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诶诶？a市？我也是我也是！】
【他俩居然在一个城市，这么巧吗？一号这是要和do面基？】
【啊啊啊啊，a市离我好远啊，好想去瞧一眼do小可爱，摸摸他的狗头。】
耳机被摘，song憨笑了一声自觉让位，逃也似的躲到客厅，接手老大的位置。
他边打边不忘用余光关注苏拯的动态，要是对方“暴起直追”，他也能“紧急避险”。
苏拯暂时不去管他，直截了当问：“他刚说了什么？”
面对fix本人，江辞格外实诚，端坐电脑前活像是面对教导主任：“他说输了周末要请客，上把因为我的原因，害你输了……”
“他骗你的，”苏拯打断他，“输了也没事。”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微信三百元转账原封不动退回，江辞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朋友，爸爸妈妈没告诉你要警惕陌生人，不能轻易给陌生人转账吗？小心我这个诈骗分子把你兜里的钱骗的一毛不剩。”
在苏拯看不见的地方，江辞垂下眼，浓密的睫毛一颤又一颤。
他鼓着脸小声反驳：“你又不是。”
小朋友学会顶嘴了。
苏拯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作案团伙最爱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孩。”
江辞差点在直播间泄露“你是fix啊，怎么会骗我钱”，最后只是嘴硬了一句：“你肯定不会。”
【好一个涉世未深，哈哈哈哈哈哈，do涉世未深，哈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他坑过俞域那个傻白甜多少感情，把我笑肛裂了。】
【救命，一号是带了几个大气层眼镜？居然会觉得do天真浪漫？】
【叫小孩好宠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的妈妈觉得你很冷，哥哥觉得你很乖？】
趁着对方还没出声，江辞扫了一眼笑得岔气了的直播间，强行点了清屏。
【还不让人说。】
江辞没理会他们，他手下横着一款比赛定制键盘，光从敲打的声音和炫酷的外形设计就能推断，其价格不菲。
然而这款江辞特意从fkt基地带回来的键盘却不是他的，键盘左上角，标着一个大写的“f”，这是fix的缩写。
江辞眼睛注视标签，耳朵那头是fix的声音，他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又看到当年全球赛时恣意不羁的身影。
这不带一丝犹豫的话倒是让苏拯诧异了，他中指轻叩桌面，意味不明：“这么相信我？”
“嗯。”
“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
“好，卖给谁？”
“……”
证实了，是个傻的。
苏拯无奈一笑，没再逗他。
细微的笑声传入耳朵，江辞把冰冷的手放在滚烫的脸颊上，物理降温。
游戏大厅内三个人，江辞是房主，此时俞域和fix都没有准备，说起来，他一直没发现，俞域好像已经半天没有说话了？
“俞域，准备。”
叫了两声没反应，他拿起手机戳了一下微信，没得到回复。
怕fix等得不耐烦，江辞想了想说：“我朋友好像有事暂时不在，大神还玩吗？”
客厅里游戏终于通关，song和小六子没有开始下一把，而是随意坐在地暖砖上，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我很八卦”四个大字。
苏拯沉默了一下，说：“不了，还有事。”
“好……”江辞抿了抿嘴，还是补充了一句，“要是有时间，再一起玩。”
“可以。”
游戏房内，苏拯应完后，随手关闭电脑。
“老大，你怎么不玩了？”
满满的求生欲让song收起看戏的表情，他脑海中闪过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看见老大面无表情地走来，飞快后退了一步。
老大不会要秋后算账吧？
“有客人来，我怎么能怠慢你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何况老大还破天荒替他们倒咖啡！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简直是太阳打井里出来的末日风！
song惊悚：“老大，你别这样，突然这么客气，我害怕！”
“你这时候害怕，早干嘛去了？”小六子在一旁补刀。
两手置前摆着防御姿势，见老大真的不在意，song嘿嘿了两声放下手，大着胆子挪动步子凑近，然后用肩膀撞了撞他的手臂，揶揄道：“那个nodoor111谁啊？”
“游戏打得不错的一个小朋友，挺有趣的。”
他心里受伤：“老大你都没有夸我们！”
“我观察过，他动态视力比你全盛时期好，反应比你快，意识大局观也很强，你对不过他，他要是早生几年，就你什么事了。”
