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庆祝
“恩。”
最顶上竟然用奶油画着一个抽象的女孩的头像。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随手甩回去，眼看辅导员手忙脚乱地接过，这位目前执掌学员及省内事务的副司首才说：“以后这种事可以留到第二天再做，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对了，最近程林和韩仑……都怎么样？”黄茵忽然状若无意地询问道。
“又有什么关系？我下手前都打听清楚了，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钱也都是黑钱，左右见不得光的。”江叶有些不服气地说。
“我不管，反正你吃，你不吃我也不吃。”江叶冷哼。
顾城笑了笑，一边把自行车提溜进来，一边说：“今晚上工地有夜班，就多干了一会，我不都说了么，我在外面对付一口就行了。”
“那行吧，你走吧，对了，这几天有时间盯着点程林，如果他有什么异动就立马告诉我，尤其是如果他提出请假，不要同意，等我的批复。”黄茵忽然说了句。
“其实……你真没必要去工地的，咱们又不缺这个钱，上次弄得还没花完。”江叶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心疼地说。
“画的怎么样？我和蛋糕店的人商量，自己画的，像不像你？”顾城笑呵呵说。
江叶嘟着嘴，听着，帮着关门，一转身就看到自行车后座上捆着个大盒子，“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
黄茵开始翻阅，辅导员便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时不时的翻页声。
“哎。”
“一点都不像……这么丑……”江叶说着，却是掩不去嘴角的笑意。
“又是这么晚回来？饭菜都热了三遍了。”江叶小声抱怨。
“都很正常，没有再出什么事，经过上回之后，韩仑消停了很多，程林……听说最近在恶补落下的课程，伤基本已经痊愈了。”辅导员先是有些诧异，然后才一本正经回应道。
“什么消息？”
……
有些无聊地看向窗外那轮月。
等他走了，黄茵才重新瘫倒在椅子里，然后一只脚踢了下办公桌，旋转办公椅便转了个角度，冲向了窗外。
忽然，邻居家养的大黑狗响亮地叫了起来，然后便是一个熟悉的呵斥声，再然后是大黑狗委屈的呜咽，邻居家的大婶扒开门帘走出来，站在门灯底下朝着门口招呼道：“小顾回来啦？”
辅导员砸了咂嘴，有些没滋没味地说。
幽幽地自言自语：
江叶笑着率先切了一大块，却是放在了顾城面前，“你吃。”
顾城笑眯眯地说，然后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庆祝你晋升2段。”
“哎，刚回来，王婶还没睡呢？”一个温和的男青年的嗓音在宁静的胡同里响起来。
辅导员隐秘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报表递过去：“这是您之前要的学员数据统计。”
辅导员怔了怔，然后才说：“是。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可我之所以能升2段，也是全靠了你送我的白玫瑰啊，一整朵呢，都给我吃了。”
顾城张了张嘴，却是终究没有说什么，类似的话题他们已经说过了很多次，没有争执的必要，沉默了下，这个晒得有些黝黑的青年闷声说了句：“总之，我觉得不太好。”
江叶眨眨眼，黑暗里，她的眼神很温柔，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进屋洗个脸吧，看你一身汗。”
里面传来黄副院长的声音。
学政楼。
那些大大小小的楼宇，大都亮着灯。
“算算日子，新投影也该快出来了吧？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轮到九司，轮到最好，如果轮不到……唉，还真是不甘心啊……”
“那是因为你吃掉最划算。”顾城强调。
进了屋，将蛋糕放在桌上，洗了脸，擦洗干净，顾城换了拖鞋，才走进了卧室，这个小小的房间也就十来平，摆着床，桌子，柜子和一些杂物就满满当当的了，墙上和顶棚上都贴满了壁纸，看起来格外温馨。
“蛋糕啊，特意给你买的。”
“好了，可以吃了。”
辅导员怔了怔，心下好奇，却也聪明地并未多问，只是点头应下，这才离开。
桌子边上，电饭锅盖着，还插着电，一缕缕热气往外冒，显然是饭菜，江叶拔下来插头，挪到一边，然后把蛋糕的壳子拿下来，然后她有些惊喜地啊了一声。
江叶这才笑逐颜开。
相比于繁华的大都市里那些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她所在的出租屋极为不起眼，透露出贫乏困顿的模样。
餐桌上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
在夏国辽阔大地上，距离九院极遥远的蜀都，江叶也在仰望月亮。
“唔，这样啊，自学的话应该挺难累的吧？”黄茵忽然来了一句。
絮絮叨叨了一阵，才终于停下，之后小院的大铁门传开咣当的开门声，那种厚重的焊接粗糙的铁门一碰就发出很大的响声，不过这块的人都还挺喜欢这样，说是防贼。
“汪汪汪。”
过了一阵，还是江叶努力打破了僵局：“对了，今天我出去又打探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消息。”
“咳咳，这我就不知道了。”
黄茵稍微精神了些，懒散地伸出手，接过来，然后低垂着眼睑翻阅起来，五六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那是细密的表格与数据。
“进。”
“啊，没呢，呦，又给媳妇带礼物啦？真好，不过婶子得给你说两句，疼媳妇是好，但总不能乱花钱，买房才是大事……”
顾城无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好，依你。”
“好不容易升了段位，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了。”顾城点好最后一根，然后坐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默契地一起闭上眼睛，沉默片刻，然后同时吹灭烛光。
在听到狗叫声的时候江叶就已经走了出去，穿过院子，跑到门口，等看着大门咣当着打开，露出顾城那张熟悉的脸，她眉宇间的愁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拉着她面对面坐下，顾城点上小蜡烛，一朵朵火苗升起来，江叶不由笑道：“这搞的和过生日似得……”
“不一样的，那个钱……我用着始终不踏实，咱们被官方通缉着，也没办法找正经工作，算来算去，工地算是不错的了，反正我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了那么多，也不累，就是晒了点。”顾城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在进食的间歇里说。
在这片远离市中心的旧城区，大片大片低矮的平房如同一大堆无规则的火柴盒堆积在一起，到了夜晚，家家户户透过窗帘，微弱的灯光亮起来，也不会很刺眼。
今夜的星光很好。
推开门，洁白的柔光泼洒过来，房间里的窗子都开着，空调打着冷风，凉飕飕的，黄茵披着自己的外套似乎刚刚睡醒，从那张夸张且松软的办公椅中钻出来：“什么事？”
“干嘛，这是给你买的。”
……
……
过了不知多久，黄茵才抽出一只笔。
说着，他低头大口吃了起来，看起来饿坏了。
挂着副院长牌子的办公室外，仍旧没有下班的辅导员敲了敲门。
他心想，您的那位干妹妹花蓓一天天的给程林送三餐加夜宵，就这待遇我就不信能有什么累的……
还没有到入睡的时候，勤奋的，或者懒散的学员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