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选错了对象
“冯，几位，”杜尔也站了起来，“我们真的没有其它任何的想法，我们的本意，也是想让谷歌能更好的发展，这也是好意。”
“冯，我们完全没有其它任何想法，我们只不过是想和你探讨一些投资者的看法而已。”莫瑞兹说。
“所以冯，这正是广大投资者对谷歌董事会，以及谷歌的管理团队有意见的一个原因。”莫瑞兹说道。
“他们就不会因此对谷歌董事会，以及谷歌管理团队有意见？嗯？”
“所以我也懒得分析两位提出这样的动议背后的原因，说实话，我不想知道。”他又扫了施密特那边一眼。
“冯，关于你所说的现在的这个节点，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我个人还有好多问题，想向你请教。”
“那个，冯，这主要是一些我们熟悉的机构投资者，以及一些个人投资者的意见。”莫瑞兹说道。
“所以你们就可以成为多家公司的股东，哪怕那其中的一些公司，存在厉害的利益冲突？而我就不行？”冯一平把他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不过，是以反问的形势。
“谢谢你们的好意，”佩奇的话，总是说在点子上，“我希望两位能再认清一个事实，不论是以前，还是将来，谷歌，绝不会受任何人操控。”
“正因为我是一个投资者的同时，也是一个创业者，所以，我才更理解创业者，”冯一平说，“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合作伙伴，我希望能够和我的合作伙伴一起成长，而不会让我的合作伙伴，为我的利益服务。”
冯一平就是那能把他们晒成鱼干的阳光。
施密特用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
但冯一平接下来竟然不是和他们说话。
“所以，如果你们投资的一家公司，它要是倒闭，能给你们创造更多的利润，你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冯一平接着他的话说道。
“我们确实应该道歉，应该向布林道歉，在他婚礼之前，探讨这样让人不愉快的问题。”
这两位的段位，确实是高的，他们这笑容，一点都不勉强，冯一平窃以为，以他们此刻的表现，完全可以担当欧洲那些红灯区里的小姐姐大姐姐们，面部表情管理的总教头。
“没有。”
“我们，不是雅虎，所以，有些注定是徒劳的尝试，我不希望再看到。”
这会冯一平身上所表露出来的自信和霸气，让本来想拍他一下，夸他说得好的布林，都有些迟疑着不敢上手。
“但我还是想说两句，两位。”他站在那两位面前。
“是，雅虎搜索所占的市场份额，虽然和我们差距很大，但加上雅虎的其它的产品，它确实是我们在在线广告领域最大的竞争对手。”布林说。
“我们去喝几杯，好吗？不能因为这些事影响布林的心情。”
“是的，更专业，所以也更无情，更短视，因为你们有kpi，所以你们投资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赚钱，赚更多的钱。”
“抱歉，我不喝酒。”冯一平说。
他用肩膀撞了佩奇一下，还用肩膀撞了冯一平一下，还笑眯眯的冲冯一平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完美！”他无声地说道。
“对，我们看问题太偏颇，请你原谅，”杜尔说，“但我们还是对这次讨论非常满意，因为这次讨论，尤其是冯你的一些言论，让我们获益匪浅。”
因为很显然，他们的这个提议，得不到对面那三位中的任何一位的支持。
“我还记得，两位当初之所以投资谷歌，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巩固雅虎的外围，也就是，用谷歌，为雅虎筑起一道防火墙，我说得没错吧！”
“嘿。”有轻笑声响起，那是布林。
“是，个人投资者，当然也可以，只是，我们显然更专业。”莫瑞兹说道。
“佩奇，布林，我为我们当初的安排道歉，”莫瑞兹说，“我们当初确实不应该让谷歌作为雅虎的屏障。”
这就是在避重就轻了。
约翰杜尔挤出一个笑来，你嘴皮子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当律师呢？
杜尔牙关紧咬，脸上的肉，在颤抖着，就好像他此时正坐在一辆在崎岖的山路上，不要命的高速行驶的车里一样。
他此时看起来，依然很恼火。
冯一平摆了摆手，“我是真的不想再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是。”佩奇说。
“我们是专业的投资机构，而冯，你是一个创业者，”他说道，“所以……”
他们都清楚布林快乐的来源，那就是建立在他们痛苦的基础上啊！
杜尔很想陪个笑脸，但真笑不出来，他非常想问一句，那你手里拿着的那杯，是what？
“因此，我就要问一问莫瑞兹先生，以及杜尔先生，你们口中所谓的‘广大投资者’，究竟是哪些投资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面带笑容。
“冯，对不起，我们想错了。”他向冯一平道歉。
“为什么呢？”他大声问道。
这时的他，看起来才像是一个即将结婚的新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当然，我不想去了解，主要是因为，我不怕那些手段。”他直直的看着那两位说。
莫瑞兹和杜尔就更不例外。
接下来，好像就不好反驳了。
“呵呵，”冯一平笑了，“难道说，个人投资者，就不能同时拥有多家公司的股份？”
但是，他们眼下可没有发飙的资格。
“不是，冯你别误会。”那两位连忙说。
布林这刀补得，莫瑞兹和杜尔的脸色又是一暗。
莫瑞兹的脸色，有朝猪肝色转变的趋势。
不过，此时从他的脸上，怎么也看不到任何期待之色。
“如果对分红状况不满以，好说，大可以退出，我就可以代表佩奇和布林表态，我们可以溢价，接手你们所持有的股份。”
“有些手段，我连了解都不愿意了解，事情本来可以像此时的沙滩上一样阳光，何必还费尽心机的去琢磨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阳光太耀眼，太炙热，正在一点点的晒去他们的生机。