回想起对方的操作，那人却是唬得一批，他甚至想起遗忘已久的，三年前和老大搭档的噩梦。
song有气无力：“老大，你这么一说，就扎心了啊……”
小六子没接触过江辞，听他们共同谈论忍不住插嘴：“那他和老大谁厉害？”
对于这问题，song猛的跳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我靠，这还用问！当然老大啊！神之右手你以为白叫的？”
苏拯倒是不在意：“没比过，他和我打的不是一个位置。”
小六子问完即收，他没有song那么八卦：“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老罗最近各种合同和解除代言忙的要死，让我们替他过来一趟。他说近期找个时间聚一聚，你有空吗？”
挂职医生暂时不用坐班，他本该有空，但最近的研究还不能停：“过两周，这两周忙。”
“行，我回去和老罗说，让他定个时间和地点。”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上过微博？老大的人气果然高，登热搜了，粉丝们都知道你回来，他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安排一下见面会什么的，和粉丝们打个招呼。”
苏拯抿了一口咖啡，反问：“还有必要吗？”
小六子眼神暗淡：“也对，战队官宣解散，新游戏层出不穷，过段时间谁还记得我们这些过气的人。”
苏拯不动声色岔开话题：“老沈说你当解说去了，确实话多了不少，你怎么没和song一起当主播？”
“我倒是想啊，但身体不行，你看我现在胖的，别说打游戏，键盘的键都容不下我的一根指头！”
他说着掏出手指，肉嘟嘟的，婚后生活确实滋润。
苏拯瞥了一眼，笑着打趣：“夸张了。”
-
和苏拯这还算欢快的气氛不同，江辞现在心力交瘁。
直播间的椅子上空无一人，江辞借口厕所救急回复俞域的短信轰炸。
【鱼鱼：到底是不是song他们？！】
【鱼鱼：我重新下载跳猫app，发现今天song请假了！说是朋友的祭日，要去祭拜。】
这理由……虽然有点搞笑，他还是选择帮忙打掩护。
【张三：你有没有设想过他真的去祭拜了？】
【鱼鱼：不，我不信！我把刚才的比赛录下来对比，这操作和声音，简直和song的一模一样！这人肯定是song！卧槽，细思极恐，一号不会是你偶像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就说你对一号态度不一般！】
【张三：……你想多了。】
【鱼鱼：我现在严重怀疑就是他们，song平时喜欢叫他们队长老大！我隐约听见他还叫了一声小六子，liner不正是因为长得福气被叫小六子吗？】
【鱼鱼：让我缓缓，我是不是还怼了偶像？】
【张三：不可能这么巧。】
江辞不敢说太多，怕泄漏嘴，只能转移话题。
【张三：游戏还玩吗？】
事实证明，鱼的记忆不止七秒，俞域整个晚上都在嘟哝“到底是不是他们”“肯定是他们”。
直播间的水友听着无限循环的自言自语，一脸迷糊。
下了播，江辞的耳朵终于摆脱俞域的荼毒，清净了。
洗漱完上床裹紧被子，江辞只把头和手露出来。
昏暗的室内，手机白色的荧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专注，灯光觑见他嘴角的笑容一刻都没有下来过。
当年他因为fix进fkt青训营，正巧他带队在国外打总决赛，他俩没有打过照面。
本来以为总决赛后，他努力进一队能和男神一起并肩作战，结果和总决赛一块宣布的，是fix退役的消息。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当年粉丝们整天瞎说，fix话少，fix高冷，fix很凶，他信以为真。
等他真的近距离观察男神，才一个符合的都没有，相反他很温和又很有耐心。
都怪当年粉丝媒体误导他，害他心惊胆战这么久。
fix微信聊天界面，江辞把两人没几条的对话翻了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加到男神微信的真实感。
聊天界面最后一条微信消息是返还通知，300这个数字传输进大脑，江辞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他退出界面打开公众号，查看剩余话费。
1111。
这数字，中国移动可真是暗讽一把手。
八十八块钱的巨额套餐，扣除优惠的二十块，实际应付六十八元。
当年年少无知，读书时宿舍不让装路由器，单独购买流量又太贵，他贪图小便宜选择这个四年约的无限流量套餐，结果一年后十九元套餐新鲜出炉，他没办法解除霸王套餐，只能用钱买教训。
上个月才刚到合约，他本来想取消，结果突发意外，忙忘了。
如今卡里都没钱了，换掉它的事宜刻不容缓。
第二天一大早，江辞卡着上班时间，拨打人工客服。
“你好，能帮我办一个八元保号套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