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骨相技能“无限次元之我”
断了一臂，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冷。
高觉的体温在迅速流失。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蒙着一层油布，嗡嗡作响。
他的意识开始混乱。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他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
冰冷，疲惫。
生命力、意识，乃至灵魂都从这具躯壳里一点点流失，直到它彻底变成一坨死肉。
死亡。
这个概念对于高觉来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具象过。
不对。高觉心想，上一次循环他就已经体验过死亡了，只是他不记得。
就像现在。
到了下一次循环，他也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世界真是疯了。”他无力地跪在地上，脑袋变得昏沉。
与此同时，一个神父站在远处的沙丘上，正通过望远镜观察战场。
“濒死体验能够激发融合者的潜力。高觉，别叫我失望。”他露出期待的神色，“就像上次那样爆发出你真正的实力吧。”
主母见高觉死都不肯投降，顿觉索然无味，正准备终结他，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眼前这具濒死的躯体中迸发出来。
她瞪大双眼，连忙后退。
盘古细胞的“高尔基体”疯狂运转。
空想粒子不断累积，量变引起质变。
很快，大量的白烟从高觉身上冒出来。
高觉的皮肤变得弹嫩光滑，甚至透着婴儿刚出生时才有的红晕。
他双耳异变，耳廓和耳垂向外生长出红色的“角”，乍一看就像蝾螈的鳃。
他睁开眼睛，抬起断臂，一条触手从创口处射出，续上断掉的胳膊，将它拽回来。胳膊紧贴断口，伤势快速复原。
这是骨相技能——空想造物“二重身”的进阶能力“无限次元之我”。
此状态下无法使用二重身，空想粒子混合细胞核内的外来基因，可以对融合者的身体进行短暂的改造，将其变成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版本。
序列001“蝾螈人”。
能力：超速再生。
高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细胞的活力达到了巅峰。
就连盘古细胞的线粒体也在高效运作。
超速再生。
力大无穷。
高觉仅凭感知，便了解了这个版本的自己有多么强大。
“无限次元之我？”高觉脑海中出现这个名词。
熟悉却又陌生。
那是来自他体内盘古细胞的记忆残片。
“老四！”主母大喊道。
空中的风男迅速解体，围绕着高觉乱斩，但风力太弱，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
高觉急速近前，一拳轰向主母。
主母双臂交叉，挡住了攻击，然后就势变招，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捋。
贪婪的嘴巴大张。
牙齿撕咬咀嚼。
高觉刚修补好的细胞膜又被破坏，甚至他胳膊上的皮肉都被撕下一大块。
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他咬牙硬挺。一秒不到，狰狞的伤口迅速愈合。
“滚！”他一记侧踢。
巨力贯体，主母吃痛，朝右侧飞了出去。她感觉左肋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必须强化战力！哪怕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损伤！”主母下定决心。
她通过对讲联系四十米开外的同伴。
对方立刻给躺在武装婴儿车里的老四下令。
主母身上的铠甲嘴巴大张。
无形的气流穿过口腔，汇入她的体内。
让老四的力量在体内存留的感觉就像凌迟。主母咬牙强忍，抬起双手对准高觉。
“给我死！”
话音刚落，她掌心中的嘴巴张开，高压气流喷射而出。
高觉根本反应不及，脖子和心脏被洞穿。
换作普通人，这两个要命的位置被打到，必死无疑，但是高觉的“超速再生”是全程开启的，伤口自动愈合。
鲜血从主母铠甲的嘴巴里渗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细小的切割伤在她身上不断累积。
“以伤换伤是吧，正好！”高觉露出狰狞的笑容，急速近前，与主母近身肉搏。
双方拳头快到只剩残影。
主母的双拳附带气刃攻击，每每在高觉身上留下伤口，但是高觉的愈合能力太强，眨眼间伤口就不见了。
眼看这样硬耗，耗死的一定是自己。
主母后退一步，右臂、前胸，多个嘴巴同时出气，释放出强大的斩击。
高觉瞬间乱刃加身，左臂和小半个胸膛被切成碎块，震飞出去。
然而，这些碎块之间有触手连接，就像被粘在一张大网上。
高觉将这些碎块回收，同时借助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弹力，将破碎的手臂像流星锤一样砸到主母脸上。
“啊！”
主母疼痛惨叫。
高觉的断臂收缩愈合，但是他的食指却顺着主母铠甲位于头部的嘴巴捅了进去，废掉了主母的右眼。
主母暴怒，控制那张嘴将手指嚼碎。
高觉浑不在意，直接再生了一根新手指。
“我要杀了你！”主母抬起双臂，高速气流从掌中射出，切割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斫痕，斩向高觉。
狂风流窜，肆意切割周围的物体。
高觉靠再生能力硬撑，但他知道这个状态不可能一直维持。
最多两分钟，“无限次元之我”就会耗尽能量解除。
主母铠甲上的嘴巴吸气，吐出能够斩碎一切的狂飙。
高觉见状，突然灵光一现。
他也跟着吸气。
这个动作微不可察。
血腥的厮杀依旧在持续。
一分钟后。
突然，噗！
主母感到肩膀吃痛，低头一看，铠甲上竟然被打出一个窟窿！
攻击并没有停止。
她看到高觉从嘴里吐出什么，连忙用手臂抵挡。
痛感再次出现。
她看到一颗牙齿嵌在自己的手背上，顿时震惊不已！“牙！他竟然用牙齿当子弹！”她暗道。怎么可能？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让牙齿获得与子弹同等的威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主母并没有发现，高觉一直在吸气。
空气灌入肺部，撑破肺泡，但肺泡瞬间愈合。
破裂，愈合！
破裂，再愈合！
就这样不断重复着。
高觉生生将自己的肺部改造成一个高压气罐。
完成蓄力，他咬断牙齿，利用压缩空气将其高速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