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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线索?还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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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后在成年后,会持续释放一种信息素,得以控制自己蜂巢工蜂、雄蜂的数量。

    这种控制是压制性的,而决定性成熟的却是蜂巢的温度,一般情况下蜂巢的温度为35摄氏度,当工蜂在无法确认蜂后是否存活的情况下,它们会集体扇动翅膀改变蜂巢内部温度,这样就会产生新的蜂后幼虫。

    幼虫来自千百个,如同复制一样准确的工蜂幼虫。似乎每一个幼虫体内都有成为蜂后的基因,等待改变命运的那百分之一温度的变化。

    眼前一个人影慢慢清晰,我一把抓住这人,生怕他跑了。

    “金国民,你他妈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二舅在哪里?”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看着眼前神情惊恐的小警察,即便头晕依旧,世界宛如颠倒让人一阵阵反胃。仔细辨认下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小警察并不是什么金国民。即便他们都长了同一张鞋拔子脸。

    小警察面容委屈,立人拦在我们之间。似乎怕我突然冲过去一口咬死那小警察。

    “德龙,你咋啦?这小崽子你认识?”

    “你,你是……”

    “我?我是……?”

    小警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求助的看着身旁的立人。

    “你赶紧滚,别他妈到处撒,回头我找你”

    立人威逼利诱的复杂表情,小警察瞬间领悟到了,爬起来拖着帽子裹紧衣服跑了出去。

    “你他妈怎么回事?”立人见小警察跑远,走过来拍了拍我

    “我刚才怎么了?”

    “看见没,勐君,这憋犊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他妈失忆了?”

    立人说着用手肘怼了我小腹一下,这一下差点让我跳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人向后退了几步,我拗着身子捂着肚子,疼的一头汗。

    “又装,又装,行啦,没人笑话你”

    “不对,立人,他这不像是装的”

    勐君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我,此刻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立人见状也不再挤兑我,二人把我搀扶到一个箱子边上坐下。

    勐君解开我的大衣,整个小腹渗出一片鲜红,他们二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搞的不知所以。立人张大了嘴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在这等着我,别动”。勐君说完跑了出去。

    “扶我进去看看”

    “不要命了?还看啥?你这是旧伤复发?我怎么没发现。”

    “不是,我这死不了,一会回去和你说,先进去看看。”

    “真没事啊?不是,你这伤到底什么时候弄的?我咋不记得。”

    “就是刚才在林子里啊。”

    “跟我扯犊子呢?你自己包扎的啊?”

    “遇见一个朋友,这事回头再说,你先扶我进去看看。这么磨叽呢。”

    立人无奈搀着我,又一次进了六爷的库房。这里没有任何变化,货物依旧整齐的摆放在那里。尸体倒下去的印记也都还在,空气中难闻的气味也不曾改变。

    我们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新的不同,而我满脑子却一直想着刚才穿越一般的回忆,我心里清楚,我的确是回去过,只是用什么形态去的不得而知。

    还有我的木轴已经不在身边,所以我应该是“被动”回去的?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呢?还是说有比木轴还强大的神器?

    妈的,我就像一个奴隶,被无数个谜团支配着。从老家到奉天,现在想来一件事我都没有彻底搞清楚,甚至是越来越复杂。看着立人专注的样子竟然有些许羡慕他。

    立人围着货物绕着圈,他随手拍了拍箱子:“这能看出啥?这里说不定都不是第一现场。别费劲了,咱还是先回勐君那把伤处理一下。

    顺着立人的背影看着这些箱子,箱子木板上似乎有东西。

    “起开~!”

    我把立人被推走,脸贴在箱子上仔细的看着。果然,这箱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准确的说,是一个一个黑色的小洞,只是太小,乍一看像是黑色的小点,一片一片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提起鼻子用力猛吸,一丝丝淡淡烧焦的余味还是很明显的,可以判断这些黑点明显是人为的。

    “看什么呢?”

    “你看,这黑点,这,这,还有这,这么多?”

    我把立人推到箱子边上,又去检查别的箱子,果然几乎每一个箱子上都是不均匀的分布着这种小黑点。

    立人在随身的一个小皮包中拿出一只和勐君一样的微型头戴显微镜,带好后他趴在每一个箱子上看了一遍。

    “奇怪,太奇怪了”

    “怎么?哪里不对?”

    “这些小洞每一个都贯穿了木箱子,而且内外大小一致。”

    “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呢,即便是弹孔,也不会如此一致,如此平滑。而且它们都来自一个方向。”

    立人倒退着走向大门的方向,站住后用脚点了点地面。

    “应该是这里”

    立人分析的很清晰,这么小的空洞,如此密集,并且瞬间击穿木箱子,是现在科技所达不到的。

    虽然还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我坚信所有的事情和物件都不能用“神话”来定义,即便有些东西已经成为传说。不知不觉中,弄清这里面的真相似乎和复仇一样重要。

    我想到就在刚才,2年前的列车上,李少山用铜镜结合金属香薰球做出的击杀现场,那瞬间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线,穿透黑衣人们的样子,虽然没有机会看到伤口,可那瞬间的效果不就如现在箱子上的痕迹一样,出奇的一致。

    如果打在人身上怕也是这样很多小点般的伤口,想到这里我搬起一个箱子前后翻看着,果然没错,这个小孔的穿透力把整个箱子贯穿,前后木板的孔洞都是一致的。

    难道这里的工人是二舅他们杀的?不可能啊,按时间来看当时二舅已经被日本人杀死了。不对,2年前二舅已经把金属球给了李少山,似乎二舅想要用小球换取一时的和平,但后来李少说为何又找上门来?

