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别在这里发癫
“记得当时我被抬进去的路上，隐约看见那人发疯的样子”余杨一手托腮，陷入回忆，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他大喊着要杀了所有人，更是要把恶魔切成块炖汤喝。”
“然后李半百先看不下去，让酒桌区众人领了枪，一起对那疯子开火。”
徐萨忍不住开口：“那么多人？一起开火？”
余杨点点头，说道：“没错，你没见到那疯子，不知道当时他干的事有多么离谱，简直就是在挑衅着夜总会里的所有人。”
“结果，他不但毫发无伤，还把酒桌区的人几乎全都杀了一遍。”
徐萨一愣，好像，可能，也许他之前确实是个疯子啊。
现在他有些犹豫，之后要不要从恶魔那里赢回自己的记忆了，如果想起那些东西，自己是否会变成那样的疯子？
“怎么杀的？”
徐萨对这感到好奇，如果说徐萨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以那样疯癫的状态，应该没有足够的理智能支撑他找到恶魔，并与恶魔签下【不死】才对。
假设他没有【不死】，如何以一敌百，杀死那么多人？
余杨愣了愣，沉吟片刻，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你别不相信。”
“我当时快昏迷过去，只能看见酒桌区那边枪口的火光，以及一道非常邪异的黑光。”
“黑光？”徐萨注意到关键词，精准提问。
“对，就是黑光。”余杨点点头，“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快昏迷看错了，反正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黑光。”
“这玩意和笼罩这一片区域的黑暗，以及恶魔身后的黑暗有关联吗？”徐萨接着提问，如果要联想到“黑”，那么毫无疑问，【黑暗】就是他第一个会想到的。
“不，应该没关系，那黑光并没有黑暗带给我的心悸感。”余杨知道徐萨问的是什么。
徐萨松了口气，如果他自己与恶魔有联系，那估计会很不好办。
他还指望着什么时候重新觉醒自己的能力，然后凭借这份特殊能力来对抗恶魔呢。
要是这力量与黑暗有关，那么恶魔多半是免疫的。
这可无法达成他的期望。
好在从余杨的描述来看，现在他无需担心这能力对恶魔没有用了。
“之后呢？没有更多？”
徐萨进一步提问，余杨给出的情报远远不够，他还需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可余杨只是摇摇头，说道：
“那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在医生那里手术呢。”
“只不过”
余杨话锋一转，却是多了一分不自信，与迷茫：
“我缓过麻药的劲，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看见医生在给那疯子看病”
徐萨一愣，这多半就是他现在能够精神正常的原因了，他去找了医生，然后将那些病症全都隐藏起来。
按时间线来说，下一步应该是去找恶魔签契约，进行第一次游戏了。
“疯子和医生的聊天内容，你知道吗？”徐萨还想得知更多，只可惜余杨非常坚决地摇头，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连待在那疯子身边片刻都不想，肯定是马上就跑出去了啊。”
行吧，看来这保安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过，他的身上，仍然有一些值得徐萨注意的东西。
“你，见过恶魔？”
徐萨这回拿出的是那根未清洗过的血牙，拍在了桌面上。
余杨刚才还处在回忆中，被那声敲击吓了一跳，看着桌面上带着血渍的牙，面露难色。
“我见过。”
“你是去参加游戏了？”
余杨沉默，好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回答无比艰难。
徐萨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想要压迫余杨，使他开口。
可惜余杨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徐萨只能放弃。
“行吧，我知道的够多了。”
“哥，接下来去哪？”光头见这边聊完了，赶忙开口，他听故事听得心痒痒，迫不及待地就想回酒桌区去问问李半百。
“喝点去，累死了。”徐萨笑着说道，“我还没怎么和酒保聊过天呢。”
余杨闻言，瞬间抬起了头，说道：“你要找酒保？”
两人见这边突然开口，纷纷转过头来，说道：“对啊。”
“酒保也是相当神秘，我和光头，除了被他签下契约的那一天，基本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了。”
“万事小心。”
余杨盯着光头，沉重地说出这句话，神色带着担忧，他已经明白，光头怕是要跟着徐萨一同做事了。
“没事，哥！”光头咧嘴一笑，指着箱子说道，“那还有三瓶奶呢！咱们再喝一杯！”
几个手中沾人命的家伙，在夜总会的门口，不喝酒，喝纯牛奶，也是一副奇幻景象了。
徐萨和光头，一起走进夜总会，余杨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口满地的瓶子，轻叹口气。
“唉。”
他站起身，弯下腰，一个一个将瓶子拾起，摆回箱子，整齐地与其他箱子，一起放在安检处的仓库里。
吧台，酒保还在一丝不苟地擦杯子。
暖色调的灯光，在吧台的一众玻璃制品中反射，玻璃杯也成了灯，却不是它自己的光亮。
月球也是一样，在夜空中赠予世人一些浪漫，其实还是太阳的恩惠。
太阳与月亮，相距十万八千里，作为人类对于天空的两种期待，二者如同白昼与黑夜的守望者，各自牵引着时间的轮回，编织着光与影的诗篇。
酒保给人的印象，就如同月亮，象征着变化、神秘、宁静与反射，你看不透他，他总是平淡如水，一切来自外界窥探的目光都被隔绝开。
徐萨掰了掰指节，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他的肌肉记忆带给他的，想必对于没有失忆的自己，这也是一个有着独特意义的动作吧。
“你好，来杯酒。”
酒保抬起头，看着徐萨，眼中却一丝惊讶也没有流露，而是恭敬地微微躬身，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
“客人，具体需要什么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