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飞升台前天门开
人间与天庭的联系从未断绝。
尽管天庭的妖族为了保全自身,从未返回过人间,可人间的妖族却始终在供奉天庭,其中不乏人族血食和天地奇物。
在得知人族的残存力量竟然重新聚集起来,试图反扑。
天庭中人便出手了。
他们命人间妖族铸造了飞升台,并许诺只要能通过飞升台的试炼,不论是人是妖,都可以飞升天庭,享用灵脉。
这是毫无遮掩的阳谋。
妖族的心思昭然若揭,让人族的大能飞升天庭,不再过问凡间俗世,剩下的凡夫俗子就不值一提了,只得乖乖沦为妖族的血食。
但人族修士还是上当了。
当第一位踏上飞升台的修士,成功通过试炼飞升天庭,剩下的人族修士纷纷涌向飞升台。
对灵气的渴望,对长生的向往,对死与失去超凡伟力的恐惧,催动着他们前往这里,开启试炼。
尽管可能是假的,尽管这是妖族明晃晃的阳谋,尽管天庭妖族的承诺和放屁没有区别。
可却少有修士能够拒绝。
陈安很快便把烈三的记忆翻看完了,这家伙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当年飞升台开启不久,人族的巅峰战力便十不存一,人族再度沦为了妖族的血食,一直持续到今天。
“可悲啊。”
陈安放下玉符,唏嘘不已。
不过换做是他,真的能为了同族的命运,而放弃自身的力量甚至性命吗?
收起玉符,陈安站起身,看向北方。
距此地大约两千公里的地方,就是烈三所说的飞升台了。
以他现在的速度,御风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
而他在这方天地停留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天半的时间了。
究竟要不要赶过去看看,陈安不禁陷入迟疑。
良久,陈安挥动衣袖,脚下生风,身形拔地而起飞至空中。
“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随着一声清吟,陈安的身形向着北方飞去。
飞升台所在的位置,是一片荒凉的平原,古时候这里也曾遍布森林和丘陵。
但自从天庭决定在此处建立飞升台后,人间妖族便将此处夷为平地,几百年过去了,此地仍然寸草不生。
陈安脚踩清风,一路飞遁,竟连一个飞行妖兽都未曾见到。
倒是圈养人类的牧场见到不少,只要是让他感知到妖兽存在的,统统一个炎爆术丢下去,死伤不论,只求心情舒畅。
反正他对这方天地来说不过是个偶尔侵入的旅客,不久便要离开,下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随性而为最为重要。
陈安漂浮在飞升台上方,俯视着下方白玉石铸就的高台,九层八十一梯,层层累积,上方雕龙画凤,刻满了妖族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脸盆大的炎爆在他手中缓缓成形,狂暴的火元素竭力挣脱着魔力的束缚,条条火舌在火球周围跳跃摇曳,如同正在燃烧的大日一般。
“去!”
陈安挥动衣袖,炎爆轰然坠落,火元素喷薄而出,炽烈的光亮照耀四方,煌煌神威照耀九天十地,把夜空照的如同白昼。
在临近飞升台上空三百米的地方,一道月华般的光照忽然凭空出现,挡住了炎爆的下坠。
这一刻如同水火交融,顷刻爆炸。
剧烈的热浪卷飞了周围的沙砾,道道砂石在热浪下化作赤红,处在爆炸中心的沙砾更是开始融合,显现出玻璃结晶来。
等到热浪消散,飞升台显露身形,周身的月华却闪耀如新,丝毫未损。
陈安早有预料,这方天地最顶尖的战力铸造的建筑,怎可能是他一发炎爆术就能毁掉。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开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敌人。
陈安观察一阵,等到下方的热量消散的差不多了,才皱起眉头,喃喃自语:
“竟然无人看管?”
从烈三记忆中得知,两百年前,人间的修士已经死尽,根本没有人能激活这座飞升台,而留在人间的妖族都各有缘由,没人愿意离开,正因此这座飞升台便一直闲置下来。
虽然如此,妖族还是在此处留下人手看观,以防意外发生。
陈安推测,烈三是以为他在寻找飞升台,所以会在生死关头,想用飞升台的位置来保住性命。
可惜他猜错了,自己连飞升台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并非是此界中人。
观察片刻,陈安取出照胆剑握在手中,身形缓缓下坠。
当临近飞升台上空的时候,那道月华般的护罩再次出现。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护罩并未拦住陈安,反倒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蓝星安检设备一样,在他身上快速扫过。
陈安眉头微皱,想要阻拦,却没有合适的办法,只能任由这股无形的力量把他全身扫描一遍。
身形继续下落,直到落在飞升台上,全程风平浪静,没有遭遇任何危险。
反常的宁静让陈安更加警觉,他反倒希望这时候跳出来个妖怪与他斗法,总好过这样诡异地安静。
当他脚踩在飞升台上时,忽地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隆一阵巨响,飞升台忽然拔地而起,从四四方方十来米高的石台,迎风变化成一座小山高,犹如金字塔一般的恢弘建筑。
幸好陈安始终保持警惕,在异变的第一时间就催动清风,抽身后撤,远遁到数百米之外。
“是某种空间法术吗?”
陈安望着大变模样的飞升台,蹙起眉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紧接着他猛然抬起头,只见天空中忽地浮现出一轮明月,月光下的天空忽然裂开一道缝隙,宛若天门洞开,从中飞出一道流光,坠落在飞升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声音响彻天地。
“玉灵宫风清子,接道友升天。”
磅礴地气势压迫四方天地,陈安感觉到周身压力倍增,仰望着飞升台上,一道白光包裹住的佝偻身影,只感觉空气得变得粘稠起来,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拂的他脊背发寒。
这一刻他不禁后悔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转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