他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从容不迫，可是，有经验的人，都能从他的一些语调上，听出他的慌乱，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虚弱来。
施密特这会正垂着头站在那里，看起来，挺像在教室门口罚站的学生。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广大投资者’，对两位这样既是谷歌的股东，又是谷歌最大的竞争对手的股东的股东，就没有任何意见？”
“两位，这样经不起推敲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吗？”
“其实都无所谓，”他站了起来，叉着腰在遮阳伞下走了几步，“有什么，我也能让它没什么。”
“凯鹏华盈也是如此。”杜尔补充道。
莫瑞兹和杜尔，好像晃了一下。
“你们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此时正处在一个蕴含了多少希望的时间节点上，当然了，这也能理解，杜尔刚才也说过，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样的好眼光。”
“不，我是说，这是我们的职业特性决定的，我们的职业特性，决定了我们会同时持有多家公司的股份。”杜尔说道。
“多半是有些人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借口。”佩奇开口了。
“冯，佩奇，布林，你们真的不要展开联想好吗？”莫瑞兹有些急。
“呵呵。”莫瑞兹笑了下。
冯一平觉得，在他们口中，这个“一些投资者”，大抵就相当于我们国内那万能的“临时工”，什么雷都能扛。
“冯，还有一点，我想我们必须阐明。”杜尔也开口了。
话都说到这了，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蹦跶，看起来都好像是徒劳的。
他忍不住看了莫瑞兹一眼，说这话的时候，把我们公司也带上，你会死吗？
无奈的时候，难堪的时候，要想别人看不出来，笑一笑，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两位这会就这么做了。
至于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两条被海浪送上沙滩的鱼，此时全副身心的都在想着求生。
莫瑞兹想扇自己一嘴巴，我提这个干什么。
他们此时，态度只能更端正。
莫瑞兹和杜尔，此时愈发的恼火，你又提这事，还没完了是吗？
到了这一刻，那两位其实也有些气馁，看起来，他们不可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他们就不觉得，两位这样的身份，其实也存在相当大的利益冲突？”
他这居高临下的样子，给那两位带去了更多的压力。
“其实，帮不上忙，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至少能别拖后腿，别制造麻烦吗？就安安静静的等着分红，不好吗？”
莫瑞兹和杜尔的脸色变了。
总是面对这样的狠话，陪笑，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冯一平不屑的笑了笑，“得了吧，在座的谁不清楚你们的做派？我们可不是那些毫无经验的新手。”
“呵呵。”杜尔也笑了两声。
他们对视了一下，但是都没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不是谁都有冯那么好的眼光。”
冯一平这才把目光转向莫瑞兹和杜尔，“我没记错的话，两位的公司，同时也是雅虎的股东，对吗？”
冯一平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依然看着对面的那两位。
这可以说，非常不给面子。
但是事已至此，坑都已经开始挖了，该填的还得填。
“哗”，一个大浪打在沙滩上。
“比如，让他们充当我的外围屏障之类的。”
莫瑞兹眼角挑了一下，但嘴角没能挑起来。
“因为你们坐在办公室，主要是关注进账的数字嘛，公司具体运营中所遇到的挑战，那向来不在你们考虑的范围内。”
“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偏爱，对两位却视而不见？”
这是硬气不起来的时候，一个通用的选择。
“同样，你们显然也意识不到，我们处在一个变化多么剧烈的时间节点上。”
听到这里，施密特突然有些不安，他嘴翕动了几下，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呵呵，”冯一平又笑了，“所以，怪我咯？”
“我们真的就只是想和几位，探讨对一些问题的看法而已，当然，现在我们觉得，我们对那些问题的看法，非常不全面，所以，还是当作我们什么都没说过。”
只不过，杜尔现在明显缩在后头，没办法，莫瑞兹只得说，“冯，请教肯定谈不上，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一起交流。”
冯一平没理他，“布林，雅虎应该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吧。”
“冯，这一点，我们必须严正申明，我们红杉，一向是倾向于和我们的合作伙伴，建立长期的互利共赢的关系，我们一向关注我们的合作伙伴的长远发展。”莫瑞兹说道。
这就是所谓“陪笑”了。
“冯，我现在很愉快。”布林笑眯眯的说。
“对不起，我们当初做错了，”杜尔也说，“希望你们能谅解。”
尤其是，此时陪笑好像也是一件非常然并卵的事。
“是我们这个行业有这样的潜规则？还是法律上有相关的规定？”
“佩奇，雅虎的股票，今年已经上涨了超过四分之一，对吧。”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