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世界二：嚣张跋扈的小郡主x卑贱但身强力壮的异族马夫23
赏花宴结束后，到了宫门的时候，阮桃芷发现身上的香囊不见了，微微嘟起嘴，“可惜那上面的样式我还挺喜欢的。”
而哥舒确低头思忖了一会，说道：“我去帮你找。”
“找不到就算了，就是一个香囊罢了，这么大一个皇宫怎么找。”
哥舒确却执拗道，“没事。”
万一被有心人捡到，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赖上怎么办？皇宫里这样的腌臜事可不少。想到此，他褐色的眼眸就微不可察地暗了一瞬。
阮桃芷见他坚持，嘴唇微弯：“那行吧。”
初春的风还是吹在身上还是带着零星寒意的，哥舒确很自然地替她系紧了披风前面的带子，丝毫没意识到这种动作是有多么亲昵。
“郡主先别等我了，外面冷，先坐马车回去吧，等会我自己回来。”
“谁要等你啊。”阮桃芷傲娇地哼了一声，“要是实在找不到就别找了，我还不缺这样一个香囊。”
“等天黑了，就必须回来，不然”
她转了转眼珠，也没想出来什么惩罚，“反正，天黑前必须回府，别想着逃跑，听见没？”
哥舒确唇边漾起一抹微笑，对着人比花娇的女子流露出宠溺的神情，“嗯，我听见了。”
小年搓搓手：“我觉得攻略对象看来已经快攻略得差不多了耶，对宿主这么好～”
阮桃芷把嘴翘着老高：“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这就叫好了啊？那要求也太低了，就找个香囊而已，还不值得夸，先找到再说吧。”
小年：
小年：宿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得意呀喂！
哥舒确沿着宫道上走，正好撞上了要出宫的宋濂。
哥舒确没想和他搭话，他又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世家公子，是才高八斗的状元郎，还有就是刚刚他不太想回忆的一幕。
可宋濂看见他宛若润玉的眼亮了，迎了上去问：“你可是郡主身边伺候的？”
他特意观察了在郡主身后的跟随的人，当然记得这是她身边的侍卫。
哥舒确没想到他会来跟自己搭话，有些僵硬道：“是。”
宋濂从怀里掏出香囊：“你是在替郡主找这个吗？”
“是，谢过宋公子。”哥舒确一愣，转而接过道谢，只是心里淌过一丝怪异。
宋濂眼睫轻垂，笑了笑，“本来我还想改日去亲王府拜访，既然你来找了，就给郡主带回去吧。”
在心里微叹，可惜，少了一个接近她的理由。
“一个香囊罢了，不必宋大人亲自跑一趟，宋大人应该还有其他要忙的大事。”
“在郡主面前，什么事都不算大事。”宋濂唇瓣的笑恰似三月里温柔的春风。
他转过话题：“这位兄弟看着倒是不像是大晟的人啊。”
“胡族。”哥舒确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
他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
这个宋大人从世俗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个完美的人，连对自己一个下人都温润有礼。
可哥舒确就是讨厌他，并且带着一种深深的如扎根在地底的嫉妒。
想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那种好像天生一对的画面，心里就翻腾起来浓厚的戾气。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可以这样轻易地就站在她身边？
“原来如此。”宋濂也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到了哥舒确话里话外抗拒与他交流，可他貌似什么都没做吧。
宋濂转过头，清冽的眼眸微眯，看到男人一身玄色墨衣，身材挺拔，侧脸优越，硬朗而英俊的面部轮廓分明。
心里想：这是普通的侍卫吗？如果是的话，这英俊逼人的面貌带到外面去会不会过于招摇了？
蓦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和有关于明玉郡主养面首的传闻。
半阖上眼摇摇头，这些都是无凭无据的事情。他怎么能这么想。
可 拳头暗握，万一呢，万一就是真的呢？其实他对这个女子也并不算了解，她如果就是养了面首又怎么办？
本不想问出这不合时宜的问题，但事关到她，宋濂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道：
“你和郡主，是什么关系？”
哥舒确本就心里存着无名火，听到这个问题，嗓音不悦：“与你何干？你和郡主又是什么关系，就来问我这些问题。”
不过就是第一天认识而已，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什么人了是吧。
这男人，果真讨厌。
宋濂听到男人有些犯冲的话，轻抿了下嘴唇。
“是我冒昧了。”
这时哥舒确浓眉挑了挑，勾起唇角：“宋大人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说。”
紧接着压低声音不缓不慢道：“外界不是都传郡主养面首吗——”
“这件事其实算不上空穴来风。”
鹰隼般的眼眸锐利地扫向宋濂，那挑衅的表情分明就是说：是啊，我就是郡主的面首。
“你，”宋濂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几分，本来舒朗的眉眼变得紧绷，“你说这种话，就不怕败坏郡主的名声？”
“这件事我只说给了宋大人听，想必宋大人的为人应该不会到外面乱传吧。”
说着哥舒确嘴唇弯起一个弧度：
“而且府上的人都知道我是郡主的面首，郡主也没有想刻意隐瞒，若是宋大人有心想打探，说不定也是能打探的到的。”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在脑袋里搜刮着语言打击着身侧的男子。
宋濂的眼底立刻变得黯淡下来，嘴唇发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无声地继续走着，表面上十分平静，但在这平静下却涌动着惊涛骇浪。
他们清楚：这是一场属于男人的无声的硝烟。
而哥舒确是占据着高位的一方，虽然他心情也算不上多好，但是觉得一块石头放下了，并且心理上产生了一种打败“敌人”的快感。
他觉得应该没有男人在知道女人有面首后还会想娶她吧，即使他再喜欢再心悦，自尊心也不会允许。
想到此眉梢微微一扬。
所以这个宋濂应该不会再来烦她了吧。
此刻是丝毫不记得从前对于成为面首这件事是有多么厌恶，而在今天，居然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还有一种胜利的感觉。
也丝毫不记得，其实他现在还根本算不上她的面首。
不过都不重要了，哥舒确想，至少现在他赢了。
终于走到了宫门口，短短一小段路却感觉走了几个时辰一样。
宋濂转身过来，落日晚霞透过树叶斜斜地照在俊秀清朗的脸上，他的眼眸里好似含了一泓泉水。
“只是面首而已。既然不是成亲了。那么我就还是有机会的。”
哥舒确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宋濂沉着的声音传来：“而且就算郡主成亲了又如何？我愿意等她。”
哥舒确只觉得松怔：“若是等不到呢？”
宋濂淡淡道：“那就一直等下去。”
哥舒确不可置信地滞在原地，这个人是疯子吧？没记错的话，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吗？
只是第一天认识的人就这么用情至深？
还有他不都说了自己是她的面首了吗，还没有打消他的念头吗？
实在是有些荒谬。
如果是其他人，哥舒确只会觉得在做戏，可是从宋濂的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很有可信度。
哥舒确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或许他是真的会一直等下去。
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痛，喉咙微哽：“值得吗？”
宋濂轻浅地笑了一下，清润的声音道：“只要是她的话，就值得。”
“她那样美好的女子，本就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说了他上了马车，等到车渐行渐远，连影子都不见了。
缓缓，哥舒确终于抬起脸，他的脸上有痛苦、不解、愤怒最后化成了害怕。
然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好像真的
爱上了那个女人，爱上了那个曾经令他避之不及的女人。
正因为爱上了她，心底才会坠入深深的害怕，好似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勒住。
害怕她身边出现了更优秀家世更高更配她的男子，她会爱上他，嫁给他。
害怕就这样失去她。
虽然其实，哥舒确好像从来也没有真正拥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