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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连珠三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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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在其眼中,接待侍女古洁之美貌毋需对年龄有所介怀。

    “……况夫人之美,何须过分挂念年华……?”

    “多谢夸奖。”

    终究仅以一句无关紧要之赞美收尾,接待侍女古洁闻此,微笑以对。

    小精灵弓手豪爽地挥手,饮啜杯中红茶。

    “正是如此。譬如以凤凰或象喻岁月,与鼠相较,实无意义可言。”

    “象。”

    浆怪毁灭战士忽抬首,头盔微斜。

    “何事?”

    “……未知耶?”

    小精灵弓手得意洋洋摇曳长耳,哼哼两声。

    她伸展双手,空中比划一种神秘巨兽之形状。

    “此兽足若柱、尾似索、耳若扇、躯若垣、齿若矛、背似圣座,鼻类藤蔓。”

    “……巨兽。”

    “对了,其色灰褐。”

    “不明所以。”

    浆怪毁灭战士沉吟片刻,继而举杯畅饮红茶。

    接待侍女古洁见状,欢愉之色溢于言表,轻轻笑出声。

    “若有暇,妾身当出示怪物手册中‘象’之记载。那么……”

    接待侍女古洁眼神流转,如水波荡漾,随手翻阅案头文书核验。

    “诸位之意……可是希冀将剿灭浆怪之任务委派他人?”

    “正是。因我等欲携浆怪毁灭战士先生同行。”

    女圣官光辉坦然答曰,其灿若春花的笑容依然从容不迫。

    “未曾言不愿前往。”

    浆怪毁灭战士饮毕红茶,将空杯置于桌面,铿然有声。

    “但浆怪之事不可置之不理。”

    “不错,阁下所言甚是……”接待侍女古洁语气依旧淡然决断,脸颊悄然放松。

    有人视此特质为奇异,亦有人视之为可靠象征,无疑,接待侍女古洁属后者。

    “早春至夏初,浆怪尤为难缠,或许是因等待时机而焦躁。”

    “说起来,浆怪有哪个季节好对付吗?”

    “……嗯。”

    小精灵弓手之调侃引得浆怪毁灭战士双手抱胸低语。

    接待侍女古洁乐见二者互动,愉悦间以“话虽如此,”轻轻开腔。

    “然夏季之中,剿灭浆怪之委托确实较少。”

    “果真如此?”

    女圣官光辉闻言,双眸圆睁。接待侍女古洁点头回应:“正是如此。”

    ——然此限于委托数量耳。

    接待侍女古洁并未向女圣官光辉详解,徒然翻动文件。

    携婚礼之邀而来,此时谈论他人之困厄,实属不敬之举。

    夏日——对于浆怪而言,并非秋收之时。

    田野间青翠麦穗犹在,尚未收割。

    纵使浆怪饥肠辘辘,袭击村庄所得亦极为有限。

    故而,它们觊觎的目标,便会转向旅者、牧民以及采药人。

    相较于其他时节,夏季浆怪遭遇的情况尤为恶劣。

    雨季频降,烈日炙烤,地下洞穴居住不适。

    虽不认为浆怪会在意栖身环境,但困扰增多,其凶猛程度自然加剧。

    夏日行走于大道或荒原间的旅者,一旦遭遇浆怪袭击,往往结局凄惨。

    此类浆怪多数并无储粮之智,即便偶有储备,亦易腐烂。

    因此,在玩弄俘虏、消磨时间之余,它们并不会顾忌长远,只图眼前饱腹,能食多少便食多少。

    无论男女,往往下场皆是骸骨无存。

    ——此事亦非罕见。虽如此言说……

    实际上,旅者失踪之事,并非仅于夏季发生,且屡见不鲜。

    饥饿之苦,不仅浆怪与不信奉者承受,更有山贼、盗匪、流寇等诸多恶徒横行。

    总而言之,此广阔天地中,危机四伏。

    世人有时以此责难圣者与皇朝政府,实则是因其对历史懵懂无知。

    自古至今,从未有过毫无风险之时代降临世间。

    而资源恒久稀缺。

    据接待侍女古洁所知,当今皇朝圣者治理有方……至少她坚信如此。

    既避免了不必要的征战,面对魔神余孽之威胁,又稳固捍卫了皇朝之家国社稷。

    ——至少目前,天下尚属太平矣。

    虽多处于战乱之隙,犹言“资源有限,而危险无穷”。旅行者之踪杳然,故有人托协会以寻之,此等事亦属罕见。盖若无失踪之闻,事无从起;纵有闻者,若不来托,协会亦无法调查。惜乎,此亦协会之短也。是以旅行者之行,非亲友之托,即彼旅行者之为善人也。

