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提前下手
&34;爹,你说秀玉堂姐会把房子送给我哥做婚房用吗&34;
秀红满心期待地看着父亲,眼中闪烁着光芒。如果哥哥结婚搬出去住,那她和姐就可以一人一间房子了。
大堂伯皱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34;谁知道呢,我已经尽力了。她要是愿意送那自然好,若是不送,我总不能强行逼迫人家吧。&34;
小堂妹一脸愤愤不平:
&34;我看这事悬!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不是二叔跳出来,说小叔爷当年把过继二叔的儿子给了死去的六叔,想分一杯羮,秀玉姐恐怕钥匙就送过来了。”
“爹,小树爷当年到底说没说这事?”大堂哥问。
他心里火烧火燎的,那间房子可是直接关系到他的终身大事,女方说了,有房子就结婚,没房子就拉倒。他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也想不到会平地出波澜。
大堂伯娘有些沮丧:&34;这事我倒是清楚,当年你小叔爷确实提过一嘴。但那时你二叔不同意啊,谁能料到如今他又突然改口答应了呢!&34;
王秀玉站在门外倾听了片刻,觉得并无其他重要之事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待得到允许进入屋内后,她走到大堂伯面前说道:
&34;大堂伯,这是我们家屋子的钥匙。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麻烦大堂伯您抽时间帮忙照看一下房子。&34;
说完,她将钥匙递给了大堂伯。
“给我们干什么?不交给你那个新过继的弟弟去!”小堂妹嘴快,心里想说什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秀艳!”大堂伯母赶紧阻止。
又转身笑着对王秀玉说,“你别跟你小堂妹一个样,她这也是气你二堂伯,他们那一家子太厚脸皮了。”
“我知道,大伯母,”王秀玉当然知道小堂妹为什么那么说,“我怎么会怪堂妹呢?大伯母,这是我们那个屋子的钥匙。我这一去随军,估计十年二十年的回不来,家里的事,还需要大伯和大伯母多操心。”
大堂伯和大堂伯母一听王秀玉说十年二十年的不回来,眼睛都亮了:
“秀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完全可以把大儿媳娶进那个屋子里?
他们几乎同时问了王秀玉一个问题。虽然话说的不一样,但意思却大同小异。
王秀玉点了点头。她不能明着把房子借给大堂伯家用,只能釆取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虽然大堂伯对她不算太好,但他对他自己的子女也就那样,她不能对大堂伯要求过高。
大堂伯激动的嘴都哆嗦了,他原以为房子的事泡汤了。虽然脸色平静,内心里却是对大儿子又愧疚,现在来个山回路转,柳暗花明,他的心又热了起来:
“秀玉,你要去随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大堂伯,明天上午的车。明天一早我就出发了,我走以后,我家房子有拜托大堂伯给照看了,还有我爷的坟,也希望大堂伯多费点心。”
“这你不用说,到时候让你大堂哥去料理就行,你明天准备怎么去?要不让你大堂哥找个牛车送你吧。”
“谢谢大堂伯,要带的东西都从邮局寄过去了,剩下的也不多,不用让大堂哥再跑一趟了。”
说要送王秀玉去汽车站,被王秀玉拒绝了。
火车站,熙熙攘攘。
王秀玉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准备出发。
她拎着的行李包,里面并没什么东西,只不过一些简单轻便又面积大的。
火车站人头攒动,个个大包小裹的,或背着或扛着,摩肩接踵,来往不绝。而王秀玉除了一个破旧的小包裹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车站的人很多,大人喊、孩子哭,还有一些鸡鸭鹅叫,很是热闹。
王秀玉乖乖的跟在前面一个大高个的后面,顺着人流,慢慢的龟速前行。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都是人啊!这哪里还是车站呀?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嘛!
