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聚灵井
或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或许是黄家姥爷想让我知道的更多……
总之，黄家姥爷带着我们站在亭子里，不一会儿，这个院子里、水里全是蛇！这些蛇不是吐着信子，而是低眉顺眼儿，小眼睛盯着我们几个。
“它们是被我爷爷聚来的，但是来了都要领一项任务走！”灵儿为我解释道。
果然，黄家姥爷默默地嘟囔了一番之后，那群蛇呼啸而去，一条不剩，跟在我们屁股后边的初三目瞪口呆，有点儿吓傻了！
我看着黄家姥爷的眼睛，终于知道这群蛇要去干什么。
河汊村的那三家人太没人性了！
初三的亲爷爷、亲奶奶因为对勾引儿子的女人义愤填膺，于是连初三这个亲孙子也不管了！
初三妈妈那个名义上的男人家里，也属于没有人性的那种，初三的亲生父母有错，初三有什么错？居然还把他丢在街头！
初三的姥姥、姥爷更不是个东西，你女儿没了，留下的亲骨肉你们也不当人？
更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初三的姥姥还找上门来，想讹诈一把！
这三家人，若是不遭到惩罚，天理难容！
黄家姥爷动怒了！
无需赘述，河汊口村的这三家人历经了一个不眠之夜，可以想象，成群结队的蛇，在院子里乱窜、屋子里乱爬，那是一种什么场面！
法之盲区、德之不顾，岂容市井小人恣意妄为，天道莫过人情道理，一旦到了畜生不如的地步，就是有违天道——那自然就有路见不平之人！
我忽然想起秀才姥爷，他让我养浩然之气！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顶天立地，就是为了维护人间正义，维护人伦道理！第一步就是要正己修身，秀才姥爷是把我往这条路上引啊！
我恍然大悟：秀才姥爷要我明道，黄家姥爷让我优术，难道说张家姥爷的元神——老鼋？他想让我懂得取势？
黄家姥爷的读心术十分了得！我紧皱的眉头松开之时，他满意地笑了！
他坐在亭子下的栏杆上，跟我们娓娓道来……
却原来这口井叫“聚灵井”，下边是一口海眼，深不见底，井盖儿上的八卦符文能够演绎天地变化，依照他现在的本事，可以聚来十二生肖……
讲着讲着，初三睡着了，灵儿也打起了哈欠。倒是我兴致勃勃，我依然觉得最神秘的还是这口井！
随即，黄家姥爷便开始对我口传心授，我也学会了他压箱子底儿的“聚灵术”！
老人家甚至还让我试了试，我便尝试着聚来一群老鼠，也让它们去了河汊口村！
第二天，就有人传来了消息，河汊口村昨晚出了怪事儿！
先是一群蛇浩浩荡荡地聚集在村口，然后分了三拨儿，一拨去了初三的亲爷爷家，一拨去了初三的姥姥家，一拨去了初三的那个便宜爷爷家……
这三拨蛇都是直立着，还带风，嘴里吐着信子，别说是一群，就是一条被人看到也是很吓人的！这三家人都被玩儿崩溃了！哀嚎声都成了鬼叫声，村里人就是听到了谁敢上前？
这些蛇立在院子里，一声口令之后，便分头行动，见眼儿就钻，见缝儿就钻，见到立着的就缠……闹腾到半夜，又听到一声口令，这群蛇聚集在一起，滚成一个大蛇球，然后骨碌碌地向村外滚去，三个蛇球汇合后滚成一个大球，向东边的河里滚去……
蛇球消失了没有一个时辰，村外又汇聚了铺天盖地的老鼠，同样分成三拨，也是直奔三家的宅院。
这次好，这些老鼠见东西就啃，吱吱吱的声音让街坊四邻的听了瘆人……
老鼠闹到了天亮才撤退！三个院子一片狼藉，人都给吓瘫了！
要知道河汊口村人可不是狸窝人，除了水性好之外，胆量是不够的！但幸灾乐祸的本事还是有的，都觉得这三家人做事儿出格了，老天的报应来了！
至于为什么这三家一夜遭到两场浩劫，众说纷纭，有说奸夫淫妇死的冤的，有说那个被毒死男人作祟的……
我们是始作俑者，吃饱了撑得才去给这群酱油当茶水——闲的蛋疼的人去解释或补白呢！即使是我们磨破了嘴皮，也不会有人信，而且只是给众说纷纭添枝加叶而已！
我们的原则是：当机立断，现世报，当下报，不解释！
那三家人有吓疯了的，有吓傻了的，还有吓得尿了裤子的，也有胡言乱语的……总之是没有一个正常的！做了亏心事，就要有半夜鬼叫门的准备，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灵儿兴高采烈地“呸”了一口！
初三像个小傻子一样，听得不知所云！是啊，他太小了，话都说不全，也说不清，对于这些人世间的恩怨情仇怎么能懂呢？
我在池边读书，初三就在旁边的空地上玩儿，我也没在意。
等我看他时，他竟然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人脸的模样，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竟是他亲妈的脸型，我大吃一惊！
连忙招呼正在亭子里下棋的黄家姥爷和张家姥爷！
俩人也叹为观止！咿呀学语的孩子画出来的线条明朗、形神具备，我和灵儿都做不到！倒是张家姥爷更是喜上眉梢：“我终于找到啦！”
张家姥爷有个遗憾，那就是他们家没人喜欢画画，儿子和女儿都跟没有艺术细胞似的，怎么学也是涂鸦的水平！看到如此有灵性的孩子，不喜出望外才怪呢！
他对黄家姥爷说：“你们家有口聚灵井，井上有座聚灵亭，照我说，你们家也是个聚灵院儿啊！”
黄家姥爷倒是直来直去：“这么多年，你撅什么尾巴拉什么屎我都知道！是不是看上初三啦？”
张家姥爷也不恼火，还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我和灵儿都觉得这是个好事儿，只是要学习还得在我们家。
要知道，张家姥爷带着一个不明来路的小娃娃回去，老婆孩子、街坊邻居、三里五乡都会嚼舌头根子，估计初三一上街，就得成为一个小怪物似的被围观，这会对他成长不利的。
当我把这层意思跟张家姥爷说了之后，张家姥爷还不忘调侃两句：“哈哈哈，真像个当爸妈的样儿，比我考虑都周到啊！”
灵儿道：“我们的孩子，当然要替他考虑啦！”这句话把我倒是臊了个大红脸，逗得两位老人家都笑出眼泪来了！
初三倒是很平静，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我觉得他的艺术天赋来自于他那个照相的亲爸爸，至于哪点儿随他亲妈，除了秀气的长相之外，我还真没看出来！
初三虽小，也是灵气十足，他要走上正道啦！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我们又要到珍珠塔修习了，才出村，就听到猛烈的撞击声！就见远处一个黑影在铆足了劲撞击珍珠塔，尽管塔纹丝不动，但我还是捏了一把汗！
“这是谁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