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伤了根本
“母亲，你这是作甚？”
齐南看着定国公夫人，轻轻用手拍抚着姜汀雨的后背。
“给本夫人摁住她！”
定国公夫人没有理会齐楠的询问，扭头直接朝着仆妇下令。
她今天必须将这狐媚子肚子里的孩子除掉，不然日后怎么给楠儿说亲？
就算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那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她随便放个出意外的消息打发了。
谅她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庶女，也溅不起多大的水花。
姜汀雨被粗鲁的从齐楠怀里拽出来按跪在地上，梳好的发髻也被扯得散乱，哪里还有新嫁娘的样子。
“夫人！夫人饶命啊！”顾不得心里的剧痛，崩溃的哭着求饶。
一名婆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近，姜汀雨拼命挣扎。
齐楠不忍的喊道：“母亲。”
“给我灌下去！”定国公夫人丝毫不予理会。
那婆子得令，强硬的捏开姜汀雨的嘴便灌了下去，齐楠站在一旁撇开脸不敢看此刻姜汀雨那绝望的眼神。
“呜呜呜”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姜汀雨的脸色变得惨白。
定国公夫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灌完药后，姜汀雨被像抹布一样丢开。
她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着肚子，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脸色如同白纸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将凌乱的发丝紧紧地黏在脸上。
腹中一阵绞痛猛然袭来，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她的体内搅动，姜汀雨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尖叫，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心惊胆战。
鲜血从她的身下缓缓流出，先是星星点点，然后渐渐汇聚成一小摊触目惊心的猩红。
姜汀雨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随着鲜血一同流逝，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嘴里却还喃喃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得血迹斑斑，身体因为痛苦而不停地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抠着地面，想要抓住点什么来缓解这无法忍受的痛苦，但却什么也抓不住。
齐楠看着姜汀雨如此惨状，心痛得无法呼吸，想要上前去抱住她，却被家丁死死拦住，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无能为力。
而定国公夫人依旧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的姜汀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汀雨的痛苦似乎没有尽头，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只有那深入骨髓的痛还在不断折磨着她，仿佛要将她彻底摧毁。
最后，她彻底晕了过去。
定国公夫人见状，便也不再多留，冷哼一声带着仆妇走了。
等姜汀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奴婢还听说，等定国公夫人走了，世子才为三小姐请的府医。”迎春禀报道。
姜汀兰静静地坐在窗边没说话，手中侍弄着花瓶里的梅花。
惜春在一旁有些不是滋味，“那府医说，国公夫人给三小姐灌的那碗药药性最为剧烈，还说三小姐这胎月份大了，就这么打掉，伤了根本，恐日后再无承嗣的可能。”
姜汀兰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迎春和惜春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却也不敢多问，只得行礼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姜汀兰一人时，她才放下手中的梅花，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有些凉了，入口带着些许苦涩，姜汀兰却仿若未觉，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伤了根本吗？
那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姜汀兰的唇边勾起一抹笑，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
她并不觉得姜汀雨有多可怜，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从她想要设计她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想到这里，姜汀兰心中的恨意又涌了上来。
她永远也忘不了，姜汀雨是如何在她面前一脸傲慢的说姜府大房被他们害的惨状的。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曾忘记。
如今，姜汀雨得到了报应，她的孩子没了，以后也不能再生育。
这对于一个后院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姜汀兰轻轻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要靠自己将想要的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吗？她倒要看看，姜汀雨要如何做到。
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让姜汀雨彻底对这个世界绝望。
与此同时，方姨娘正提着食盒破天荒的踏入依梅阁。
“姐姐整日倒是悠闲得很，真让人羡慕呢。”
来者不善，舒姨娘盯着她手中的食盒，眼里满是警惕。
面上挂起假笑，“妹妹怎么有空过来了？”
将食盒放在桌上，方姨娘回她：“许久都没见着姐姐，有些想了，所以过来看看姐姐。”
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碟糕点，是姜汀雨喜欢的糖渍梅。
脸色一变，舒姨娘声音艰涩的问：“妹妹这是何意？”
方姨娘瞥了舒姨娘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妹妹不过是想让姐姐尝尝这糖渍梅罢了。”
舒姨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不喜欢吃甜食，妹妹还是拿回去吧。”
方姨娘却不肯罢休，她拿起一块糖渍梅，递到舒姨娘嘴边，“姐姐尝尝嘛，这可是我特意讨教了雨儿为你做的。”
舒姨娘连连摇头，想要拒绝，却被方姨娘捏住了下巴，强行将糖渍梅塞进了她的嘴里。
舒姨娘被迫咽下了糖渍梅，顿时感觉喉咙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她惊恐地看着方姨娘，“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方姨娘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姐姐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那我就给你加点料，让你尝尝这糖渍梅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