    “然浆怪之现,仍未有变。”浆怪毁灭战士浑不在意侍女古洁之心思,出此言也。

    “然则,”女圣官光辉以疑问之态,断其异议。

    “亦非言君一人可尽解之,或非一人不可为也?”

    “……”浆怪毁灭战士默然。

    侍女古洁视其数年,知其为难时之习惯。

    ──某方面观之,其人甚易解也。

    侍女古洁忍俊不禁,浆怪毁灭战士铁盔转向之。

    其轻摇手以示无事,顿首而言:

    “实吾等亦不能尽托于浆怪毁灭战士一人。”

    “善哉,此理也。故……”

    咳咳,女圣官光辉以可爱之态清嗓。

    “能托于君乎?”

    “诺,无碍也。放之不顾,彼人亦不知休息。”

    “君亦然乎?”

    忽被自背后拍头,侍女古洁呼痛曰:“好痛!”

    不觉间,邻座之同事──手执文件夹之监督官已立其后。

    监督官叹曰:“尔上次完整休假,乃何时之事?”

    “我、我都有好好休息呀……?”侍女古洁按头仰视同事,无力反驳。

    监督官见状,再叹曰:“尔亦应赴婚礼也。彼非邀尔乎?”

    此言一出,小精灵弓手即探身而出,不容侍女古洁推辞。

    “固也!”其点头力断:“吾等为友也!”

    视小精灵弓手满面喜色,侍女古洁以暧昧之表情搔颊。

    其以指尖绕辫玩之,知此为不规。

    “不、不了,吾甚感君意,然……”

    ──不然,今若辞之,小精灵弓手固不必言,对女圣官光辉与浆怪毁灭战士亦甚歉也。

    虽窥浆怪毁灭战士之铁盔,仍不见其内之表情。

    “使尔休假也。”

    “啊呜!”

    又一记文件夹。

    监督官侧目视侍女古洁痛呼,乃以职员之微笑贴面。

    “然则,呃、浆怪毁灭战士先生?”

    “何事。”

    侍女古洁惊呼“啊”,然监督官不顾,抽文件自其手。

    其翻阅之,果夹数张新至之剿灭浆怪委托。

    “故二君只需了眼前之工作……”

    监督官卷文件如符,递于浆怪毁灭战士。

    “为使彼能安心休假,可烦君清剿两、三浆怪之巢乎?”

    “诺。”

    无需问也。其毫不迟疑,以决断之动作接委托书。

    继之默默摊开视之,酬劳之类一眼不看,重要者情报也,浆怪之战力也。

    “可乎?”

    过时而,其低声问,小精灵弓手即深皱眉,无力垂长耳。

    “……吾不知矿者等如何想,然此时吾岂能言不去乎?”

    “不来亦无妨。”

    “吾言汝也,浆怪毁灭战士先生。”

    女圣官光辉蹙眉转身向浆怪毁灭战士。

    吾亦屡言──其埋怨竖白皙之指:

    “不与人选项,非商量也?”

    §

    “在昏黄光线轻抚的礼拜堂内,响起了一阵急切而混乱的呼喊,充满了惊恐与不解。”

    “尽管她面临重重包围,自然的限制让那些侵扰者无法无限度地聚集于她一身。”

    “身形虽显单薄,但借由她自身的抵御,那些存在能施加的影响似乎维持在一个较小的数量上。”

    “可悲的是,此刻环绕祭坛的暗影中,那股力量的集合远远超乎了常理的范畴。”

    “她正经历的,是对精神与意志的极端考验,其间的痛苦与挑战,唯有沉默的回响作为见证。”

