是受限于电力缺乏，这块的选择余地很小。
程林静静站着，听着耳边艾露用另外一种视角叙述当初的那段故事，对他而言，那段旅程刚刚过去几天而已，可对于艾露，那段记忆，已经足足深埋了一百余年……
程林靠在实木座椅上，凝望着屋顶上悬挂的那华丽的吊灯，喃喃说道，然后，疲惫和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不再需要程林再多插手。
“那为什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