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战频频-看不见硝烟的战斗(3)
吃过晚饭,袁梁随着一帮青工回了宿舍区,青工们大都住在一座破烂的三层楼上,这座楼是文革前建的,但却格外结实,因年代久远,除了一楼外,其它的楼层都是单身汉。
袁梁在徐有才的房间外露个面,徐有才已经在张罗着打牌,就转身去了自己的寝室。袁梁来到寝室,仔细地打扫着卫生,把窗帘整理好,打开灯,关上门从外面望望,确保室内亮着灯外面也看不见,这才洗脸洗脚上床侧躺着看起书来。
七点钟,有人敲门,接着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于爱华走进房间。于爱华围着围巾,戴着车间经常用的口罩,只露着两个大大的眼睛。于爱华要去把灯拉灭,袁梁说:“不用,门帘我收拾好了,外面看不到灯光。”于爱华噘一下嘴道:“快倒点水,我口渴了。”袁梁急忙倒水,于爱华转身拉灭了灯。
袁梁抱住于爱华,一个回身,把她扑倒在床上。袁梁感觉到了自己的兴奋,他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扔在凳子上。于爱华翻身过来趴在他身上,两人吻起来。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两人停止了动作,谁也不敢动。袁梁没有说话,门外又敲了两下。
于爱华推开了袁梁,站在床前,看看四周,又往床下看看,然后一猫腰钻到了床下。袁梁一下呆了,但他很快站起来,趿拉着鞋去开门:“谁呀?”
门开了,借着月光看看,正是范文章。袁梁说道:“我都睡着了,明天出差,我早早就睡了。”说着,故意打个哈欠。范文章说道:“你睡得够死的,我都敲了几次门都不开。”袁梁说:“我还以为是隔壁,你还进来坐会不?”范文章看看黑黢黢的房间说道:“你还是早点睡吧,我走了,我去黄博那里转转。”说着,走了。
袁梁等他走后,关门,一把又插紧了门。于爱华从床底下出来,背对着袁梁拍着身上的土。袁梁没有开灯,把毛巾湿了一把,递给于爱华,于爱华默默擦着脸。
袁梁从后面抱着于爱华,头抵着于爱华的颈窝,好像在安抚着她。于爱华转过身来,把毛巾随手放在桌子上,抱着袁梁:“吓死我了,他怎么来了。”袁梁抱着她坐在床上,说道:“我怕他晚上来找我,故意下午找他,和他、夏爱祥聊了聊,没想到他又来了。”于爱华说道:“不会再来人了吧?”袁梁说:“不会的,我熟悉的这些人,这个时间点,不是看书就是打牌,没有人会来了。”袁梁说着,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钻进了被窝。
于爱华坐在床边,站起来看看南侧的窗户,这扇窗户外是一堵高高的围墙,高墙外就是厂外,窗外乱七八糟、荒草萋萋,没有人能过去,因此袁梁也就只挂着窗帘,没有固定死,窗帘布也没有非常厚实。
袁梁看着于爱华,窗外的微光照着她,她的眼睛闪着光,她一件一件地脱着衣裳,袁梁一把把她拉进了被窝,袁梁抱紧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凉,微微发抖。
袁梁贴着她的耳朵说:“给你说个小事,说是一男一女彼此暧昧很久了,两个人相约在冬天的晚上见面,男的问女的,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意思女的羞红了脸不吭声。这个时候,男生又说了一句让女生更害羞的话,他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么恭喜你,今年冬天你将会收获一根可以给你暖手的小东东,你想要吗?”
于爱华叫到:“你就拉这样的呱,我不听。”袁梁说:“我今天也送你一个暖手的小东东,你要不要?”于爱华吃吃地笑着:“我不要,我不要。”袁梁说:“你不要的话,那我就送别人了。”于爱华拧了袁梁一把:“这能随便送?”
