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收获的前夕
原来佩奇是批评布林此时的态度。
冯一平刚坐下来，正准备亲自看看网上的那些家伙，以及那些专家们，对自己前天那番言论的评价，看看这会还有多少人在骂自己。
“如果局面到了难以挽回的时候，我还可以让高盛和摩根斯坦利协助我们。”
保尔森觉得，这是非常滑稽和讽刺的一件事。
这样关系到数以十亿计的高额回报的事，值得他专程去一趟纽约。
“另外，通知鲍勃来我办公室。”
起因是在从华盛顿飞往旧金山的旅程中，c-20因为续航的问题，中途必须停机加油一次，佩洛西因此请求为自己配置一架更大的专机。
因为他非常清楚，保尔森只会在压力非常大，或者说，感觉有些恐惧的时候，才会像刚才这样引用《圣经》。
“冯，有需要我们出面的时候，随时通知我们。”佩奇补充了一句。
他们说的这个开始，自然是说他们的投资，终于到了可以取得回报的时候。
周一时1000万债券的保险成本，还只有316000美元，现在已经飙升到42万美元，也就是平均每天上涨的幅度，已经超过10！
就像我们买车之后，必须购买交强险一样，虽然投资银行比商业银行要相对自由，可以从事更多风险较大的业务，但他们在发行债券时，也一定要向第三方保险机构支付保费，以保证债券购买人的利益。
而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在这方面的支出，还不足此时的十分之一，仅仅3万多美元。
同时，他也有些期待冯一平给他打电话，因为冯一平给他打电话，那就意味着冯一平需要他的协助。
保尔森还非常关注贝尔斯登的另一项数据，他让秘书马上给他找来了相关的数据，那是投行债券保险成本的数据。
乔布斯当然注意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在经过这么多事以后，对冯一平运筹帷幄的能力，他再了解不过，他相信，不用他提醒，冯一平一定早就做好了相关准备。
如果他这时就要求高盛和大摩提供协助，那无疑是向他们表明，贝尔斯登一定会不行。
“但无论如何，神赐给我们的，不是胆怯的心，乃是刚强、仁爱、谨守的心。”
这就是保尔森从高盛来到华盛顿的另外一个降级的方面，现在的他，出行的时候，可没有专机随时候命。
“还有，我明天飞旧金山。”
刚定下来和前财政部长见面，现任财政部长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冯，我明天下午到硅谷，你有时间吗？”
如果他真的取消这次演讲，那么，媒体那边那些像鲨鱼一样敏感的家伙，一定会马上嗅到血腥味，进而，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送贝尔斯登一程。
他关心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因为他贱，而是他希望知道，有多少人将很快被现实打脸，这时，桑德伯格打来电话，“冯，我的导师萨默斯到了硅谷，明天你有时间和他见面吗？”
但在911之后，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美国政府给总统第二顺位继承人，也就是众议院议长，也配备了专机。
保尔森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就是为国奉献。
他期待那样的时候。
秘书马上说，“明白先生，我马上联系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而保尔森就比较惨了，他虽然是美国总统的第五顺位继承人，比国防部长还靠前一位，但是除了国务卿，排在他之后的国防部长、司法部长，甚至连中情局长，联邦调查局长都可以随时使用飞机，而他却不行。
如果可以，保尔森都想取消这次演讲。
说白了，就是贝尔斯登手里还握有多少现金。
不说对方是美国前财政部长、前哈佛校长，也得看对方是自己得力干将导师的身份不是。
……
“可能少不了，”冯一平说，“我计划下周去纽约一趟。”
而贝尔斯登在这方面的成本，上升得比股价下跌的势头还要猛。
挂了那两兄弟的电话，他有些好奇，佩奇他们都打来电话了，乔布斯为什么居然都不打过来？
几分钟后，他的副手，财政部副部长鲍勃斯蒂尔走了进来，“汉克。”
佩奇那家伙吧，在功成名就之后，变得有些越来越呆板。
在危机还远没有结束，或者说真正困难的日子才刚开始的时候，就去谈未来如何防范类似危机的措施？
不得不说，媒体就是会在很多关键的时候，往你身上狠狠的捅一刀的家伙。
保尔森简短的向他交代了几句，“我明天飞旧金山，参加后天在那边的几个活动。”
以至于佩洛西去年初还因为要求升级专机的事，招致了广泛的批评。
但冯一平非常理解他，那完全是因为压力导致的。
华尔街五大投行中，他们在贝尔斯登的投资，仅比雷曼稍多一些，因为贝尔斯登，是华尔街五大投行中，实力最弱的一家。
佩奇在那边说了一句什么，冯一平没太听清，布林马上说，“我这样是不是太兴奋了一些？抱歉，我不该这样。”
……
“没关系的布林，我在知道心爱的姑娘和男朋友分手了的时候，也会是你这样的态度，”冯一平笑着说，“是的，是真正开始了。”
但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媒体那边可不能怠慢。
贝尔斯登这一跌，好像就没有停止的趋势，5号下午收盘时，周一股价还接近80美元的股价，已快速跌倒接近70美元。
不过，相比总统的747和副总统的757，议长的专机就要小得多，是湾流公司的一架小型商务机的军用改型，c-20，适航性相当一般。
保尔森放下文件摘下眼镜，用力的在眉骨上揉了几下，拿起电话通知秘书，“告诉国家记者俱乐部，把我在他们那里演讲的时间，延后到下周四。”
美国政府拥有众多公务机，但称得上专机的，只有总统的空军一号，及副总统的空军二号。
再想想当前所面临的困局……
硅谷，刚从洛杉矶匆匆赶回来的冯一平，一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布林的电话，“冯，是开始了对吗？是真正开始了对不对？”
难道他没看到相关的新闻？
无论如何，这样的风声，不应该由他放出去。
看到贝尔斯登的股价一直在下跌，他已经可以判断，华尔街五大投行中最弱的这一家，多半会挺不过这一关，但华尔街的其它公司，此时大多还在持观望态度。
他们应该不是看不清局势，更多的，应该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火，竟然已经真的烧到了华尔街，烧到了他们身边。
“鲍勃，我不知道。”保尔森说。
那也就是在小布什将在纽约竞技俱乐部演讲的前一天。
而这还是今天的数据。
其实他们都知道，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愿意面对而已。
“好的汉克，”鲍勃答道，跟着问道，“你觉得，贝尔斯登……”
平常在国内，他都是乘坐民航。
所以为什么要当这个任期只有两年多的财长？
这就意味着，在股价下跌的同时，贝尔斯登仅在保费这一项，就要额外增加30的成本。
一向乐观的鲍勃此时也神情肃穆。
“我希望你密切关注市场动向，尤其是，贝尔斯登的流动性状况。”
“是13号吗先生？”秘书确认道。
“我们和贝尔斯登签约的金额，是53亿美元，这个时候，基金团队已经在华尔街做准备，坚决捍卫我们的收益。”
“哈哈，我就知道，在这方面，冯你是最稳妥的。”布林高兴的道。
既然贝尔斯登都绷不住了，他们自然没有能力，再把和房贷有关的证券价格维持住，也就是他们购买的那些信用违约互换，在交了那么长时间的保费以后，总算可以往回拿钱了。
但在现在这样敏感的时候，乘坐民航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鲍勃这会就更知道保尔森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了。
“当然，我非常高兴见到萨默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