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狗改不了吃屎
听得出谢怡茵话里有着对生活的憧憬和期待，但是这规划真是……短视的不行。
林昊顺了顺气，耐心的和谢怡茵分析。
“你有没有想过初中毕业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呢？”
提到工作，谢怡茵的一双大眼亮晶晶的。
“我觉得我可以去饭店应聘服务员。”
服务员？
“你想一辈子做服务员吗？”
“一辈子？……”
谢怡茵摇摇头，林昊的话让她有些疑惑。
“年纪大些可能干不了服务员吧。”
“清洁工？对、我年纪大了可以改干清洁工。”
谢怡茵根本就没想过自己长远的生计，这会林昊发问，在她有限的经验里临时倒也给自己寻了个出路。
女孩一派天真，林昊没想过她的目标竟然这么低，只能开口建议。
“你就没有想过继续上学！？譬如……高中？”
“啊！”
谢怡茵对林昊的话惊呆了，张着嘴都不知道怎么答话了。
林昊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打算一直这么张着嘴对着我吗？”
“啊！哦哦。”
谢怡茵赶紧捂住嘴，“不好意思，林昊……你说到高中……那、那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哪里是我能够得上的地方呀’
谢怡茵看林昊眼睛瞪得老大，后半句支支吾吾没敢再说出来，只能扯出一丝苦笑拼命摇头。
“妄自菲薄！”
“就拿数学来说，你自己看看分值！你如果努力，基本可以做到八成对，这个成绩，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去个好点的学校？！”
林昊把卷子再次递给谢怡茵，打算用事实说话。
“也不是明天、后天就让你去考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除了数学，我们其他科目这样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不、不太可能。”
谢怡茵不曾想林昊居然对她这么有信心，但是高中？艾玛，别说高中了，自己连三校都不敢想好么。
她们圈子里林亦遥成绩算不错的了，听说也就打算填报卫校，卫校算中专吧？谢怡茵不太懂，但是她想亦遥基础比她好这么多都没打算去高中，自己更不可能的。
林昊看谢怡茵一副受惊吓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是让她努力上个高中，又不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
“初中毕业就找工作不挣钱你知道吗！”
林昊打算换个角度继续扶小姑娘上墙。
“够我吃饭吗？”
谢怡茵疑惑的开口，她只想过尽快找份工作，至于钱多钱少的问题，还真不清楚。
“不够！”
林昊想也不想，“每天三顿饭你都不一定够！”
“还有，你要不要租房子？租金呢？或者继续和你爸住？”
林昊不客气的抛出一系列小姑娘不得不面临的问题，很明显，谢怡茵是不想再和老谢一起住的。但是租房子……林昊掰开一说谢怡茵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供不起的。
谢怡茵垂下头不吱声了，如果她工作了，但是每天还是得和老谢处在一块，还是得天天挨骂，老谢有‘朋友’来自己也随时得出去……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面对谢怡茵的沉默，林昊说话一点不客气的总结道：“当服务员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像这样烂包原生家庭出来的孩子往往都是被迫早早走上了社会，但暂时的轻松不意味着永远的轻松。
林昊想从根本上解决自己的生命值问题，自然也想带谢怡茵辟出一条更好的路。
“去了高中，你可以申请住宿。”
住校同样可以摆脱老谢这个渣爹。
啊？
谢怡茵猛地抬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和初中不一样啊，高中是可以住宿的吗？
“那……高中的学费贵吗？”
林昊顿了顿，彼时连义务教育都收费，高中的学费自然比初中要高上不少了。
林昊避重就轻。
“可以申请困难补助，还会有奖学金，总会有法子的。”
“哦……”
谢怡茵有些失望，眼里冒起的希望又黯了不少。
“但是你上了高中，高中毕业挣的钱肯定会比初中多。”
“到时候你再找工作，就能做普通文员了，还可以自己租房子。”
林昊说得斩钉截铁十分肯定，他知道眼下不能和这丫头掰扯的太细，要为她规划一条长远的路势必连哄带劝先画个饼再说。
“好了，先不说这个，我这还有一份英语卷子，你试着做做看能拿多少分。”
知道谢怡茵的想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拧过来的，林昊今天的目的只是在这小姑娘心里埋一颗种子罢了。
“好。”
接过林昊递来的卷子，谢怡茵还是极度配合。
她知道林昊所做所说的都是为自己好。
文员……林昊的话谢怡茵有些心动，文员这个工作听上去就比服务员要好。谢怡茵其实也害怕做服务员难免会接触各类社会人士，她本身又内向，真怕再遇到黄毛男那样的人。
……
此刻，位于老小区里的‘美发沙龙’，黄毛男的日子也不好过。
“阿红，哎、你松手！”
“松手？松个屁！你吃老娘的用老娘的，趁老娘不在还敢带人回来撩拨！”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红姐揪着黄毛的耳朵又是一顿好骂。
昨天回来看店门口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就知道不妙，听清是自己男人又不安分后红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这黄毛亏自己对他掏心掏肺的，怎么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真真是恨死了！
“滚！你给老娘滚！”
这店是红姐掏的钱，没黄毛什么事儿，昨天的事红姐越想越过不了心里的坎儿，就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隔了一夜心里还是憋屈的不行。
看红姐开始挑自己的衣物往店外头扔，黄毛慌了。
“阿红、你别生气，你打我！对、你再打我几下消消气！”
黄毛抓起红姐的手狠心朝自己脸上狂扇了几下。他吃软饭吃惯了，哪里肯真的和红姐掰了。
“说！你还惹不惹那妞？？！”
“不、不惹了，哎，阿红，你就相信我，我再也不沾花惹草了，咱店里往后只招男小工！我保证……”
黄毛男信誓旦旦的跪在地上发着誓，店门半掩，这对发廊夫妻已经从昨天闹腾到今天还没开张做生意，路过的居民忍不住对他们指指点点掩嘴八卦一番。
下午，当林昊和谢怡茵从图书馆回来时，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少老邻居。
老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