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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萌芽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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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珩之睁大了眼。

    他感觉到傅东倪覆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按了按, 指腹划过细腻的皮肤,有种磨砂的触感。

    傅东倪黑发浓密,五官昳丽, 睫毛长而黑, 眼睛半阖时,显得很有抒情性。

    唇瓣被她含住, 沿着唇线一一舔过,裴珩之微仰起头,还没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中回神, 一时忘了回应。

    傅东倪这回十分有耐性,并不强迫地侵略,像是觉得很有趣似的,另外那只瘦白的手稍稍往下,隔着衣料停在他腰侧, 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刮过那处下陷的涡旋, 也刮过他凸起来的圆圆的脊索。

    裴珩之身子一僵,不可抑制地颤了颤,嘴巴微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音调。

    傅东倪趁虚而入。

    舌尖抵着他唇间的罅隙挤进去,喷薄在他颊侧的呼吸带了些怜惜的温情, 她掌握着绝对的主导权, 切身实地检阅他高热的口腔, 舔过平整的上颚, 勾着他不知所措的舌, 细致而深入地亲吻。

    裴珩之被亲得眼神迷乱, 控制不住地深深喘息。

    和前面几次锋利侵入的那些吻都不同。

    不过是这人心血来潮的些许温柔, 他却在傅东倪给他的这个缠绵的吻里有点想哭。

    “眼睛怎么又红了?”傅东倪察觉到他的异样, 捧着他的脸,身体往前倾,让人卧进沙发里。

    她声音有些发哑,在他耳畔响起。

    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引得他奋不顾身地献祭。

    “对不起,”裴珩之抓着她的手,像是想到什么,很难过地看着她,“傅一,对不起……”

    他一点儿也不想告诉她关于白焰的任何消息。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即便自私到了极点,可他就是不愿意把傅东倪拱手相让。

    傅东倪觉得他这个歉道得莫名其妙,笑了声:“我亲了你,你跟我说对不起?不喜欢我亲你么?”

    “喜欢!”

    酒精已经完全侵袭了裴珩之的大脑,他神志涣散,顺着她的话就接了下去:“很喜欢很喜欢,好舒服,你多这样亲亲我……”

    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在向她展示他很喜欢的证据。

    不遮掩,不扭捏,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执拗又纯情。

    傅东倪发现醉酒的裴珩之似乎还挺可爱,仿佛某种束缚被他挣脱,让那副克制守礼的外表出现了一丝无法修补的裂痕。

    她从那条裂痕里,隐隐约约窥到这人灵魂的深处。

    以至于心头都觉得发痒。

    傅东倪脑袋往下低了点,作势又要亲下去。

    这时,外面忽地传来一前一后的脚步声,紧接着包厢的门被季望一把推开,他兴致依然高昂:“嫂子!来!我们再战!”

    傅东倪低低骂出一句,眼中闪过懊恼,迅速撑起身,同时拉平裴珩之的衣摆。

    而后掩饰般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灌了个干净,喝完才朝两人抬了抬下颌:“回来了?”

    一副岁月静好无事发生的模样。

    季望吐完缓解了不少,但也是半醉的状态,一进来,发现裴珩之侧躺在沙发上,傅东倪则坐在他旁边,两人腿挨着腿,较之他们离开前,姿势亲密了不少。

    他被晏初扶着坐回去,眼睛跟雷达似的扫了眼裴珩之醉意朦胧的脸,最后定格在后者微微发红的嘴唇上。

    “我干!”季望伸出一根手指,震惊指着佯装淡定的傅东倪,“狗东西敢做不敢认是吧,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晏初轻轻一笑,以示赞同:“我们进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傅东倪被俩损友毫不留情地拆台,干脆放下酒杯,理直气壮:“知道就好,你们可以滚了。”

    季望啧声不断,玩心上来:“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嫂子都还没表态呢,他想喝,我肯定奉陪!”

    说着,偏头朝裴珩之的方向喊:“嫂子,你还喝不?还喝就起来血战到底!千万不能输给那个姓白的!”

    裴珩之脑子晕乎乎的,他这么歇了会儿,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于是猛地坐起来:“好!继续!”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要去捞桌子上的玻璃杯。

    刚碰到边缘,酒杯就被人夺走。

    裴珩之迷茫地眨眨眼,望着傅东倪:“你不是不管我吗?怎么还拿我酒杯?”

    傅东倪淡淡道:“不喝了。”

    裴珩之疑惑:“为什么不让我喝?”

    季望更加疑惑:“凭什么不让嫂子喝?”

    傅东倪却没回答他们,只是伸手扣过裴珩之的脑袋,将人扶稳,随即放下酒,朝晏初使了个眼神:“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带他回去。”

    晏初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拍了拍季望的肩头:“季望,走了,我送你回家。”

    季望傻不愣登地猛男摇头:“嫂子不喝,我俩可以喝啊,回家干嘛,家里又不好玩儿。”

    晏初拾起被他扔在沙发上的通讯器,很快转换策略:“那要不去我哪儿吧?我最近定制了一款新游戏,你肯定会喜欢。”

    “你不早说!”

    季望哥俩好地搂住她的肩膀:“走走走,我要玩儿通宵!”

    说着他还没忘傅东倪:“傅一你去不去?”

    晏初强行掰回他往后扭的脑袋:“傅一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就别当人电灯泡了。”

    “对哦!”季望这才想起自己今晚组这个局的目的,“那傅一你和嫂子好好玩儿,我和晏初玩儿,我们比时长,看谁更持久!谁先睡觉谁是孙子!”

    晏初:“……”

    傅东倪:“……”

    傅东倪简直没眼看,对晏初摆手:“你赶快把这家伙带走吧,真受不了他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

    裴珩之一眨眼,就发现刚才还热闹的包厢突然变得安静无比。

    他愣愣地盯着傅东倪:“他们人呢?”

