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体贴
[很遗憾,宿主距离b大的分数线差了三分,并没有顺利完成系统任务,即刻起准备切断系统信号,开始分娩体验。]
突然被一群黑衣人拖拽至一个暗室,翁文文仰着头,视野的余光窥见一个巨大的机子,上边还连着几根电脉冲刺激片,或许这就是分娩体验机。
翁文文内心升起恐惧,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与此对应的,是翁文文自认为还不够努力的自省。
明明只差一点了。
要是还有机会……这样想着,在电脉即将启动时,翁文文被一束光刺激到。
“你醒了?”谭圻就坐在沙发的角落写着一本数独,见到翁文文一副受惊的面孔,他微微皱眉,又放下手中的笔关怀道。
翁文文从梦中惊醒,背后还汗岑岑的,她往后边摸了摸自己的背,回想起刚刚做的梦,她难免还有些胆战心惊。
“你怎么在这?”她捻住自己身上的薄被。
“这是我家。”谭圻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数独上。
窗子外头的树木立得笔挺,太阳折射的影照到房屋内,中式的红木家具就静静的放置在各个角落,房子很大,却被整理的井井有条。
翁文文看着与自己的出租屋大相径庭的风格,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她一般是两周回一次家,不回家的日子就呆在出租屋内,翁文文这周的计划是在出租屋里待上一天,她照往常一样跑到学校附近的水果摊买点水果,回来的时候就撞见了谭圻的外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听到翁文文是自己一个人住,老妇人当即热情的邀请翁文文来自己家吃一顿晚饭,推辞了几番也没有办法,翁文文对上老人柔和的目光,实在是不好拒绝,最终还是答应了。
老人说距离开饭还要准备一段时间,就跑到厨房里边去忙活了。
翁文文待在客厅里,待着待着,她就不小心睡着了。
醒来就看到了安静坐在自己身边的谭圻。
翁文文感觉到喉咙发干,她又托了托自己的腰椎。刚刚就直接这么靠着实木的沙发把手睡了一段时间,搞得她的后颈有点僵硬,后背还略微不小心磕到了点,不过不怎么打紧。
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放在旁边。感觉到有些发凉。
翁文文缩了缩脖子,活动一下脚踝。
南城的夏天来得早,老人大抵也是个怕热的,家里的空调开得挺足。乍一下醒来掀开被子,连翁文文都感觉到冷。
她的目光又在绣着小花的被子上停顿,转眸看了看谭圻,对方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解着数独,侧脸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柔和,剪刻下一段靓影。
“你是不是一天不动点大脑心里就不舒服啊?”翁文文瞧着谭圻以极快的速度翻页,动作行云流水,只有微扬的睫毛尚能够证明对方在思考。
“嗯?”谭圻把书合上,一手撑住沙发沿。
“我的意思是,感觉你是真的很喜欢数学。”翁文文意识到自己的吐槽有些无厘头,重新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话语。
“还好,习惯了。”谭圻轻声道,没有什么情绪。
翁文文早就习惯了对方这种态度,她知道谭圻已经很认真地回答,只是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比较情绪稳定,周达不也是这样,只不过可能周达见过的人、掺和的事更加多些,比较会调整适宜的情绪迎合他人罢了。
“要不,说说你寒假国家队集训的事情?”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很久,翁文文也只是从几个校领导那里知道一二,可她没有去过那种学霸云集的地方,难免有些好奇。
翁文文曲着膝盖,身子向前倾,头发垂到胸口,一副准备好倾听的样子。
“国家队的数学集训是不是很累呀?”
“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会不会感到压力?”
“你保送之后准备干些什么?”
……
翁文文难得有兴致,那些埋在心里的问题都一股脑的从嘴巴里跃出。
“还好。”依旧是很谭圻式的回答,听不出什么水花。
“也算是一个成长吧。”
谭圻直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国家队其实也有好几十号人,我们每天都有老师布置的任务,题目难度比起当时竞赛也是提高了不少,毕竟我们是要代表国家参赛的。”
“至于朋友。”谭圻斜着脑袋,一副在回忆着什么的样子,“交到了几个可以一起探讨数学知识的同学,不过就算是不讲话的几个人,其实提到数学都挺聊得上来。”
一边说着,谭圻一边从茶几上拎了串葡萄,谭圻的手指细长,剥起葡萄来倒像极一种展示。
他一点点的把皮剥开,剥到只剩一层刚刚好拿住的皮的形态,又用牙签挑开里边的葡萄籽,递到翁文文的手里。
“你嘴巴有点干,润润唇。”谭圻解释几句,又继续开始剥起果盘里的葡萄。
翁文文其实不怎么经常吃葡萄,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不太喜欢剥葡萄时的汁水粘到自己手上的黏感。
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但眼下有人主动来帮自己剥果皮,她当然也是愿意吃的,虽说无功不受禄,但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
她在心里暗喜,感慨谭圻还真是个心细的家伙。
翁文文把腿从沙发放下伸展,厨房的香气透过缝隙传到客厅里来,她的目光向外看,日落时分,灯火可亲。
万般世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眼前的一切让翁文文不由得心情好起来,当下也愿意说些自己的事。
“我们老师想叫我给别人当小老师。”翁文文嘴里还在咀嚼着葡萄,口舌还有些含糊。
“应该不是数学吧?”谭圻继续低着头剥葡萄,可能是两人最近说的话也变多了,距离拉近,谭圻的语气都难得的带有几分调侃之意。
“我不是那种会误人子弟的劣师!”翁文文蹙眉,整个人跳起,她从小算是幸运的,没有遇到过几个学术能力低下还耽误学生的老师,除了前世选择的艺考机构——
整整将近半年的时间,那个艺考的老师就只会打嘴炮,说的比做得好听,实际就是黑心。赚到的钱不投入到教学上,反而天天用来打些广告。
新时代下的教训漏网之鱼!!!
翁文文愤着眼,狠狠的咬了几口葡萄。
那个时候自己胆小,怕把这事抖出去后会被人穿小鞋,可换到如今,要是让她再见到那个破烂机构的老师,她高低得支楞起来。
“总之我要是想当老师,那肯定得是最认真负责的!”翁文文瞥了谭圻几眼,义正严辞的宣誓。
“好好好。”谭圻看到翁文文扭曲的脸,从餐巾盒里抽出纸巾,折好后体贴地递到翁文文手上。
“不过其实我也算是临危受命。”翁文文回想起杨嘉璐找到自己时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