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对不起，汪汪汪。
视频中——
角度隐蔽，灯灭顷刻，画面缓冲，自动开启夜摄模式。
可以看清莎莉慢吞吞移到支晚跟前，端起一杯红酒泼向自己，放回空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失声尖叫。
灯亮，后来发生的事，便是大家所看到的。
全程自发响起各类气音。
以为是豪门霸凌，结果看了出陷害的狗血老剧情，啧。
莎莉的表情呆滞几秒，倏而僵硬震恐，脸颊的肌肉隐隐抽动，瞋目看向支晚，看着投来的道道目光。
芒果脸的名媛好不到哪儿去，大脑轰的一阵，一遍遍回想刚才的字字句句，唇一张一合，无声诘责莎莉。
莎莉方才的话盘旋在上空。
她笑自己，像一个傻子。
为别人打抱不平，到头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生恐大家没看清，支晚云淡风轻地摁下播放键，复播放一遍。
视频是女明星姜子怡通过私信发给她的。
支晚在心里念叨过姜子怡，跟她交集不深，不知对方为何帮她。
她顺势提醒姜子怡小心枕边人，及其家人。
姜子怡回了一串乱码。
支晚当时：？
过一会儿，姜子怡说知道了，紧接着解释，她那会儿在拍美食，打算制作一期粉丝想看的vlog，灯灭，录像一直没关，恰好拍到莎莉自导自演这一幕。
证据摆在明面上，莎莉乱了阵脚：“不是这样的……”
看戏的众人不困了。
不远处落地窗前，也有不少身影朝这边看。
支晚气笑了：“莎莉小姐该不会不想兑现承诺吧。”
莎莉的父母在国外，只能求助周家人，可周家人并没有给她解围的打算。
成年人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我当时酒精上头，也不知怎么就……”莎莉胡说八道，连自己都没骗过，只好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支晚：“格式不对。”
莎莉不语。
旁边芒果脸的名媛委屈得不行，没办法，索性一闭眼：“汪汪汪！”
莎莉一忍再忍，想一走了之。
可，所有人都在看她，嘲讽她，她的行为在大屏幕上反复播放，根本无法抽身，红着眼，声音低到井底：“汪汪汪……”
录像的名媛们大惊特惊！
“还有呢？”支晚不疾不徐走到莎莉面前，看一眼她的膝盖。
芒果女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没给莎莉好脸色，刻意提高音：“你不是说跪下都行？你倒是跪呀。”
学狗叫是莎莉的底线。
她不可能给任何人下跪，摁着太阳穴，摇晃，装晕。
可惜，这些都是支晚用剩的小把戏：“地上有沈盛排的水。”
莎莉不由自主地看一眼地面，除了草坪，什么都没有！
她两眼一翻，全身往下倒。
霎瞬，旁边玩弹弓的小男孩射中她的腿窝，扑通一声，莎莉整个人跪坐在支晚脚前。
！！！
莎莉大脑宕机，坚持装晕倒下。
“第一次见上赶着晕倒的。”支晚餍足挑唇，拍拍手走人，远远听到对面高楼里的皮带声。
玩挺花啊。
庄园的管家将莎莉带走，请医生来看。
越澜则热情邀支晚去周家别墅住，支晚想到荣妈在地下室藏着的人，很可能是缉毒警察的母亲，顺口答应了。
越澜和周潮生去做宴会的收尾工作。
周晏礼亲自收现场的现金花，因为支晚吃瓜时，一直盯着它们，多半是喜欢。
支晚眺望到周玥兮坐着轮椅出来。
看得出来周玥兮很无奈，而这似是周御的安排。
车来。
周御不假思索抱起周玥兮，谨慎小心地将人放入后座。
——【霸气哥哥强制爱！快演，我爱看！】
周御：“……”
周玥兮的冷白皮浮现一层薄红，别过脸，始终不看周御。
她只是崴了下脚……
两人的车离开，支晚敛回目光，等人间隙，刷着微博。
看到热搜风云，点进，置顶是一条周家订婚宴的直播视频，只是这角度……
她记得那里坐着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大抵是宋思萱了。
现在全网正在鉴别富婆鳄鱼包的真假。
【支晚赚赚】：假。
关了手机。
她再而盯着手腕的疤，往卫生间走。
恰好罪魁祸首都在，芒果女斜眼睖见支晚，第一反应是畏惧。
这份畏惧来的不明所以，可支晚曾经是个只会求饶的哑巴，孤儿院养出来的穷酸胚子而已。
以前的支晚来参加高档宴会，不外乎刘姥姥逛大观园。
忆起这些，畏惧一扫而空。
继续盯回镜子，用指尖擦掉蹭出来的口红，而后昂首挺胸直视支晚。
“宋支晚，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唔唔唔！”
电光火石间，支晚将藏在身后的马桶刷子捅进芒果女嘴里：“你爹没有碗，姑且给你送个马桶刷子！”
另外两个名媛吓得连连后退。
支晚、支晚疯了！！！
从前她们再怎么欺负支晚，她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连宋家人尚且不给她做主。
现在，现在……
“决定戒烟了。”支晚扔了马桶刷，“因为发现你们更好抽。”
一道身影迅速闪过，三个名媛脸上多了道巴掌印，逐渐泛红，高肿。
芒果女破防大喊：“你简直无法无天！说话做事完全没有营养！孤儿就是孤儿！永远改不了穷酸贱人模样！傻……”
“啪！”
“闭嘴吧你！”支晚漫不经心揉着手腕，即便不算正当防卫，她此番行为也是秋后算账。
“我说话没有营养？怎么？我非得搁嘴里炖排骨才算有营养？不像你，在嘴里炸屎，屎好吃吗？”
“你！！！”
支晚蔑笑，转身走。
听见她们说——
“傻逼玩意儿，天天立人设装好人，救这个救那个，我看她就是故意在节目里演戏，骗观众博好感！以为自己火了，谁都敢打！”
“我爸爸不会放过她！”
“支晚……”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支支吾吾……唔唔唔……”
支晚返回，直接给三个女的洗了个头。
在马桶里。
芒果女的假发被冲下马桶，整颗头突的只剩四根毛。
随后，支晚洗了十几遍手，离开。
夜不算晚。
庄园大门外驶来一辆车，亮着巨大车灯的敞篷车，下来人，冲支晚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