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一报还一报（上）
等他们俩赶到会议室，大部分高管已经到得差不多，桑德伯格的助理，正在跟对面的吴倩测试设备。
迎面清爽的风，让他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脑，以及身体，也渐渐清醒起来，这比洗个冷水脸的效果可要好得多。
巴黎市长德拉诺埃的心情，此时也还不错。
而小扎本人，正是做这样事最好的选择。
……
这个时候，表现得高冷一些，浑不在意一些，挺好。
冯一平知道他的习性，“等等。”
在那样的微光面前，再亮的灯光，也显得昏黄起来。
嫉妒吗？确实有一些，作为现在facebook名义上的掌舵人，他非常清楚冯一平的安排。
冯一平起身坐到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看着大屏幕上会议室里那满满的一桌人，稍稍点了下头，“各位好，我们现在开始，今天会议要讨论的问题比较多……”
“那明天呢？”他尽量让自己的话里加进去笑声，“你知道……”
不然，这样的会议开始的时候，那边就正好是午夜时分，等开完会，就得是凌晨一两点。
“嗨。”他简短的招呼了一声。
“小札，有些方面，你还是可以和迈克，桑德伯格多学习，多交流。”
迈克头也不回的朝他勾了勾手，扎克伯格笑着追了上去。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天色熹微。
他也能这么早吗？
他拿起手机，戴上耳机，一出公司大门，便沿着大楼之间宽敞的通道，一路小跑起来。
“我马上下来。”他在电话里给司机说了一声。
“是，恰好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吧。”冯一平也已经坐到了会议室里，还得一边在吴倩递过来的文件上签字。
扎克伯格点点头。
一来，无论是扎克伯格还是桑德伯格，他们在各自负责的领域的能力，确实比自己要强。
“今天我没时间。”扎克伯格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说了一句。
嗯，巴黎高师这届的学生，看起来也比他们的前任要成熟，这一点，市长先生觉得很欣慰。
这是因为，他非常清楚冯一平的为人，可以说，硅谷，就没有老板这样重感情的老板。
耳机中，在乐坛刚一露面，便广受好评的泰勒斯威夫特正轻轻的唱着，“it"s hard to make conversation when he"s taking my breath away（跟他聊天很难不聊死，因为他帅到我无法呼吸）……”
大屏幕的一角，冯一平还在电脑上写着什么，他的身后，是看起来廖若星空的灯火，这意味着，他那边，此时又是深夜。
冯一平对他的信任，他也非常清楚，截至目前为止，园区里所有的高管中，他是介入老板生活中最多的人，嗯，当然得除了马灵。
他非常清楚自己今天的工作安排，说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能挤出一点时间来。
跟着就有些泄气。
就是，会有多少法国人，真正和你一个中国人的担忧有共鸣？
“晚上再抽空给他们回一个电话，具体和他们见面的时间，可以和桑德伯格商量。”
这还是桑德伯格提议，把这样的会议，提前一个小时，从硅谷早上的9点，提前到8点的结果。
等到他溜到健身中心快速的冲了个澡，换上另一套t恤和牛仔裤，在离自己办公室最近的那间员工餐厅里，端着一碗燕麦片和一杯咖啡坐下来，园区里，已经开始慢慢的沸腾起来。
另一方面，迈克相信，老板对自己，一定会有着超出自己预期的安排。
这无形中，就有效的化解了德拉诺埃因此可能会遭致的批评。
“是的，我想他非常明白，很有可能，这是他对我们俩上次去facebook所做的事的报复。”斯通说。
但那一点点明光，却依然让办公室的所有灯光都相形见拙。
威廉姆斯一脸的我就不稀得说你们俩的样子，“那就等他的回复吧。”
……
“我得看看，稍后回复你。”
“我明白了冯。”感觉事也说完了，扎克伯格此时也想挂断老板的电话。
迈克明白过来，“你正在和冯通话？”
硅谷，nextdoor园区，扎克伯格停下双手，从自己的工位上站起来。
他正准备看看手机上的facebook，刚好一个电话进来，“多西？”
冯一平已经离开了两天，在他的努力下，电视里关于他演讲的报道，并不太多，这一点，德拉诺埃很感谢那位他也熟悉的《世界报》记者皮埃尔。
画面上，吴倩说了句什么，冯一平抬起头来，大家都听到了他的话，“好了？”
网上虽然有一些针对他的讨论，但幕僚们都说，那看起来，还没到值得他们采取行动的程度。
吴倩点点头。
多西此时也觉得自己应该打破沉默，因为他担心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对面的外星人很有可能就会挂掉他的电话。
落在他后面的扎克伯格正专注的听着冯一平的话，“你说我这么回答，并没有什么关系？”
超过半个小时的演讲，有谁会看完全程？
“好的，”扎克伯格挂掉电话，端着咖啡去追迈克，“迈克，等等我。”
威廉姆斯此时脸色有些臭，为什么你要在电话里说“……以及威廉姆斯”？
但见到多西和斯通泄气的样子，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这是他们一贯的策略。”
法国巴黎，此时正是幸福的下班时间。
迈克闻言也愣了一下，“我在会议室等你。”
nextdoor，提着公文包的迈克，认出前面那个拿着一杯咖啡打电话的家伙就是扎克伯格，追上去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快一点，会议就快开始了。”
听到他这顺口而出的回答，多西是好一会都没吭气。
这个此时还留着一头卷卷的金色长发，青春无敌的女歌手，很受扎克伯格这个直男的喜欢。
“嗨扎克，”电话那头的多西，听起来可比他要热情得多，“你今天怎么安排的伙计，我和斯通，以及威廉姆斯，想到硅谷见见你。”
如果不是那位皮埃尔先生形象一般，并且已经有了夫人和孩子，德拉诺埃都想给他送束花，邀请他一起晚餐了。
但是，他并不愤怒。
虽然知道这首《保持美丽》，实际上是她给一位前男友的情歌，扎克伯格还是经常听，有时还会忍不住代入进去。
扎克伯格指了指手机。
因为他做起这样不近人情的事来，真是连设计都不用，只要本色发挥就好。
“呃。”多西闻言一愣。
皮埃尔先生在机场前对冯一平采访，完全夺走了冯一平演讲的风头。
而这时，扎克伯格也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没过脑子，他也大概清楚多西他们这次找上自己，可能为的是什么。
youtube上，冯一平的演讲，还是配上了法语翻译的演讲，也于一天多前上线，德拉诺埃亲自关注过，看的人还真不少，已经累计超过30万人次，但他想，可能真正看完全程的人，十分之一都没有。
“就是应该对他们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冯一平太清楚多西他们给扎克伯格，而不是自己打这样的电话的目的。
他觉得，自己这找上的，好像就不是一个地球人。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这个电话的用意，就这么脱口而出没有时间？
并不是他自我感觉太良好，而是在他这样的年纪，便跟在冯一平这样耀眼得让其它人都失色的人身边，成为了facebook这样年轻而又前途远大的公司主要高管，有时候他觉得，还是可以小小的想象一下，自己在一些女孩子心目中，同样是“帅到让人无法呼吸。”
他活动了下身体，顿时有轻微的咔咔声传来，但此时还在办公室里的那些人，无论是还全神贯注的沉浸在工作中，或者是仰躺在座椅上、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人，对此都置若罔闻。
听着就这样被挂断的电话，多西有些恼火，“他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上次他们俩去facebook见扎克伯格，中途就扯了个谁都看得出来是瞎掰的理由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