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鬼盏
……
“原来如此,我们以前的道友自挖走后再也没回来。”尘煌阁的道友们正襟危坐,齐声说道。
“补天名楼,越来没底线了…你们几个,也算有点实力,好好保持,别再大意。”
肖玄一套大师的言语让沉默都转做了金,不过好在这群人心胸宽广,五官长得老实巴交,所以心有灵犀的准备接受“拷问”,以来谢罪。
“这是哪?”
“我们据点。”
“我说怎么这里比外面干…你们掌门怎么样了?”
“云游四海去了。”
“嘻!…我大概知道了…此行目的是什么?”
“除魔。…还有,笑什么!”
“没啥没啥。”
肖玄像解除封印了一样,嘴碎的恰到好处,简单的头脑风暴就得知这几人的掌门就在那“曳港“远程观摩几个子弟的任务执行力,不过他们四人的小插曲估计要给老实人加练了。
“上山除魔,带咱去呗。”怀纶逐渐习惯屠“魔”了,自那次幻境后,过去就彻底成为尘烟了。
“你们?不是短暂居住吗?”
“我徒儿想做,我们就随他喽。”
敖傀一脸不服,肖玄打趣瞟了一眼,不过放在龙珠里,就是烟瘴般的未知的可怕。怀纶第一次欲和一群修士合作,眼里写满憧憬
“那好…但是此行十分凶险,要好好考虑…具体给你们讲讲,红灌沟的故事…”为首的修士用语调表示沉重。
…
“可怕吧!据说鬼领主近乎无所不能,统领数万鬼怪!你们还要去吗?”那人面目“狰狞”。
“要。”怀纶斩钉截铁。
这话如一瓢冷水洒在这几人心上,眼前这人可能很强,但不一定有鬼强,没有万一,只有一万!老实是他们最后的底线。
“放心,这几人很~强~的。”六合玄,回归本态。
谷苔村天黑的很早,或许是其他地方灯火葳蕤,这里暗的纯净,夜幕如笼纱悬挂在群星闪烁下,一束束星光狭长扑朔,点明乡下的夜生活。
“驰道杨花满御沟,红妆缦绾上青楼!”
“大哥好嗓音~”
“哈哈哈!”
……
不尽男女喧哗萦绕乡间,各处草门推推搡搡,没有清脆的金樽相撞,也没有诗人们吟诗作赋,取而代之的是蚂蚁洞般的山庄的炊火狂欢和陶瓷大罐的轰鸣回音。
时不时念上两句泛黄纸书上的诗句显略有才华,粗酿的烈酒浇灌使思想腾飞,言语放荡,一切不比那青楼纸醉金迷要差。
“好一派…热闹。”怀纶深深感到诧异,这里完全没有白石溪村的村民们朴素,无尽浪荡不羁让“奢靡”的格调沾染秽物。
“官是没一个好的!”良司感慨道。
怀纶不懂什么权倾朝野,但能深感这种民风的不同所带来的人文差异。且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几位兄台,相较于白天的闷热潮湿,晚上的村子会清新惬意点,行动之前,不妨出去散散心?”为首的修士踌躇了很久才提议道。
“紧张吗?我记得,你是叫黄越戎是吧,照理来说,区区恶鬼,应该没战场上的‘饿死鬼’们可怖吧。”肖玄目光忽然敏锐。
“前辈您别开玩笑,我们也是第一次下山历练,若到生死攸关时…也不是虚张声势就能解决的!因此…想释放压力!”看起来,这些兄弟们的由衷之言都在越戎的话里了。
“敖傀啊,学好了,别总是摆架子,做龙要脚踏实地。”肖玄整的敖傀哑口无言,
“我想看看。”怀纶笃定道。
正是月圆之夜,冷风淅淅沥沥的灌入潮热的空气,击打在人脸上有一种雨水侵袭的快感。各家各户却还辉映着“灯红酒绿”,红是玫红,绿是青葱。
“我能感受到……”
“感受什么?”
