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还有谁!
经历了刚才那一遭,众人的信心已经开始不足了。
难道张鹤龄真是个天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陈献章思索了许久,心想,张鹤龄这样的年轻人,必然不擅长写情爱,于是他自信满满的开口:“请以妻子的口吻,写给在外的丈夫……”
潘诚急忙思索了起来,这道题目更难,因为大家都是大老爷们,都是写什么报国啊,沙场啊。
如今却要以女子的口吻去写诗,什么莺莺爱爱啊,生离死别啊……
若是写不好,就有些矫揉造作之意……
可如何下笔呢?
这第一句十分关键,必须写出来感情深厚,还要有凄婉的感觉,最好能让人眼前一亮,这样就有了七成获胜的把握……
潘诚大脑飞速运转,思绪纷杂,正在想第一个字时,就听到对面的张鹤龄开口了,话语中不掺杂任何感情。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众人又是虎躯一震,震惊的看着张鹤龄,又是一篇上乘诗作?
张鹤龄继续面无表情的念道:“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点睛之笔,整个诗作都得到了升华。
让人齐齐无语。
主持比试的陈献章一脸懵逼,这家伙莫非比曹植还牛,曹植好歹还走了七步,可这家伙根本就没动,然后毫无感情的念诗。
偏偏作的诗还这么有韵味!
要说张鹤龄剽窃,这些人恐怕无法相信,因为张鹤龄念出的这两首诗,均可以流传千古,花多少两银子,都无法买到的那种。
张鹤龄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怕不知道什么叫做死字!
潘诚失魂落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我输了!”
“没事,能输在我的手上,是你的荣幸!”
潘诚不甘心的看了张鹤龄一眼,返回到人群中,对季朝道:“辜负重托,我让你失望了。”
季朝愤愤道:“可惜啊,我有两个至交好友,今日均没有前来,要不然何至于让张鹤龄如此嚣张?”
众多士子心有戚戚,说实话,张鹤龄太强了,让他们油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随便吟的两首诗词,就把他们杀的一败涂地!
李梦阳叹口气:“要不咱们认输吧,张鹤龄虽然狂妄,但是也不会得寸进尺……只要咱们好好和他讲和,必然能获得他的谅解!”
季朝瞪大了眼睛,痛心疾首道:“李兄,你是怎么想的?敌人已经迫在眉睫了,你却还想着和敌人签订城下之盟?咱们这些士子啊,如果全部惨败于张鹤龄,还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
“不至于,不至于!”李梦阳连声劝道。
“要不派人出去找帮手,我就不信,泱泱士子圈,竟然没一个人治的住张鹤龄!”
有家仆赶忙道:“大人啊,外面全都是锦衣卫和皇城司,有的站不下,都站到墙头上去了。别说帮手了,就连一只蟑螂也进不来啊!”
季朝根本就不信:“墙头上?夸张!”
“俺不夸张,怕你不相信啊!”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致,被困到了这园林之中,被迫要与张鹤龄一战,可偏偏张鹤龄念出的诗词……又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众人再看向那两个文吏,正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什么,笔都快写冒烟了。
不出所料的话,等到明日,京城的第一热搜,就是描述他们如何惨败的!
士可杀不可辱啊!
“我来!”作为发起人的湛若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张鹤龄那一棍根本没下狠手,所以他仍有力气,挥舞着拳头说话:“重铸士子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说罢,湛若水在士子的搀扶下,走上前去,铿锵有力道:“张鹤龄,我来会会你!”
坐在石头上的张鹤龄正在喝水,听到声音,立马放下葫芦,拎起长棍,吩咐道:“此水暂且替我保管,我去去就来。”
戚景通有些恍惚,自家公子又化身关二爷了?
张鹤龄几步走上前去,看向陈献章问道:“还不赶紧出题?!”
陈献章抿了抿嘴,他已经不知道出什么题目了,思索再三,好像张鹤龄是个婉约派诗人,刚才那两首诗都挺细腻婉转的。
他于是说道:“以壮志报国为题,两位请随意作答。”
湛若水眯起了眼睛,他还没有静下心,就听到张鹤龄开始吟诗:“浩荡离愁白日斜,吟棍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湛若水大惊,又听到张鹤龄还在念:“绝域从军计惘然, 东北幽恨满词笺。 一箫一剑平生意, 负尽狂名十八年。”
张鹤龄十分淡定,询问道:“选哪个?”
湛若水满脸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吟诗的众人又一次震惊,稍稍有文学素养的人,都能从这诗中听出来,绝对又是一篇流传千古的诗句,不对,是两篇。
张鹤龄道:“我写的这两首诗,你只要能超过任意一首,就算你赢,如何?”
湛若水闭目不言,一丝血迹从嘴角渗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有人急忙扶住了他,大喊:“湛兄晕倒了!”
张鹤龄好整以暇的回到石头旁,拿起葫芦喝了一口,咂咂嘴道:“此水尚温。”
众人完全意想不到,出战的几人竟然败的这么快,连吟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张鹤龄打击的体无完肤。
而众人看着嚣张的张鹤龄,只能沉默不言,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如果非要去挑战,无异于自取其辱。
张鹤龄喝好了水,扫视众人,大声道:“还有谁?还有谁?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