    “都走了。”

    傅东倪半拉半抱地把人弄起来,开了包厢门:“我们也要走了。”

    裴珩之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烟味,也没反抗,十分安心地靠着她。

    那股劲儿一消,酒意上涌,他困得打了个呵欠,忽地又想到什么,仰起头,鼻尖蹭了蹭她的下巴:“傅一,我们一会儿是不是回家去?”

    “对,回庄园。”

    “你会留下吗?”裴珩之脚步虚浮,语气带着恳求,“你不留下的话,我也不要回去,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

    这句话里满满的依赖感有点像情人在她耳边呢喃,傅东倪收紧了抱着他的手。

    她说不清裴珩之是因为后颈标记的影响还是什么,但她却发现被他如此依赖,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

    傅东倪眼睑低垂,声音难得柔和了些:“嗯。”

    走到飞行器停泊区,傅东倪把人塞进座椅,系好安全带,然后设置了目的地,开启了自动驾驶。

    飞行器缓步上升,划过首都星的夜空。

    很快就到了塞尼拉德庄园。

    裴珩之已经睡过去了,傅东倪只好打横将他从飞行器上抱下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对前来迎接的管家吩咐:“李伯,一会儿准备点醒酒药送到卧室。”

    她好些天没回来,庄园变化不大。

    主卧室已经拆除了当日浪漫的布置,恢复了原本沉闷的装饰风格。

    虽然家具摆台这些都没动过,但傅东倪进门后,还是发现了一些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或者说,变得有人气了点。

    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原本只作装饰的珐琅彩瓶里插满了芳香扑鼻的茉莉;衣柜里挂满了分好类的男士衣物,和她寥寥的几件衣服相对;床头柜上放了个缩小版“ihctil”的机甲玩偶,玩偶的两条机械腿上还摆着一本嵌了书签的纸皮读物。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看纸质书了。

    傅东倪将裴珩之放在床上后,偏头扫了眼书封,不由失笑。

    她还以为裴珩之看的是机甲学术研究类的书籍,谁知这人居然在看食谱。

    翻开书签的位置,书页标题的菜名又让她一怔。

    醋溜木须、蜜汁火腿、奶油土豆泥、糯米排骨、鱼汁虾……

    居然都是甜口的。

    傅东倪抿抿唇,将东西放回原位,起身去换了睡衣。

    没过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敲响。

    管家端着一杯温水和醒酒药站在门口。

    傅东倪接过托盘,同管家道了晚安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她走回床边,捏了捏裴珩之的嘴巴:“醒醒,先起来把药吃了。”

    裴珩之不舒服地蹙着眉,抱着被子侧身过去背对她:“我想睡觉。”

    傅东倪不由分说地将人拉扯起来:“喝了再睡,不然明天会头疼。”

    上次她喝多了,裴珩之也给她兑了蜂蜜水。

    她这么做,算是礼尚往来。

    傅东倪拿了软枕垫在身后让他靠着床头,裴珩之软绵绵的任由她摆弄,在看到她将水杯递到面前时,他似乎才重新恢复了些意识,指着水杯问:“这是酒吗?”

    “不是,”傅东倪说,“是水。”

    裴珩之别过头:“那我不喝。”

    “……”傅东倪叹口气,顺着他的话说,“是酒。”

    裴珩之这才接过水杯,傅东倪在他喝水前,给他塞了片解酒药,他混着水一起吞了下去。

    等傅东倪将托盘收拾到旁边的茶几上,裴珩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他掀开被子,蓦地起身下床。

    被眼疾手快的傅东倪一把拽住按了回去。

    她将人圈住,带了些烦躁的嗓音缠住他的耳廓:“你跑哪儿去?”

    “你别糊弄我,刚才那不是酒。”裴珩之定定看着她,从她怀里挣出来,满脸严肃,“你不给我酒,我就自己去找。”

    如果不是对方泛着酒红的脸颊,傅东倪几乎要以为裴珩之根本没有喝醉。

    她的耐性有限,也实在是很久很久没这样迁就过一个人。

    再说,裴珩之推开她的动作让她莫名不爽。

    “喝上瘾了是不是?”

    alpha的信息素骤然在房间里漫开,干净澄澈的水汽感猝不及防地将对方包裹。

    那种咸甜夹杂的味道从毛孔窜进裴珩之的四肢百骸,像是致命的吸引,冲淡了混沌的酒气,也冲淡了他仅有的理智,裴珩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信息素下深深颤栗。

    “还找不找酒了?”

    傅东倪手指搭在他的后颈上,那一圈牙痕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裴珩之被她的信息素压迫得后颈发烫,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沉溺进冰凉的深海里,说的话做的事都不由自己。

    他眼珠转动,像是思考过后的答案:“要。”

    “我还要喝,”他说,“我还能喝。”

    傅东倪神情微微一敛,又勾起对方的下颌,她的掌骨瘦削,手指又长又白,强迫他和自己相对:“能喝?你肚子装得下吗?”

    啤酒都涨肚子,裴珩之一直输,喝得不少。

    再喝下去,必定以吐一地收场。

    听到她的话,裴珩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肚子,的确是有些涨。

    但他认为自己还没到极限。

    于是笃定道:“装得下,我还能装很多。”

    “是吗?”傅东倪语调慵懒。

    屋子里的光线柔和温暖,在他那张不可亵渎的脸上分割出缱绻的阴影,他点着头,眼角还残余湿痕,唇瓣柔软。静谧的气氛里,荔枝香和她的信息素缓缓融合在一起,无声地撩拨。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呼吸微乱,头埋下去轻轻咬了下他的脖颈,声音里带着很淡的笑意。

    “那就再装点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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