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忆往昔剑斩二妖
“把它贴在你的额头上，心神沉入，再去回忆那场战争。”陈安道。
尽管猪妖担心这玉符中藏有仙人暗手，却不敢不从，只得听命照做，把玉符贴在额头上。
陈安转头看向其他几个妖怪，“你们也都一样，把你们所知道的那场战争的细节，全部回忆给我看。”
众妖接过玉符，纷纷看向猪妖，见他没有异样，才跟着照做起来。
陈安站在旁边，掌心灵力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对这群妖魔痛下杀手。
不多时，猪妖睁开双目，递过玉符。
陈安接在手中，冷声开口，“全回忆起来了？”
“都在玉符里了。”猪妖恭恭敬敬。
随着灵气灌注，玉符中的信息涌入脑海，陈安翻看起来，不免暗暗心惊。
那场大战堪称毁天灭地。
无数仙人、妖魔横亘天空，巨大的法象遮天蔽日，陨落的大妖如流星般轰然坠落，震撼大地引发轰鸣。
仙人死得比妖魔还要多，兵解、尸解的更是不计其数。
那场大战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此方天地十万大山在那场大战中被削平了九千余座，整个世界仿佛被犁过一样，只剩下条条沟壑，直到今天那场战争的余波还未消退，随处可见那场战斗留下的痕迹。
只可惜猪妖的身份不高，在那场战争中只不过是炮灰的角色，所见只有战斗的余波。
陈安放下玉佩，抬起头正见到狐妖满脸殷勤地看着自己，双手托着一枚玉符，恭恭敬敬递了过来。
陈安一言不发接在手中，挥手示意他站在一旁。
狐妖顿时如蒙大赦，退在一旁。
猪妖见状也跟着退到旁边，身子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这枚玉符中记录的信息与猪妖不同，那场大战发生时，狐狸与猪妖还不曾见过，两个妖怪身处在战场的不同方位，所经历的事差别不小。
妖族的法象盘亘天空，遮云蔽日。
人族修士施展的法术刚一飞出，就在空中陡然消散，最后只剩下一点余波落在大妖身上，却连皮毛都伤不到。
陈安看到这里，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这世界的灵气似乎发现了问题，所有法术一离体就加速消散，像是一团气飘散在空中。
想到自己昨日修行时察觉到的异样，陈安心里有了猜测，这世界或许已经步入末法时代，灵气正在溢散。
再抬头看向眼前的妖族，和玉符中那些这翻云覆雨的大妖相比，哪里有半点相似？
分明只比寻常动物聪慧一些罢了，实力连那场大战中的小兵都不如。
想到这儿，陈安又把猪妖的玉符贴在额头。
两个妖怪的记忆一比对，这才意识到，这记忆中的画面，与他们此刻的形象大相径庭，他们那时的实力虽称不上移山填海，但却也是能施展出法天象地的大妖了。
怎会沦落至此？
“十有八九是末法时代导致的。”陈安心中猜测。
刚放下玉符，就见烈三恭恭敬敬走上前来。
“仙人，那场大战的全部回忆，都在这里了。”
陈安接过玉符，神色平静的问道，“你们的实力，比当年可退步太多了。”
烈三鹰脸露出人性化的苦笑，“灵脉断绝，天路倾覆，这灵气是用一点少一点，我等能苟且活到今日，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这番话印证了陈安的猜测，抬起头视线在三妖身上转了一圈，追问道：
“当年你们三个在妖族中也是中流砥柱，何至于现在占山为王？”
烈三垂下眼眸，一语不发，狐狸从旁接话道：
“还不是这人肉不够分，人是天地精，灵脉断绝后，就只有靠吃人才能维持这一身的修为了。”
陈安眼神平静如水，继续问道：“那么，从那次大战时，你们便在吃人了？”
“不吃不行，这一身修为都是吞吐日月之精，感悟天地至理积攒下来的，哪能白白让他随风去了。”狐狸道。
陈安点点头，视线扫过烈三与那猪妖。
前者低着鹰头一言不发，身上羽毛根根立起，紧绷着不敢说话。
再看猪妖，浑身上下的汗珠已经像淌水似的流下来，两根獠牙跟着身体的抖动颤巍巍起来。
最后看向狐狸，却神色平静，淡定从容，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惊慌，显然并不觉得刚才那番话有什么异常。
陈安料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想到这狐狸刚才所说为了维持修为不得已才吃人，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心头：
难不成此方天地，就连人族修士也有吃人的习惯？
若是这样，这狐狸口出狂言便也可以理解了。在她看来自己能保持现在的修为，必定也吃人无数，自然不会因为吃人而怪罪她。
只可惜她自作聪明，不知道陈安最开始就是因为妖族吃人，才对妖族动手。
烈三显然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俯首狂抖，害怕得不行。
陈安道：“那场大战距今过去多久？”
“四百余年了。”狐狸忙答。
陈安心中一抖，四百余年，难怪那些人族连话都说不清，如此长的岁月，足以把一个种族驯化成最原始的形态。
把该问的都问了一遍，陈安扬起手，忽地从空中抽出照胆剑，腕一抖挥剑而出，森冷剑光喷薄如虹，顷刻斩下狐狸的头颅。
烈三第一时间展开双翅，陡然高飞。
猪妖反应慢了半拍，嘴上高呼，“仙人饶……”
话未说完，陈安的剑已经来到身前，噗呲一剑把他捅了个透心凉。
未保这猪妖皮糙肉厚血条长，陈安又补了一记火球术，登时把他烧灼得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再死。
抽剑转身，猪妖的血溅了一身，陈安却已无心理会了。
抬头望去，烈三已经振翅高飞，天空中只剩下一个渐渐缩小的黑点。
如此快得速度，陈安只靠双腿很难追上。
“早知道先杀你了。”他喃喃一句，不禁后悔起来。
此方世界危机四伏，绝不能让烈三就此逃走，若是传出消息引来大妖，那可就危险了。
想到此处陈安挥袍收起地上掉落的物品，看都不看，直接唤起清风，托举着他飞向远处，直追烈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