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坚守
当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许大茂才艰难地爬回山顶。沿途,他意外地发现了七八具鬼子尸体,这是他首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堆死人,且是帝国主义的大狗熊,人高马大。
然而,他并未感到一丝恐惧,反而心中充满了仇恨。他狠狠地骂道:“活该!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部消灭干净!”
他走到死尸跟前,想从尸体上摘一块手表,刚一拽,尸体的手腕的肉就和骨头分离了,比煮熟的肉还软,流着尸水,臭的要命。
但,大茂一点都不怕,硬是把手表拉了下来,在土面子里蹭了蹭表上的尸水,揣入了衣兜里。
又搜索,见尸体压着一把冲锋枪,他找好角度拽出来,枪被尸水浸泡后很臭,但能用。
许大茂不仅顺手捡了一把冲锋枪和七个弹夹,还发现了一个鼓鼓的背包。他以为里面装的是十几个手雷,于是从敌人的尸体上搜刮下来,并摘下了几块手表和四把手枪。这些战利品对他来说,既是荣誉的象征,也是接下来战斗中的有力武器。
当他带着这些战利品回到山顶的坑道里时,按照军队的规定,缴获的武器应该上交连部。但许大茂却将冲锋枪和弹夹挎在身上,没有上交,而是躺在坑道里闭目养神。
连长张连昌见状,找来一个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肚子上,眼中流露出对这位战士的敬佩和爱护。虽然许大茂的长相并不讨喜,大驴脸、薄嘴唇,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但深入了解后,人们会发现他自信、枪法超群、胆略过人。
连长张连昌心中不禁嘀咕:“这孩子真是长得有点造孽,但打仗的本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志愿军采取了只守不攻的策略,敌人的进攻炮火直到中午才开始轰鸣。炮火声震耳欲聋,将许大茂从睡梦中惊醒。
他坐起身来,发现坑道里的战友们都在看着他。他摸了摸身上的炒面袋子,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原来昨晚在移动时,袋子被荆棘挂破了一个口子,炒面全都洒了出来。
许大茂失望地提着空袋子,连长见状哈哈大笑,从自己的面袋里抓了一大把炒面递给他:“吃吧,今天敌人的进攻才刚刚开始。昨晚你把他们打懵了,我们才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许大茂接过炒面,嘿嘿一笑,露出他那难看的驴脸笑。显得那么真实,自信,给人一种战神的感觉。
他边吃边对连长说:“连长,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几个鬼子尸体,从上面摘了些战利品。”说着,他将手枪交给了连长,但当拿出那个他以为是手雷的袋子时,却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铁盒罐头。
“哈哈,罐头啊!”连长笑道,“你满脑子都是弹药啊,连罐头都看成手雷了。”
许大茂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拧开罐头盖,一股酱香的牛肉味扑鼻而来。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将炒面放在了一边。
一铁盒牛肉罐头很快就被许大茂吃完了。这时他才发现很多战友都在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呲牙一笑,将剩下的一盒罐头留给了自己,把其余的罐头全都交给了连长:“连长,你给大家分一下吧,今晚我下山再给大家多背些回来。”
坑道里的战友们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连长也开始分发罐头给大家吃。虽然每个人只能吃到一小口,但在这艰苦的环境中已经足够让大家知足。
外面的炮火越来越密集,山洞在炮火的轰击下不断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样。然而志愿军战士们却毫不畏惧,他们坚守在阵地上,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昨晚死去的那个战友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抬出去找地方埋掉啦,阵地就这么大,炮火全覆盖,能埋到哪去,肯定会被掀翻出来,炸成碎块,似乎这成了一种荣耀。
英雄的归宿,呱呱叫的来,轰轰烈烈的走。古代有马革裹尸的荣耀,今天有炮火送葬的光荣。
一场激战之后……
大茂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战友的,敌人的,有个敌人还没死挺。大茂举着枪过去,鬼子捂着肚子上流出来的肠子,嘴里流着血,瞪着蓝色的眼,哀求:&34;i surrender, you cannot violate international law&34;
大茂懂英文,咬着牙蔑视的说:&34;preferential treatment&34;优待,&34;preferential treatment&34;,优待,我特别优待你,说一句扎一刀,一刀,一刀,最后把这货的脑袋用石头砸烂了,似摔烂的半块西瓜。
大茂筋疲力尽,身上除了恨就是恨,看着被自己砸烂的大狗熊,心里好痛苦。
他钻进了进坑道,如同散架般沉沉睡去。准确的说是昏了过去。沉沉一觉,不知多时,大茂睁开眼,听见坑道里几声呻吟。
夜,悄无声息,连一声炮响都没有,口渴的要命,嗓子冒烟了,昏暗的坑道内,大茂碰了碰旁边的谁,问:“补给上来了没有?”
一个无力的声音回答:“补给送达了,子弹多,手榴弹少,食物是炒面,没水。”
大茂失望的坐起来,很想尿出点尿来喝,可三天喝了洞顶岩石滴下的水珠,不超过十滴,上哪尿尿去。每个战士的嘴唇干裂,稍一开口便有鲜血渗出。
连队已减员一半,许多伤员因缺乏药品救治而感染,最终不幸离世。
墨黑着,大茂向连长报备一声,“连长,我拿些子弹,下山一趟,一定要找些水和弹药回来。”
张连昌连长似乎已晕厥了,轻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