    “礼拜堂的穹顶下,一位衣衫破损的旅者发出令人心痛的呼唤,她的服饰透露出长期旅行与不懈求索的痕迹。她,一个曾经在智慧之神的小型图书馆寻找庇护的行者,其旅程的起点与图书馆的邂逅,已渐渐模糊于记忆的迷雾之中。”

    “那曾是智慧与知识的璀璨宝库,如今却蒙上了悲伤的尘埃。许多离家少女携带的梦想与智慧的累积,面临着被忽视与遗忘的命运。珍贵的手稿,有的散落受损,有的在无知的火焰中化为灰烬。空旷的书架之间,躺着几位心灵深受创伤的求知者,她们的经历难以名状。而这位无意间步入风暴中心的旅者,似乎成了混沌中不应有的焦点。”

    其动机无从知晓,或为护佑女修道士,或图自身脱逃,而浆怪臆断后者。然实情则是,彼女曾舍身忘我、英勇持剑抵抗。直至陷入重重包围,终被扑倒、围攻,乃至臂骨折断。虽仅短短交锋,却斩杀数只浆怪,因而连续数日遭其疯狂报复。彼辈故意将其留至最后,只为观赏其目睹女修道士悲惨结局时恐惧之态。

    浆怪此类生物,时常自负过度,无凭无据却坚信己行无往不利。一旦出现意外变故,……

    “grorrraah!”

    “咿叽!嗄、嗄、呜!不可……!?”

    料想定有鲁莽之人前来干预,于浆怪观之,这书库中聚集之众皆愚不可及。书库中贮存无数莫名无趣之物,而食粮匮乏。浆怪嗤笑人间凡夫俗子喜好此类琐碎事物,对其所蕴藏之意涵毫无所知。知识源于世事,而不可受世俗玷污。书库之所以隐蔽于远离主道的林间,正基于此信念。虽规模不大,却不乏石砌壁垒,昔日亦曾接纳旅途疲惫的旅者与佣兵。然岁月流转,墙垣难免颓圮,偶有一二人暂居其间,亦不足为奇。

    至于为何会被浆怪觊觎,又为何遭袭?此类问题纵然抛出,知识神亦不会揭示谜底。浆怪如同突发之天灾,无常而来,此番不过是恰逢其时、恰逢其地而已。

    “呕咕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知识神礼拜堂已化作浆怪狂欢之宴席,一角处,一只浆怪面露嬉笑,倚墙而坐,倾听沦为祭品之女子哀嚎。在尽情玩弄过后,是留其为孕育之母,抑或即刻变为腹中餐?浆怪心忖,十有八九会成为口中食,毕竟尚需以此哺育其它孕育之母,且杀之无趣,难以满足其残暴之欲。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混浊的尖叫陡然响起,似有浆怪迫不及待,狠砍向女子已然折断的手臂。

    “grorb!goosorrb!”

    “goorrob!”

    礼拜堂内充斥着浆怪相互推搡争执之声,以及嘲笑女子痛苦模样的嚣张笑声。然此景不合时宜,鲜活之躯方可尽情戏谑,死者则无法给予同样乐趣。浆怪舔舐唇舌,以狭小头脑思量如何插队,抢先在女子生命消逝之前享乐。对于女子与可能被插队之同类,浆怪并无丝毫愧疚,虽有群体意识,然始终以自我为中心,唯求私利,消灭眼中不顺之物,既能以复仇名义,又能尽情凌虐女子至死,堪称完美。

    “gsorrob!”

    “gro!goorb!”

    某浆怪任意挑选一同胞挑衅,声称已履行警戒职责,他人亦须效仿,否则不公。它依自私逻辑教训一个疏忽大意的同类,将其推开。

    “咿!啊嘎、咿咿!?不,即将……丧命……”

    “grorb!goorobb!”

    浆怪不顾同胞与女子之哀求,继续施暴,此处不再赘述。关键在于,它们未能察觉异常。

    “sssaaar……”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臂,悄然无声地缠绕住被推搡抱怨的浆怪颈项,将其拽倒。

    “──b……!?”

