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遇流氓

    就在这时，一个手提一袋水果、手捧一束鲜花的女孩出现在医院大厅里。只见这个女孩面容姣好，清纯可人，高高扎起的马尾显得十分利落，一身干净整洁的校服更衬得她朝气蓬勃。

    她径直走向医院的服务台，彬彬有礼地开口询问：“您好，打扰一下，我想打听一下，有位名叫罗山的病人住在哪个病房呢？”值班护士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感。

    她毫不犹豫地在电脑键盘上敲打了几下，随后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热情地回答道：“您从这边乘坐电梯上去，到达住院部二楼后，201 病房便是。”

    &34;谢谢您！&34;罗玲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的双手被各种物品占据着，无法腾出手来表达更多的谢意。然后，她迈步走向 201 病房，用手肘轻轻压住门把手，缓缓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正在病床上休息的罗山，听到开门声后，立刻转头朝着门边望去。当他看清来人是罗玲时，脸上不禁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连忙开口问道：&34;妹，你怎么来了？&34;

    话音未落，罗山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站起来，快步迎向门口，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罗玲手中拿着的花束和水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罗玲有些吃惊，她呆呆地看着罗山从自己手上拿走东西，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这时，罗玲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在短短一个月之前，自己和罗山的身高还相差无几呢！可是现在，眼前的罗山似乎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

    而且，罗山原本略显瘦弱的身躯如今变得越发挺拔，笔直的身姿彻底摆脱了少年时期的稚嫩与青涩；曾经圆润可爱、略带婴儿肥的面庞，此刻也变得轮廓清晰、线条硬朗，即使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也依然能够隐约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罗玲静静地站在门边，眼神迷茫空洞，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停留在某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与此同时，罗山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璀璨夺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渐渐绽放开来。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罗玲，语气温柔亲切，轻声呼唤道：“小傻瓜，愣在那里干什么呢？赶紧过来坐下吧！”

    话音未落，罗玲眼中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流一般，刹那间奔涌而出。她脚步匆匆，如疾风般冲向罗山，然后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哥哥……你太辛苦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罗山显然毫无心理准备。他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愕和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地伸出手臂，轻柔地放在罗玲的后颈处，轻轻摩挲着，柔声安慰道：“哥哥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反倒是我们家的小玲儿，怎么变得这么消瘦了？”

    这是多年来罗玲第一次在罗山面前如此失态。曾经，无论是面对父亲的离世还是母亲的病倒，她都坚强得像一块石头，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深埋心底。然而此刻，她却像是被压垮的稻草一般，毫无顾忌地在罗山怀中痛哭流涕。

    其实，罗山一直都知道妹妹内心的苦楚。他清楚地记得，当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年幼的罗玲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而当母亲病倒卧床不起时，懂事的她又默默守在病床前，暗自神伤。

    这些年来，罗山见证了太多罗玲的坚韧与成长，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她这样无助、这样委屈地哭泣。

    正当罗山思索着原因时，罗玲带着哭腔说出了一句令他震惊不已的话：“哥，让我辍学吧，我也能帮你一起赚钱养家。”

    罗山心头一紧，连忙将她从怀中松开，低头凝视着罗玲那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哥哥负责努力赚钱供你读书，等你考上大学，顺利毕业找到好工作之后，就能让哥哥享清福啦！”说罢，他脸上还浮现出一丝宠溺的微笑。

    然而，罗玲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任凭泪水如决堤般愈发汹涌地流淌而下。罗山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满是关切地追问道：“玲儿，告诉哥哥，是不是在学校里受了什么委屈啊？”

    医院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罗玲站在病床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她微微颤抖的嘴唇轻启，轻声呢喃道：“我想帮哥哥多承担一些……”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在眼眶中打转，晶莹剔透如珍珠般滚落而下。罗玲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悲伤，但哽咽的声音却无法掩饰她此刻的痛苦。

    一旁的罗山心头一紧，一股感动之情涌上心头。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擦拭着妹妹脸颊上的泪痕，眼中满是疼惜与安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用坚定而温和的语气说：“你忘了吗？哥是觉醒者了，赚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非难事。用不了多久，妈妈的病就能治好，到时候咱们还要买一栋大大的房子呢！你只需专心念书，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等妈妈苏醒过来，看到这一切，她也会感到无比欣慰和开心的！”

    罗山的话语犹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地拂过罗玲的耳畔，温暖着她那颗受伤的心。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嗓音略带沙哑地问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回去镇上生活？那里有我们一家人的回忆”

    “当然可以！”罗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目光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只要妈妈身体康复，无论我们选择去往何处，都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先坐一会儿，哥换好衣服就带你回家，难得放假，哥给你做好吃的！”罗山温柔地说道，然后边说边把罗玲拉到床边坐下。“哥，可是你”罗玲欲言又止，眼神中依旧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情。“哥早就没事儿啦，别担心嘛，明天就能出院咯，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所谓的！”