每个人都被紧紧地贴着,身体几乎没有任何活动空间,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挤成肉饼或者照片儿似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艰难地挪动到了检票口前,王秀玉一边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从口袋里摸出车票,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检票员,并轻声说道:
“一个。”
女检票员伸手接过票,熟练地拿起手中的特制剪票的剪子,在票的边缘轻轻一夹。
只听“咯噔”一声脆响,票的边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王秀玉小心翼翼地接过女检票员再次递过来的票,确认无误后便迅速装进兜里,然后紧跟着前面的人走进了车站。
“呼——”
进入站台后的王秀玉如释重负般长长舒出一口气,刚才那拥挤不堪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不见了。
此刻,她所要乘坐的火车尚未抵达,于是她效仿周围其他乘客的做法,在车辆即将停靠的位置放下自己的包袱,随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并用手托起下巴开始观察起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秀玉渐渐感到有些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起来。
正当她左顾右盼之际,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女子怀抱着一名大约三四岁的孩子从她身旁走过。
小包子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蛋紧贴在女人的肩膀上,紧闭着双眼,头部则随着女人的步伐而轻微晃动着,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王秀玉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这个可爱的小包子所吸引,但没过多久,她便察觉到一丝异样:
嗯?怎么看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这孩子怎么了?病了吗?在吵吵闹闹的地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真能睡得那么熟?
女人抱着孩子从她的眼前走过。
人都过去了,王秀玉突然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小包袱,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见抱孩子的女人进了厕所,王秀玉见了也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只见那个女人,正以一个一看就很难受的姿势抱着孩子上厕所。
王秀玉暗暗地咧了咧嘴,不料一股子臊臭味直冲鼻孔,她不由地“呕”了一声。她立刻伸手掩上嘴,快步去了一个蹲位。
王秀玉蹲了一阵子,感觉腿都有些麻了,那女人还没有动静。看样子,比耐力她是输了。
她只好收拾了一下,站起来,还佯装好心地问那个女人:“大姐,我帮你抱一会儿孩子吧,你这样也不方便。”
那女人警惕看了王秀玉一眼,发现她衣着破旧,言语温和,又放松了下来:“那行,妹子,谢谢你,你不知道,我这腿都麻了。”
王秀玉接过孩子,偷偷掐了一下孩子,发现孩子毫无动静,已经确定这个女人是人贩子,便抱着孩子往外走。
那个女人见状,忙喊:“妹子,你干啥去。”便赶紧提上了裤子。
“到外边去,熏死了。"
王秀玉一边答话,一边加快了步伐。
走出厕所,迎面碰上个年轻男人,那男人见她抱着个孩子,眼光闪了闪,问她:“妹子,里面有个抱孩子的妇女吗?”
王秀玉见男人拦住自己道路,心里着急,面上却不带,她笑着说:“有,在里面蹲坑呢。”
这时,后面的女人这时也追了出来,她从王秀玉怀中夺过孩子,骂道:“你这个妹子,你跑啥?是想抢我的孩子吧?你怎么这么恶毒?”
那年轻男人一听,眼珠转了转,对中年女人道:“姐,你干啥呀,年纪这么大了,让让我媳妇,怎么啦?”
说着,就拉起王秀玉,笑着说:“媳妇,姐糊涂了,你别跟她一样,走,咱们回家吧。”
王秀玉心里明白,她这是遇到人贩子团伙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急着上厕所的人,也就不动声色,挣扎了几下,就任年轻男人拉着走。
她这样配合,反倒让那不知是真姐弟还是假姐弟的两人有些懵:
“这女人,不会有什么病吧,怎么这么好说话?”年轻男人说道。
“看着也不傻呀,刚才还同我说话呢,有条有理的。”那个女人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把她迷倒,就算是个傻子,那也是个女人,也能生娃,卖到山里去,便宜点,说不定会抢着要呢。”
“好,姐,就按你说的办。”
王秀玉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里一声冷笑,她原来只想到人多的地方跑掉找乘警报警,不料这人却不想给她机会,她也只好提前崩了自己想好的人设,对这两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