袁梁笑了:“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这个。”说着,从桌上拿起了一个东西,递给于爱华,于爱华接过来看,是个暖手宝。袁梁说:“这是我让周富民从外边捎回来的,暖手宝,你在办公室用。”于爱华叫了起来,双手举着试着,上身全裸露了出来,泛着白光。于爱华说:“我看见有人用,也在街上看了看,咱这里没有卖这个的。嗯,谢谢,我爱你。你这叫调戏良家妇女,良家妇女中你的圈套了。”于爱华抓着暖手宝放桌上,回身就亲吻袁梁。
于爱华头趴在袁梁的身上,脸贴着脸,这时她的身体已经暖和起来。她低声说:“想要吗?”袁梁愣了愣,抚一下她的脸,她的头低得更低了:“今天是安全期。”袁梁啊了一声,没有说话,一口亲了下去。
袁梁亲着她的额头,亲着她的眼睛,亲着她的鼻头,亲着她的嘴巴,亲着她的面庞,亲着她的小腹,袁梁再次热烈地亲吻她温润厚厚的嘴唇。
借着窗外微微的光亮,袁梁看着身下的于爱华,她没有叫喊没有感觉到痛,她睁着眼睛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她的两眼闪闪发亮,她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她感觉这就是梦境,她怕闭上眼睛梦就会醒。于爱华看着袁梁,喃喃说着:“真好,真好。爱郎刺中花中蕊,不敢高声暗皱眉。”多少年后,袁梁还记得于爱华看着自己的眼睛。
袁梁趴在于爱华的身上,于爱华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袁梁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袁梁发誓,这就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一定要好好爱她,一定要娶她,一定要和她厮守终生。
一往情深的于爱华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因爱而欲也是瓜熟蒂落;而对于袁梁来说,于爱华并不是自己的初恋,但自从这天晚上于爱华交给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欲而爱,但他的道德观和他内心的责任感,使他对于爱华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于爱华就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一生都要呵护的女人。
袁梁起身,于爱华拉他,袁梁再次掀开被子,拉开了灯。于爱华用被子紧紧遮住自己,只露着头在外,她的两只辫子已经有一条松开,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一张娇羞的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痴痴地看着袁梁。
袁梁吻一下她的嘴唇,去掀被子,于爱华扯着,被子掀开了,于爱华急忙用手去挡,两个人贴在了一起。
袁梁躺下,手抚摸着于爱华说:“你猜,我想到了什么?”于爱华一脸娇羞道:“想到了什么?”袁梁笑了,贴着她的耳边说:“我看见了两只大地瓜在这里挂着。”于爱华手捶着袁梁,娇嗔地喊道:“你就是个坏蛋。”袁梁忍不住吻了上去。
于爱华说,自己发育早,从初中起就被前面的赘物困扰,烦死自己了。袁梁吻着她说:“这可不怨你,都怪地心引力,谁也克服不了。”袁梁再次掀开了被子,羞涩弥漫在于爱华的面庞。
袁梁趴在于爱华的耳旁说:“你知道最白的地方是哪里吗?”于爱华媚眼一抬:“哪里?”袁梁说:“最白的是你的脸,还有就是这两个挂着的大地瓜。”于爱华一把抱住了他:“看来你就是个纯情的小男生,中国人首先是黄种人好不?你还没见过其他人吧,那排球女将里就闫蓉蓉白,李新月、朱婷婷还不如我白。”袁梁说道:“看来作家们大都脱离了实践的,什么雪白的这、雪白的那,都是假的?”于爱华抓住他说:“世上的男人以白为美,所以臆想着自己的梦中情人都是雪白的身子,因为稀少所以珍贵。你快招来,你也是这样的男人吗?”袁梁说:“我也是男人,我也想象过。不过,算了,隔皮猜瓜,挖到篮子里就是菜,就这了。”于爱华亲着他的脸:“我这是原色,正宗的黄种人,黄中泛白。隔皮猜瓜,概不退货。”袁梁说:“好呀,那就来吧,黄中泛白的黄种人,你就是我的了,一辈子不退货。”说着,翻身又来,正是雨腻云香、情意缠绵。
