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世界二:嚣张跋扈的小郡主x卑贱但身强力壮的异族马夫02
阴暗潮湿的马房里,侧漏的屋顶处冷风呼呼涌入。
床上男人衣衫破旧,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如同坠入了幽深的冷冽寒潭中,透着丝丝凉意。
脑子里浮现出那凶神恶煞的郡主指着他,语气跋扈:
“你这低贱的奴隶,本郡主看上你还不接受,谁给你的脸?不给你点教训就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来,周侍卫,给我狠狠地打。”
那周侍卫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鞭子,以哥舒确的身手是可以轻易杀了这个周侍卫的,但反抗后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年的坎坷经历告诉他,如果不能对敌人一击致命,那么反抗只换来更猛烈的打击。
王府里还有许多侍卫,他逃不出去的,就算逃出亲王府,他一个贱籍又能逃到哪里去?
还不是会抓回来被他们狠狠折磨。
所以他只能扛着,那鞭子带着细小的尖刺,一下一下发出剧烈的响声,最后受完那酷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眼下,这火辣辣的伤口处灌着冷风,觉得全身都跟刀割似的。
究竟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还要从很久远之前说起。
他不是生来就是奴隶,反而出身贵族,生父是胡族大将军,他的姓氏就是来源于哥舒部落。
胡族和大晟边境时有战乱,他们全家任命令驻守在在边陲,和大晟时时发生一些边境冲突,大多时候不过是一些人数并不惨烈的伤亡。
可那一次大晟国那次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剿灭他们,派了数万人攻过来,他们在府上面对来势汹汹的大军猝不及防,慌乱之际,生父扔下他们驾着马车走了。
他们都做了战俘,生父抛弃了他、母亲还有肚子里的妹妹。
如果光是这样他还不会如此怨念,可那天生父明明可以带上他们的,那马车足够坐上他们所有人。
生父拉着心爱的小妾上车,八岁的哥舒确在后面跟着跑着,步子跟不上,叫着“父亲”。
那人都没能转头看一眼,无情地驾驶马车远去,周围的士兵如潮水将他们裹挟,最后一眼,是那小妾掀开车窗冲他们挑衅地弯起红唇。
这个画面哥舒确记了十年,他不认那男人是父亲,往后十年的苦难都是拜那人所赐。
不幸又幸运的是,大晟一方面为了展现大国风范,一方面可能觉得他们这些妇女儿童掀不起什么风浪,并没有杀了他们。
后来母亲辗转被卖去了窑子,在那里生下妹妹,他自己流转到各个府上成为家仆。
母亲在经历了几年蹉跎后去世了,妹妹在那处风月场所学习那些讨好人的手段,因为年岁还小还没接客。
上一个主家犯了事被抄家了,他遂被卖到了亲王府。
本来被他郡主看上了,他只是以为郡主看在他人高马大能干活,不曾想……
那女人居然是要让自己服侍她,成为她的面首!
他可以为最低下的奴,却绝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供女人取乐、以色侍人的人。
想起那郡主的性格,他头痛得很,明明才十六岁,就骄纵荒淫,分明是宠坏了。
在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后,更是恼羞成怒,屡屡针对他。
哥舒确眼眸微顿,这几天受了那顿鞭刑之后,那郡主似乎是忘了自己这个人一般。
这是个好消息,或许她也觉得强迫自己没意思,对他没了兴趣。
但说不定…又是在想着什么新的用来对付他的手段。
厉色在眼底一闪而过,拳头攥紧,修长的指骨微微泛白。
不论怎样,他不能死。
至少不能以这么屈辱的方式死去。
…
鹅梨帐中香弥漫出芳芳沁甜。
阮桃芷这几天呢是悠哉悠哉,每天吃了睡,睡了玩。
这偌大的王府就她一个主子,可不就是她一人说了算。
阮桃芷表示:以后穿越这样的身份给我来一打。
这天她用过膳,疏桐送过来玫瑰水给她漱口。
疏桐是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婢女,她的目光斜斜着瞟了一眼郡主,上下开合的红唇也似玫瑰花瓣娇艳欲滴,不禁感叹:
郡主现下十六,彻底长开了,明眸善睐,眼波流转像是含着春水般动人,让人心生无限向往之情。
“我要歇息了,下去吧。”
“是。“
疏桐放下帘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郡主,她正施施然伸着个懒腰,发出一声似猫般的软哼。
拉长的天鹅颈优美高贵,裸露的肌肤是奶白莹润的质地,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上。
少女骨骼娇小纤细,但身上凹凸有致,纤秾合度,该肉的地方都有。
那处鼓鼓的,发育得极好。
许是布料少了,都有些堪堪拢不住,有些溢出的迹象……
想到此疏桐都面上一热,看来下次给郡主做春衣的时候得重新量一下胸口的尺寸了。
她是真心觉得郡主以后的夫君很“幸”福。
同时觉得那马奴不知好歹,这般好的颜色只怕长安多少郎君求着一度春风 ,偏偏他得了便宜还不要。
……
小年急急忙忙道:“那啥宿主,那个周侍卫派人去找哥舒确的麻烦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阮桃芷眸光泠泠,蹙眉沉吟。
周荣是原身从小用到大的侍卫,如果说郡主是发号施令的恶霸,那周荣就是她的走狗,是她手上最好的刑具。
她清楚周荣为什么憎恶哥舒确,其一是仗着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卫,其二就是他恼怒凭什么郡主要男宠第一个不是选择他,而是看上了一个卑贱的马奴。
这不,现在看那马奴得了郡主厌弃,不得给他一番教训,以解心头之恨。
阮桃芷冷哼,没有她的命令,就敢动她的人,真是好得很啊,看来她是得去“美救英雄”了。
对手下人命令道,“给我穿件外套,我要出去。”
马房内,周荣正命人搬运着一桶桶冰水进来,他语气轻蔑,“你这马奴,郡主看重你,你却不感恩,作为郡主身边最得宠的侍卫,我得替郡主好好教训你。”
如今是寒冬腊月,这冰水浇下去绝对冻得刺骨,尤其是哥舒确才受了鞭刑,肯定遭不住。
听了他的话,哥舒确深褐色眼睛重重凝了凝,这就是那郡主新的手段?
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呢,不过都是折磨他而已。
只要不让他去给她侍寝,他都能受着。
冒着寒气的冷水近在咫尺,堪堪要倒下之际,一道如黄莺出谷的悦耳嗓音响起: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