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邀请
第二天，星期六，阳光明媚。
泰坦头颅在天上挂着，清晰可见，已经到了肉眼就能分辨五官的地步。
高觉躺在病房里，望着窗外发呆。
回到外城后，他被送进外城最好的医院接受精密检查。
内城来了几个保密部门的专家对他进行能力测试，得到的结果是他的“无限次元之我”效果非常惊人，但同时也会带来惊人的能量消耗，建议一天最多使用两次，否则会因为细胞分裂次数过多缩短寿命，引发早衰。
听到“寿命”这两个字，高觉差点没笑出声。
只要循环纪元依旧持续，从理论上来讲，全人类都是长生不老的。
但得知还会早衰，他把医嘱记进心里了。
他可不想一夜之间变成垂暮老者，哪怕这个副作用只能维持一次循环。
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风景，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高觉回过神，转头一看，只见肖雅走了进来。
“肖警官。”高觉直起腰。
“不用起来，躺下吧，我就是来看看你。”肖雅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床旁，问道，“身体好点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高觉倚着床，笑道。
“我事情比较多，所以我就直接问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肖雅道。
高觉闻言一愣：“您指的是……”
“你现在是融合者了。国家有政策，你这样的人需要接受征召。”
高觉对此早有预料，官方不可能让一个拥有超凡之力的人继续当平头百姓。
“具体有哪些去处？”高觉问。
“军队、警察系统、科研单位……这些地方都有大把的职位，虚位以待。”
高觉心想科研单位就算了，过去到底是他研究人还是别人研究他？他可不想当小白鼠。
“有什么推荐吗？”
“我这里正好有个机会，你听听看，如果觉得适合，我会以个人的名义推荐你进去。”
“不合适吧。”高觉惊讶道。
肖雅的名气和地位他还是晓得的，瞬间有种被大佬关照的受宠若惊感。
肖雅笑道：“你在狂野西部的表现非常亮眼，我推荐是看中了你的能力。”
“荣幸之至。”高觉道，“不知是什么样的职位？”
肖雅：“准确的说是一个机会。从下次循环开始，第24期融合者训练营就要开课了，为期40个循环，毕业的学员会被委以重任，最关键的是，在里面能学到真本事，出来后直接晋升二级及以上融合者的案例不是没有。”
高觉咽了口唾沫。
什么被委以重任这种话并没有吸引他，毕竟融合者这种尖端战力，爬的越高，面对的风险就越大。
然而，一个变强的机会……
他想起了在园区里被神父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无力感。
如果当时他能更强一些，也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思量再三，高觉下定了决心：“我去。”
“很好。”肖雅笑道，“明天你去趟警局，他们会给你盖上莫比乌斯印。这样你每次循环开始后，就会被直接传送到内城的训练营。”
“我记住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着肖雅离开病房，高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
他深知，从此刻开始，自己的人生将迎来重大转变。
当天傍晚，他办理退院手续，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他按时来到外城警局。
“这样就可以了。”给高觉盖章的警察笑道，“在这里祝你前程似锦，生活一帆风顺。”
高觉放下右臂的袖子，望向警察。
他认识这人，几天前给那个强奸犯黄毛盖章的就是他，好像姓张。
“谢了警官。”
“不客气。”
高觉环顾四周。
警局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而且今天是周末，本次循环的最后一天，治安情况肉眼可见地在变差。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
人还是那些人。
但叶楠已经不在了。
想到叶楠，高觉神色一黯，对张警官说道：“下次循环开始后，能帮我带个话吗？”
“给谁？”
“叶楠叶警官。”高觉道，“帮我跟她说，我非常感谢她的帮助，如果有时间……算了，替我谢谢她就好，无论怎样，她也不可能记得我了。”
张警官为难道：“她的档案已经被内城调走了，从下次循环开始，她就不再我们这儿上班了。”
高觉微讶：“她要去内城？”
张警官点了点头。
高觉说了声谢谢，心想也就是说，日后还有机会再见，只是那时要想办法重新自我介绍了。
离开警局后，高觉在大街上闲逛。
不时抬头望天，巨大的泰坦头颅犹如皓月当空，只是这“月亮”分外丑陋。
高觉一直很好奇泰坦头颅是什么构造，毕竟这么大的天体靠近地球，不可能对引力毫无影响。
然而，它离蓝星明明已经很近了，带来的引力改变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它虽然可以被肉眼观测到，却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高觉知道，这不是他现阶段能接触的机密，但无论泰坦头颅为何，它所带来的末日氛围真实存在。
此时，满大街都是放浪形骸的狂欢者。
他们唱，他们跳，他们疯，他们裸，他们到处打砸……
巡逻的警察也不客气。砸东西就算了，敢伤及人命，直接一梭子子弹招呼。
高觉一路走来，看尽各种怪客疯人和迷惑行为。
最后，终时之刻，他来到外城中心广场。
还是那块电子屏。
还是站在下面等待倒计时开始的人山人海。
“帅哥，银趴，二十缺一，约……哎？是你啊！”
高觉转过头，看到了上一次，不对，应该是上上次循环见过的女孩。
她身后站着十多个壮汉，块头都很大。
“这次约吗？”
高觉笑着摆了摆手。
“可惜了，记得下次要及时行乐哟。”
女孩转身离开。
这一次，高觉开口道：“记得注意安全啊。”
女孩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多谢提醒，老先生。”
没走多远，十多个壮汉将她抬起来。他们兴奋地吆喝着，冲向不远处衣着清凉的人群。
十几分钟后，电子屏幕上的数字动了。
“终焉倒计时开始了！”
“大家一起喊！”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
循环纪元。
第522次循环。
星期一。
东篱市外城。
嘀嘀嘀——
高觉按下闹钟，睁开眼。
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凭空消失了，睡衣还留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