    罗山强颜欢笑，试图安慰妹妹，同时伸出手在罗玲的头上轻轻摩挲着，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向她传递一种安心的力量，告诉她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整理完行李后，罗山紧紧拉着罗玲的小手，缓缓走出了病房。医院那股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充斥在空气之中，使人不禁心生烦闷与压抑。然而此刻，罗山和罗玲的内心却被满满当当的希冀所填满。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嗓音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201 的患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原来是一名护士追了出来。

    罗山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回应道：“我妹妹来啦，得带她出去找点好吃的！”护士闻言，脸上也浮现出友善的微笑，轻点了一下头。毕竟他们相识已久，无需过多言语交流。踏出医院大门那一刻，罗玲的心境似乎变得格外轻盈，或许是由于长时间未归家所致，她低声吟唱着轻快的曲调，悠然自得地走在罗山前方，宛如重回备受宠溺、天真无邪的小公主时光。

    漫步间，罗玲猝不及防地止住步伐。“咋回事啊？”罗山急忙上前询问。“哎哟喂！我给你买的水果跟鲜花落下没拿呀！”罗玲凝视着路旁早已紧闭门户的花店，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罗山稍作镇定后，伸出手轻柔地敲击了下她的脑门儿，宽慰道：“嗨呀！我当多大事儿呢！你乖乖在此候着，我返回去取哈！”“嗯嗯！哥哥，有劳哥哥啦！”罗玲卖萌地一笑，恳请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顽皮。

    “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罗山一边轻声嘀咕着，一边转过身去，但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其实此刻他正沉浸在无尽的幸福之中呢。紧接着，他像一只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罗玲静静地伫立在马路边，默默注视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宁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耐心地等待着哥哥的归来。

    突然间，前方有几个东倒西歪、步履蹒跚的醉汉朝这边走了过来。罗玲心头一紧，身体本能地往旁边挪动了几步，给他们腾出了足够宽敞的空间通过。即便如此，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仍旧萦绕在她心间，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回头望向罗山离去的方向。可惜的是，并没有发现罗山的踪影。她的掌心渐渐湿润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住书包上的布带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34;哟！张哥，你们快看！这不是那个天天给你送情书的隔壁班小妮子吗？&34; 伴随着这声猥琐的调笑，罗玲只感觉后背一凉，一股恶寒从脊梁骨上升起。她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一群男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脸上挂着戏谑和嘲讽的笑容。

    其他男生听到声音后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逐渐缩小包围圈，将罗玲紧紧困在中间。罗玲惊恐万分，她拼命想要寻找出路逃脱，然而四面八方已经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她溜走。

    她终于意识到，这些人真的是学校里的那些不良少年。而此刻，张金宝正醉醺醺地摇晃着身体向前凑近。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股刺鼻浓烈的酒味就如同一股冲击波般钻入了罗玲的鼻腔，令她不禁皱起眉头。

    &34;还真是你啊。&34; 张金宝色眯眯地抬起手，企图抚摸罗玲那娇嫩的脸颊。然而，罗玲反应迅速，她巧妙地一闪身，成功躲开了张金宝的咸猪手。张金宝见状，脸上流露出一丝意犹未尽的表情，仿佛对自己的失手感到颇为懊恼。他觉得自己在众多兄弟面前丢了脸面，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他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吼道：&34;你他妈在我兄弟们面前，还装什么清纯啊！天天给老子送情书，老子都看腻了！怎么现在还学会躲闪了？难道之前都是故意勾引我不成？&34; 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与愤怒，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压抑。

    在这群醉醺醺、满脸横肉的大汉面前，罗玲的心怦怦直跳，脸色变得煞白，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发软。她惊慌失措地解释道：“那真的不是我写的啊！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那封信是魏淑芬给你的！”

    然而，张金宝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借着酒劲疯狂地咆哮起来：“魏淑芬？那个娘们儿，老子早就玩腻了！今天老子就是想换换口味，尝尝你这新鲜货！”说完，他淫秽地笑了起来，并用手指着前方路段那家灯火通明的二十四小时营业酒店，大喊道：“兄弟们，快把她给我带到那边去！”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纷纷发出一阵刺耳的唏嘘声：“哦哦哦……”

    听到这些声音，罗玲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周围那些狰狞丑陋的面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不，不要！你们这是在犯法！”罗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她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迅速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扯。罗玲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要被硬生生折断一般，剧痛难忍。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立。

    &34;放开我！救命啊！&34; 罗玲拼命挣扎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汗水混合在一起。

    &34;你们谁帮我报个警，就说有人当街勾引……&34; 张金宝冷笑着说，&34;别不识好歹，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