    旋即,该浆怪尚未发声示警,咽喉已被利刃割裂。汩汩血沫中窒息挣扎,片刻后方告毙命。手臂主人随手将浆怪尸体丢至长椅之后,身影隐入更深的黑暗。现身者乃浆怪毁灭战士,身披污旧皮甲,头顶廉价铁盔,腰悬长短适中的剑,手握一面小巧圆盾。

    紧随其后的,是甩动尾巴靠近的亚龙人,以及随后的小精灵弓手、女圣官光辉,还有矿者道人。众人动作皆悄无声息,步履轻盈,衣袂无风自动。原因只在于那位少女,她双手紧握锡杖,闭目虔诚祈祷。

    “慈悲博大的大地母亲神,请赐予安宁,包容世间万物。”

    女圣官光辉施展“静谧(silent)”圣术,带来一片寂静。在此之前,她已成功解决数只浆怪,圣袍上也因此布满黑褐色污渍。然其信仰坚定无比,每解决一只浆怪,必俯身祈祷,正是因其虔诚,旅者们方能在静谧守护下前行……

    相较之下,小精灵弓手则“呕呕呕”地低声啜泣,虽然使用了香囊,浆怪排泄物与胆汁的恶臭依然刺激著她敏感的感官。衣物难逃污秽,且异味附身,实属不可避免。

    ──神明何以独能消除音声乎?倘能涤除秽气与垢污,则善矣。

    小精灵弓手噙泪瞋视礼拜堂内供奉的神祇雕像,那是一位依据星象记载智慧的偶像。然神像自然不会回应小精灵弓手任性的质疑。

    ──吾等为其信徒解困,岂非应赐些许恩泽耶?此言若有冒犯,小精灵弓手长耳微颤,遂引赤柏松木巨弓,搭上羽箭。

    旅行者一行人轻巧潜入礼拜堂,面对二十多只沉溺欢愉、疏于防备的浆怪,决定把握时机进攻。浆怪毁灭战士与众同僚默契示意,行动在即。

    “────”

    “────”

    首先发动攻势者乃矿者道人,口中含一口腰间所携烈酒,瞬间喷薄而出,酒雾顷刻弥漫礼拜堂。

    “饮兮歌兮,小精灵之魂魄,愿醉舞安眠,酒歌相伴。”

    浆怪瞬时陷入“醺醉”状态,身形摇摆不定,浆怪毁灭战士趁机猛冲而出,飞跃长椅,于石板之上疾驰,拔剑掷向空中。剑光如电穿越“静默”圣迹之界,甫离领域,即破空呼啸。

    即便浆怪愚蠢至极,此刻亦当感知异状。

    “goorob!gosorob!”

    “grrorb!”

    数只浆怪惊恐指向,然而为时已晚。其中一只正翩翩扭动身躯者,殊不知有何物已直入其颅后。

    浆怪延髓遭受重创,口涌白沫,污黄眸子翻白。

    “goosorsorb!?”

    “──。”

    浆怪毁灭战士乘隙突入,以圆盾猛烈撞击近旁一敌。他迅疾抽出敌人腰间半月弯刀,踏前一步,径直贯穿浆怪喉嗓。

    “二。”

    盾牌抵挡飞溅污血之余抽刀后撤,那只压于女子身上的浆怪顿时萎靡倒地。

    “……尚存气息。”

    浆怪毁灭战士瞥向那被尸体覆盖、因血污颤抖不止的女子,深知浆怪惯于以俘虏女子为盾,届时只会带来更多困扰。然女子此刻痉挛之态,显系剧痛与出血所致,尽管尚存一丝生机,却危在旦夕,一如既往,时不我待。

    浆怪毁灭战士凝神戒备,虎视眈眈那些对侵入者显露敌意的浆怪。

    “速战速决!”

    “既如此,吾等上阵哉……!”

    “好、好嘞!”

    亚龙人佛首瞬间提起女圣官光辉,足爪深嵌石板,疾奔而出。其前倾之势非凡人所能及,然而凭借灵活摆动的长尾保持平衡。

    “gosorob!grobb!”

    “ggooorb!”

    浆怪岂肯罢休,虽身处昏醉迷蒙,一旦发现目标为女子或幼童,便无所顾忌。

    亚龙人佛首怀抱女圣官光辉奔跑,两手未空,看似处于劣势。

    “咿呀呀呀啊啊啊啊──!”

    “goorob!?”

