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昏迷
青牛吧嗒吧嗒掉着眼泪,看着安鲤直叫。
它跟着神游子游历天下,活了二百多年,早已开了灵智。
知道主人神游子已经没了。
饶有灵性的用头拱了拱安鲤,便走到明亦楚身边趴着,守着明亦楚。
安鲤叹口气,擦了擦眼泪。
“娘,有人醒了。”
这时,明亦谦在另一边喊道。
安鲤忙走过去,道和睁开眼就寻神游子与明亦楚的身影。
“老师傅!亦楚哥!”
“你们在哪里?呜呜呜…都怪我,我该死…”
道和爬起来,看身旁有人,一脸惊喜,“你们见神游子老师傅和亦楚哥了吗?”
“老师傅为了救我和村民,与勿虚自爆了,呜呜呜……”
道和哭的不能自已。
浑身上下被罡风震的,亦是破破烂烂,形如乞丐。
明亦谦将人安抚住,声音嘶哑,“你是叫道和吧?”
“我是明亦楚的弟弟,这位是我母亲。”
“神游子老师傅已经不在了,你受了伤,先躺下休息吧。”
“待一会儿人都醒来,再商量此事。”
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此时无比悲伤,都怪勿虚。
安鲤掏出手绢,给道和擦了擦脸,“孩子,先别多想了。”
“或许,一切都有转机。”
二人将道和,扶到明亦楚身边,在地上垫上衣物。
接下来。
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村民醒来。
他们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到这里来了?
而且,相互看了一眼后,都震惊住了。
个个脸黑如锅贴、头发倒飞、浑身衣裳烂如渔网,可他们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呀!有死人!”
“这是东叔、林大爷和林二小子……菊花妹子呦!也没了!”
人群中,一声惊呼。
纷纷看向地上的尸体,被尸体惨状,吓得不轻。
又悲伤的抹起了眼泪。
道和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力气,赶忙走到村民之中,“民翔叔,我是道和啊。”
“都怪我,都因为我,邪修勿虚本想将我抓走……”
“……”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禾苗村的村民讲了一遍。
跪在地上,看着几具尸体,泣不成声。
这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啊!
就这么凄惨死去。
都是因为他!
“唉。”
“道和小子,你别哭了,这不怪你。”
“要怪就怪林大爷他们命不好,快起来吧。”
……
几位村民安慰道和。
“多亏了老道长,这么好的老道长,怎么就没了啊!”
“呜呜呜…俺们甚至一面都没见过,就以性命换取俺们的性命。”
“照俺说,俺们村给老道长立个牌位吧,初一十五来拜一拜、上上香。”
“俺们应该永远记得老道长的恩情。”
……
不少村民都同意给神游子立牌位。
道和一双眼肿如核桃,从村民中挤出来。
“伯母、亦谦哥,他们在讨论给老师傅立牌位、贡香火的事。”
“伯母,您别上火,此事是因我而起,等亦楚哥醒来,我向亦楚哥道歉、求他原谅。”
道和低下头,眼中又溢出眼泪。
他真的觉得,他真不该活着。
安鲤拍了拍道和的肩膀,“道和,此事不怪你,你别多想。”
“先去休息吧,等会儿我们下山。”
又看向地上的大儿子,无声叹口气。
地上那滩血,她看出是大儿子吐的。
道和只好去一边坐着,沉思不语。
此时。
一声驴叫和一声鸟叫。
中年道士和明亦灵、李太白、明承年他们急匆匆赶来。
顿时立在了当场!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他怎么了?神游子老师傅呢?”
明亦灵脸色撒白,挪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的明亦楚。
“福生无量天尊。”
中年道士看了一眼,心中便了然了。
牵着毛驴走到一边,坐在地上念起了法咒。
安鲤看到女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灵儿,神游子老师傅羽化了!”
“同勿虚,一起。”
“你大哥怕是打击过大、心脉受损,刚才醒来后,就一直昏迷。”
她拿出手绢,擦着眼泪。
听后。
明亦灵、明承年、李太白几人都一咯噔。
无言的落下眼泪。
因为其中关系,大家都相熟。
那个嬉皮笑脸、爱喝酒、法力高超的和蔼老头,再也见不到了。
“神游子,你还欠我五坛酒。”
“你走了,以后我找谁喝酒去啊……”
李太白叹息一口,背过身默默流泪,人越老,越知知心朋友少。
神游子是他的知心老友。
再知老友消息,却是人间两隔。
“别哭!别哭啦!”
“刚刚我睡觉觉,老师傅对我说,他还会回来的。”
“老师傅会回来的!”
明馨从明亦楚身上爬起来,对众人说。
她不能光明正大的直接说,更不能当着众人面前显露空间。
明馨的话,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毕竟。
神游子羽化是事实。
肉白骨可信,死人变活人不是不信,是突破认知、有些惊悚了。
“福生无量天尊。”
“是老道等人来晚了一步,没有帮到神游子道兄。”
中年道士眼眶微红,神情讷讷。
一旁的毛驴也悲伤的鸣叫。
“道长,或许这就是命。”
安鲤擦擦眼泪,实在说不出其他话,只归于‘命’之一字。
突然。
明亦楚醒过来,喊了一声“师傅!”又噗的喷出一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楚儿!”
“大哥哥!”
“大哥!”
安鲤、明亦谦、明亦灵、明馨齐喊。
“楚儿,你怎么了?”
“你快醒醒,你不要吓娘啊!”
安鲤眼泪又落下来,大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活啊。
“亦楚,我是你二叔,你快醒来啊。”
明承年也着急不已,跪在地上给明亦楚把脉。
他的医术只学了个皮毛,什么也没把出来。
明馨偷偷渡了些灵力,依旧什么用也没有。
“让道人我来。”
中年道士拿起明亦楚的手,一点灵力向心脉探去。
他的符术和医术相对厉害,其他几门有些偏科。
不出片刻,中年道人拧着眉毛道:“夫人,令子受到的打击过大、心脉受损,不愿醒过来。”
“唉,要让令子接受神游子道兄羽化,恐多花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