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浮生如梦，梦醒人归

    琴音的轰炸声让人感到烦躁不安，很明显的愤怒让琴曲混乱，“慕容北斗！你以为你是谁？冰宁做事一向考虑周全，怎么可能会出差错！”

    不知为何，阴郁的天气让人感到异常压抑，年仅15的谢晚宁挡在屋内慕容北斗对女子的怒火，“晚宁让开，大人做事小孩子别管。”

    “慕容北斗，她是我的人，你如果是因为鬼气无法得到友善保障而迁怒于她，那你是否考虑过以她的性格是否愿意牺牲别人来封印鬼气！”慕容北斗眼神没有往日的温和，谢晚宁对此感到十分奇怪和反感，因为他看谢晚宁的眼神仿佛是陌生人一样没有感情牵绊。

    这不会是多情柔弱的慕容北斗，将身边人与苍生视作珍宝的他会干的出来的。

    “谢晚宁，我再说一遍，让开！”

    “慕容北斗，我让开可以，但我更想知道，你是谁？”谢晚宁的眼神透露着冰凉，一直没说话的谢冰宁愣了半天。

    谢晚宁看着冰冷的眼眸，直至对方开始有些许困意，开始踉跄，谢晚宁微微一愣，下意识想扶他的时候，蕴含着挑衅式气息的灵力直接顺着手注入其中。

    “唔。”感受到体内鬼气暴动，谢晚宁咬咬牙，强撑着不让其流出体外，引发纷争，抬眸便看见了对方微眯的戏谑目光，一闪而过……

    直至慕容北斗缓过神来，才发现对方有些迷茫的眼神透露的是不解，“晚宁？”

    “烦死了，你刚才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谢晚宁额头青筋挑起，他平时再怎么玩世不恭，但脾气很好，这时已经被鬼气侵扰，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你……你怎么回事？”慕容北斗后知后觉，将自身灵气缓缓给谢晚宁镇压体内鬼气。

    “晚宁是被鬼气侵扰了吗？”

    “没有，冰宁。”谢冰宁已经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身为道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谢晚宁是什么情况，“没事？什么时候染上的？”

    “第一次。”谢晚宁知道瞒不下去的时候低着头，但看眼神谢冰宁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说实话，她想到什么，微微一愣，将她这个弟弟抱入怀中。

    “别骗我了，晚宁。”

    “……好的，姐姐。”

    看着温馨的画面，墨云感觉似乎有些炽热，即使大师兄和其他同门对她很好，但总归不是小时候可以逃脱的心魔，“你是什么时候沾染鬼气的啊？鬼祖大人。”

    『从小，具体时间自记事开始就有了』冰蓝色的头发被他散开，冷峻的眼眸搭配的是来自冰美人的绝色皮囊。

    “是不是大能天骄年轻的时候都属于老天喂饭啊？”

    『你问我，我能告诉你是吗？』

    好吧，确实是她的问题，“不过慕容北斗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和他相处的一开始确是懦弱可亲的模样，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拒人千里的感觉？”

    『你听说过神识吗？』

    “你是鬼祖，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谢晚宁并没有对她的无理感到不满，轻薄的唇口轻轻吐露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神识的存在是决定了一个人的悟性是否强大，一开始我以为慕容北斗的悟性很强，所以没有多管，因为他既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冰宁的道侣，但……』

    谢冰宁看向定格的画面，冷冽的眸子含着杀意，『自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变的神智不清，甚至是直接和我大打出手，虽然清醒过后他依然是那个他，但……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少到我都觉得诧异。』

    墨云看向蓝屏，缓缓开口，“双重人格？”

    『没错，这是医者给我的答复，当时灵道道祖与道教关系很差，所以我没有声张，看冰宁的态度，如果她希望就去，冰宁的性格确确实实希望去求了，但慕容北斗却不让，他第一次警告我不要因为他而丢了自己。』

    画面变化，那是一位撑着描绘着鲜红彼岸花红伞的黑发男子，谢晚宁坐在远处被雨打湿的狼狈模样被男子看见，却没有多少话语。

    那个人就是锦逍遥。

    “大师兄和你那时候的关系如何？”

    『当年我还没有成为鬼祖，但鬼气还没有压制，与锦见面的时候虽然因为鬼气我折磨得挺狼狈的，但也因为鬼气我看见了你。』

    “我？”

    『我挺好奇的，你当年的样子像是沉睡的木偶一样，锦和我当年确确实实算好也不差，但话题共通，却不值得深交』

    “为什么？”

    『你是傻子吗？我当年还是道教的人，仙道和道教本就不通，即使深交也没有任何利益和长远目标，另外道教信天地万物之灵，与仙道自诩正义的区别不是一星半点的大，真要交好，你认为下场如何善好？』

    “你是只能看见利益吗？”

    谢晚宁耸耸肩，『没办法，当年的冰宁是有家人的，不能万事顺心如意，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主，所以面子是不能丢的，求灵道老祖这件事北斗看得十分透彻，可我们也不想失去他』

    『所以，另一个他爆发了』

    场景转变，依然是那一颗海棠树，可海棠树已经被人一刀砍下，周围的浮生花也大多只剩下了花瓣，血红的月亮，让这片土地染上了红色，谢晚宁抱着谢晚宁喃喃着，“为什么？”

    似乎是在问对面的杀人凶手，也似乎是在问他自己为什么救不了她，滔天的黑色鬼气爆发了，带着怨与恨，使慕容北斗不得不眼神凝重。

    “姐姐，晚宁会听话的，求你别走。”他那样尝试抓住谁，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眼神中透露着冰凉与绝望，“慕容北，是吗？”

    “你觉得呢？谢晚宁。”

    “慕容北斗呢？”

    “没死，说真的……你现在的状态，天地的道教之人会弑杀你……”看着谢晚宁那冰凉刺骨的眼神，慕容北不寒而栗，他就那样看着，黝黑的双眸染上了足以染红理智的滔天杀意，“你真恶心，慕容北……据说你对外声称自己是道教老祖？”

    “是，又怎么样？”

    “噗，哈哈哈哈哈，好好的一个疯子，居然想装道士，你真的是……恶心。”当十几位修为已经有元婴或更高的修士将他团团包围时，谢晚宁喃喃着，“你可真看得起我啊……那么，天地见证，今日我谢晚宁将成就鬼道邪位，与道教势不两立。”

    画面戛然而止，墨云看着谢晚宁沉默一会，“后来呢？”

    『那又是不止几年的时间，我杀了祭司，吞噬了天道，掌握了别的几片天地，世人皆说我冷血无情，张扬霸道，成就邪道与邪教，与晚夜道人势不两立。』

    『可是谁曾经想过晚夜道人曾经也是鬼祖的亲人，而他逼死了鬼祖最后的亲人，世人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只相信自己是正义，丫头……你猜猜看，浮生秘境，是谁的坟墓？』

    “这算是一种梦吧？梦尽，人归。”墨云静静感叹着，谢晚宁沉默着，静静抬头着海棠树，淡淡的花香飘着，恍惚之间看见了两男一女之间的谈笑嬉闹。

    『浮生若梦，梦醒人归』谢晚宁闭上眼，没有再一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