“大自然的挽留。”
肖玄目光深沉,先前对怀纶的了解少之又少,几番试探不曾有果,倘若是现在,怀纶的秘密清白如纸,若能进一步了解,就是对他进一步的保护:
……
“八大巫祖,星辰之力,上古镌刻…这都让你遇到了。”肖玄这辈子都碰不到一个传承,龙火也只是补天名楼的赠礼,而怀纶一次性捡三个,实在令人眼红。
除了两具灵魂的事,怀纶坦诚相待,石魔的影响力还是摆在那里的,搞不好就要被通缉了。
“潜力无限啊…不过怀纶,为师也不是不能再教你别的,只要给你些指导,你定能突飞猛进…化一切干戈为玉帛!”肖玄兴奋的说出最后一句。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走到村尾,不到一里的间隙,隐约可见另一座山丘的隆起,一座孤独的小庙仿佛是惆怅的长在山峰上的,森林密布好似为它遮羞。
“那就是所谓的…鬼盏坡?”怀纶对魔的气息十分敏感,在他眼里,这山坡犹如一座巨型监牢,关押着不计其数的幽影。
“这儿从前是座坟坡,后来闹鬼了,许多去吊唁的村民都消失不见,也有人提着火把进去探险,虽然活着出来了,但都疯了!”
“那直接放火烧山得了呗。”
“也想啊,不过凡是靠近的,多多少少精神都会出现些问题,还有把自己烧了的!”
肖玄听完黄越戎的“鬼故事”后,挑拣出几处细节:“第一,鬼会抓人,第二,鬼怕火,第三,鬼会唬人,对吗?”
“这…进去了才知道。”
“做戏做得还挺全…喂,敖傀,不是想跟着我们吃好喝好吗,你,站在这里守夜。”
“啥!我?不是…我,我逃荒五十里容易吗!”肖玄无动于衷,没人怜悯他一眼,“行!不过你不能食言!不然不然我跟你拼了!”行字拉的很长,龙头看着就凶猛。
“前辈,我也可以留下来的。”看起来最年轻的修士言道,“我想历练一下,不好给师兄们拖后腿。”
肖玄虽然很想插肋,看在这位小师弟的份上也就不吐槽了,要把龙族的榜样树好,也要尽量减少伤亡。额头的微痛告诉他他们被盯上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寂静山丘似乎迟迟不肯睁眼,敖傀却觉得浑身有游蛇般的目光,但找不到出处。无聊的他拿师弟打发时间:
“咳咳,这位小师弟,你叫什么?”
“陈魁斗。”
“好气派…就是说…有啥问题告诉我,呃…有不舒服的也告诉我,呃…想要问我啥的都可以告诉我,呃…还有…”
“好的前辈!不过,我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的!”陈魁斗精神抖擞,搞的敖傀像被保护的。
敖傀和魁斗硬是尬聊了一个时辰,反倒是敖傀越来越困,魁斗开始仰慕起这位勇闯宝具库的大神,甚至开始反问诸多细节,应接不暇。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
“咦?我是不是听到有人在念诗?”
“据说龙耳可听八方,这么神通!”
“啊…呵呵,过去看看吧。”
二人沿着鹅卵石路走向两条山丘的鞍部。定睛看去,是个披头散发,赤裸上身的大汉提着酒壶在陡坡上醉生梦死。他们随着大汉的足迹,心里也愈发慌张,似乎只有换个角度才能依稀“看清”那双无形的眼睛。
“要不…咱捞一下他?我也不确…”
“大哥!哪里危险!”没等敖傀说完,陈魁斗便大喊道。
好像是这一声警醒,暗中恍然冒出数道黑线,径直刺向男人的胸口。任凭龙的速度再快,敖傀化形之前,几缕黑线瞬间穿过大汉的身体,转眼间,大汉便消失于暮色森林之中。
“要救吗!”陈魁斗急的团团转。
“不,事情,远比我们了解要复杂。”
只见幽暗森林之中,矗立着一个僵硬的妓女和一张华丽的座椅,妓女木偶般断断续续的拨动着断裂的琵琶弦,那苍白如雪的面庞被刘海遮盖了大半,倒渗着凄凉和霜残。
二人的目光很难挪到她脸上,地上的金簪有莫名的吸引力,再抬头,两只黑瞳已然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