    然而,即使双拳不空,强劲之爪牙犹可替代兵器,所谓凤凰者,无需兵戈亦威猛。

    “gsorb!?”

    “goborb!?”

    世间流传一句谚语:“勿触怒凤凰”,此等浆怪未知其详。尾翼与足爪并举,狠击浆怪之躯,虽未能一举击杀,却成功将女圣官光辉送至祭坛安全之地。

    “老朽当前锋可也。”

    “拜托了。”

    浆怪毁灭战士果断回应,同时抽出深深刺入浆怪头颅的半月弯刀。

    “grobbb……!?”

    继而夺下倒地浆怪手中的粗糙棍棒,足够对付其余敌手。

    “圣官小姐,此处便交由您处理。”

    “承蒙关照,务必小心!”

    亚龙人佛首稳稳放下女圣官光辉,边以尾巴牵制浆怪,边以奇特手势合十。

    ““神凤之钩翅兮,撕裂云天,狩猎毕矣”!”

    亚龙人佛首手中齿牙瞬化为“神凤牙刃”,随之爆发出震慑天地的咆哮。

    “咿咿咿咿呀啊啊啊啊──!!!!”

    身为佛首却为武僧,实乃圣官战士一类,若是生于他族,或许已是闻名遐迩的圣游侠。他与精准狠辣攻击要害的浆怪毁灭战士风格迥异,大开大阖地扫荡敌阵。

    礼拜堂内,女修道者的血与浆怪的污秽交织,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甚好!”

    另一边,女圣官光辉立定决心,双手紧握锡杖,坚定地望向自己的战场。她无视周遭血污,于气息奄奄的女子身边单膝跪下,眼前的惨状令她内心波澜起伏,但仍强忍恶心,誓不习惯。每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都在砥砺她的信仰。

    ““慈悯大地之母神,请以仁慈之手抚平此人创伤”……!”

    女圣官光辉虔诚握杖,向高居苍穹的大地之母神发出衷心祷告。祈愿疗愈受伤之人,保其性命,救其于水火。

    久违的“微愈圣迹”再次显现,淡淡的光芒如泡沫般溢出,飘向女子伤口,止住了血流。固然失去的体力无法立即恢复,身心之伤痕,即便是神力亦非轻易可愈。

    然而至少,不至于即刻命丧黄泉。

    “浆怪毁灭战士阁下,此地已无大碍……!”

    “好。”

    浆怪毁灭战士迅速自腰间杂物囊取出一粒卵石,砸向浆怪。

    “goosorrob!?”

    “gooorobosorb!?!?”

    蛋壳破裂,诡异烟雾四溢,伴随阵阵哀鸣。原本欺凌女子的几只浆怪,泪水涟涟,纷纷滚倒在地。破碎的蛋壳内暗藏浆怪毁灭战士亲手调制的催泪剂,此刻发挥了效力。

    虑及人质之伤势可能加重,本不宜采取激烈手段,而今障碍已除,无忧矣。

    “八——九!”

    其掷棍于地,所夺锈剑每斩一击,便有碎片剥落。浆怪毁灭战士对此不以为意,以其耐用之决心,挥剑切断浆怪之咽喉。浆怪之血伴随着嘶嘶之声喷涌而出,覆于同伴尸身上,终至气绝。

    “sbbb……!”

    “gorbg!ggoobbg!”

    同伴瞬息间伤亡过半,令余下浆怪惶恐不安。然贪念未泯,仍幻想将那少女与山民女子擒获凌辱。然挡于前方者,乃市井之徒战士与亚龙人佛头,实非易与之辈。

    “gorrb!”

    “gorb!”

    刹那间,数只浆怪弃械奔逃,未知其意图重整旗鼓,抑或逃遁。浆怪毁灭战士洞察其行,警示众人。

    “欲取盾矣!”

    数只逃离战场之浆怪,目标直指石板地面之盖子。显而易见,其欲自地下仓库搬出预备为孕母之女子充当人盾。

    “实为龌龊,绝不容尔等如愿……!”

    然转瞬之间,箭矢穿透其膝,小精灵弓手自长椅之后,无情以树芽箭射之。

    “grob!gsororb!?”

    “goorob!?”

    连珠三箭,随之而来的便是三声惨叫,三只浆怪相继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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