待到风停雨歇,于爱华下床,去拿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又急忙钻进被窝。两人凑着头,于爱华递给袁梁看,这是一个塑料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是一个熊猫吃着竹子,看起来有年头了。袁梁问道:“这是什么?”于爱华答道:“这是我高中时候的日记。”袁梁好奇道:“这还留着,八九年了吧。”于爱华穿上上衣,给袁梁也穿上衣服,两人偎窝抱着。
于爱华打开了笔记本:“你看这里,你知道我叫你什么吗?我给你起了一个外号叫蔷薇,就是浑身是刺,又招蜂惹蝶的,我家墙上就种着蔷薇。我怕别人偷看我的日记,我就叫你蔷薇。”说着亲了袁梁一口:“谢谢你,蔷薇,谢谢你陪伴我度过了高中时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爱你,我是天天想着你。” 袁梁亲了一口于爱华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咋样啊。”于爱华说:“你身边又不缺女生,女生寝室里你是大家议论的中心,哪里轮到我。曲丽丽那样的不说了吧,阮元、米巧娣都是你的暗恋者。”袁梁谦虚道:“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大魅力。”于爱华说:“你知道她们给你起外号叫什么吗?嘻嘻,叫猛男。”袁梁诧异道:“我又没和他们春风一度,她们哪知道我猛不猛?”于爱华亲一下袁梁:“美得你。她们说你不只是体育健将,而且是学习尖子,正儿八经的猛男。一般的同学,体育好的学习不好,学习好的哪有体育好的,而你却不一样。”
袁梁想起来自己的学生时代,也确实这样,虽然自己不是体育生,但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班级4100米的主力,初中是年级的跳远冠军,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班级长跑第一名,即使考上大学依然全校10公里越野拿到第六名。高中时,曾经的体育生钟路生叫板100米比赛,结果被自己击败,曾路生很是沮丧。而学习成绩,也一直是年级、班级前茅,直到高考成绩稍逊,再兼志愿没有报好,才上了机械学院。
袁梁的一只手在于爱华腻滑的腰间盘旋着:“她们说的猛男那都是瞎猜的,只有你才知道我是不是。”说着手向下游离。
于爱华抓住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你就消停地听我讲。你看这里,这里记着我第一次感觉到你和林冰冰的关系,她虽然不看你,但眼神老是瞄向你,你也是一样和她眉来眼去的,我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袁梁讪讪道:“我和她从初中就是同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于爱华接道:“我知道,我还知道林冰冰的脸白屁股白,我好羡慕她。”袁梁搂紧于爱华,亲着她的嘴。
于爱华翻到一页,说:“你看这里写的,我知道了你和林冰冰眉来眼去,我也没有哭没有恼,我的学习差谁会看上我,我就想着你和林冰冰生个小孩,我给你们养着。”于爱华痴痴地看着袁梁,眼泪流了下来。
袁梁拿纸擦着她的泪水:“我谁也不和别人生,我就和你生个小孩,你养你自己的小孩。”于爱华破涕为笑,鼻孔竟吹起了一个泡。袁梁一把给她擦掉,两个人抱着笑起来。袁梁看着于爱华美丽光洁的面庞,想着她这几年是怎样地走过这相思的路,一阵感动涌上心头。
于爱华痴痴地看着袁梁:“这也怨不得你,这都怨我,谁让我爱上你呢,是我,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袁梁翻身上去,于爱华娇羞地问道:“累不累,明天你还要出差。”袁梁亲一下:“我太感动了,不累,我要和你生个小孩。”
袁梁看着身下娇羞的女人,感觉到自己如鱼得水,龙归大海,自己一定要和她执子之手、白首到老。
正是早晨五点钟,袁梁和于爱华又是一次云开雾散,小小的房间氤氲正浓,散发着爱的气息。袁梁躺在那里,还享受着激爽的眩晕感,于爱华贴着袁梁说:“我要给你改个外号。”袁梁说:“改个什么外号,我有名字好不。”于爱华说:“我给你取个日本名字,我今后就叫你一夜四次郎。”袁梁没有争辩,笑着说道:“你说的还怪贴切来。”于爱华拧了上来,袁梁笑着躲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