    这里的谜团怕只有他们能告诉我,想到这里,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妈的,刚才我为何不询问二舅这里面的因果,哪怕告诉他2年后他有生命危险,可是我什么也没做,严谨的说,是什么也做不了,瞬间巨大的无能,后悔,复杂的情绪绞揉着,袭击我的全身,从里到外一阵阵的虚汗冒出。

    “德龙,你怎么了?”

    立人看出我的神情不对,他晃了晃我,估计他是怕我又再一次的“神游”了。他这一晃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掀开箱子盖,里面腥臭的气味袭来,我拿起一把鹿茸,一片一片的看着,终于在一片较厚的肉片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小红包,我抢过立人那副头戴显微镜。

    “这玩意怎么用?”

    说着我把肉片睇到眼前,但是由于镜片度数不对,眼前模糊一片,立人帮我调试了两个镜片,视线中心逐渐出现放大的画面。

    虽然这个眼镜不如勐君办公室的台式显微镜清楚,但是我也能看清那红色小包下面缓慢的蠕动。

    没错了,那几个工人就是被这细线穿透而死,但是不清楚的是伤口愈合后有没有别的效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掩盖伤口?

    那为何工人的尸体没有腐烂的情况,一年前于德茂的尸体也是如此,但是这些鹿茸片由于在这里搁置有些日子,有些已经开始腐败。

    即便被白光击穿也是没能停止腐败,我又拆开几包鹿茸,确定了我的判断,即便有红色小包,即便孔洞愈合,但是腐败还在继续。这和人类尸体的情况完全背道而驰。难道这光线对不同的生物有着不同的作用?难道这光线可以分辨出物质的不同,区别对待?草,它又不是人,怎么可能。

    大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细密的脚步声,人很多,我和立人互相看了一眼,透过大门高高的门缝,小警察带着一群人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示意众人留在外面,他一个人穿过门缝向我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多人?你认识么?”

    “不知道啊,没事,大白天的。”

    由于逆光,那人只是一个黑影,相貌也看不清,我眯眼努力的看着,那人走入近前,他把皮帽子一摘,夹在腋下回头对众人点了点头,似乎在告诉他们“见机行事,听我号令”一般。

    “二哥,怎么样?有啥消息么?”

    “操,你啊。德龙,这是韩六爷家红把头,方哥,这是我搭档肖德龙。”

    这个叫方哥的看了看我,他根本不关心我是谁,似乎他更关心我们身后的货物,他走到箱子前看了看我们打开的鹿茸,拿出来几片闻了一下,又丢回箱子。

    “二哥,六叔可把你当自家兄弟,你不去抓人,一趟一趟查这里什么意思?如果您有难处,我们换一家,奉天霄大神探可是六叔把兄弟。

    他提到的这个“神探”在东北可以说家喻户晓,即便放在全国也是业界翘楚,可以说是民国“第一神探”。听他这么说这六的关系网很不一般啊。

    “拿六爷压我?还他妈要找老霄,你们去啊,别说你们,就他妈是少帅来了这案子老霄也不敢接,你们还别在这跟我抖机灵,这案子也就我敢接。你们他妈的烧高香去吧。”

    立人这气势完全碾压对方,放在以前我可能不懂,可现在我明白,立人这气势完全是仗着家里的势力而已。只不过有一个问题估计他自己都没注意,既然韩六爷和霄大神探是把兄弟,为何不委托他呢?选中立人,怕不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那么简单吧?

    这伙人被立人的气势稍微震住了一下,但对方也不是傻子,方哥低头轻蔑的自嘲般的笑了一下,似乎他也料到立人会这么说。

    “二哥,你这么说就寒了兄弟们的心了,咱们也是好意,给您提个醒。”

    还没等这个姓方的把话说完,大门外人群骚动,从外面挤进来一个小弟,气喘吁吁跑过来在方哥耳边嘀咕了几句,姓方的一皱眉头,并且瞟了一眼我们,看他的表情很复杂,既震惊又无奈。

    “二爷哥,六叔给的时间不多,让他等烦了咱们都不好收场,你们自己掂量吧。”

    说罢姓方的带着人群匆匆离开了,这群人真的是有意思,兴师动众的赶过来,又不明所以的匆匆离开了。

    我和立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问号。

    门外汽车喇叭响起,勐君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我们上了车回到勐君的实验室。

    这两日着实折腾的够呛,我和立人才一见面,就各自受了不轻的伤,虽说不致命,但是再想要继续追查案件怕会是火中取栗。

    立人问我肚子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这让我连谎话都编不出来。那日我们都是在一起,在林子里、在药铺、几乎没有编谎话的可能。最后还是三小姐给我解了围,至于理由,可以说是毫无道理、天马行空、泼皮无赖一般。

    三小姐认为我的伤是为了救一个女人造成的,而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后面的日子,便是在立人家中修养。让人奇怪的是一个星期过去,也不见立人父亲,说是部队在调动,估计是有什么大动作。

    这个不用打听也明白,此时日本关东军数量已经达到2万余人,从最初假借保护满铁路为名出兵,到现在的堂而皇之,十几年间似有吞并之意。

    1931年的春天,整个东北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下。

    三小姐倒是和我越发的熟悉,时不时让我帮她鼓捣她那些西洋玩具。这丫头似乎对机械格外感兴趣,还说什么去西洋德国留学。

    我不禁羡慕,这家境是一个人梦想的基础。可我这样的土包子,眼下也只有报仇的念头支撑着自己。每每一想到这里便百爪挠心,木轴被林白羽他们扣押,烟袋也被李少山抢走,我现在除了脑子里的《修辞录》别无它宝。

    关键所有的线索断断续续,连不成线,想要找到日本人更是不可能。只不过,这群日本人没有离开的迹象,至少不会现在离开,那车票证明他们至少还要再奉天呆上半个月,估计是有什么任务还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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