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天蛇的实验
“如果感兴趣就跟我来吧。”
「天蛇」往外走了走，给我让出位置来。
我正好也没事做，现在只能待在「列车」上，快无聊死了。
于是我决定跟着「天蛇」去看看。
很早之前我就好奇，这个被称为「终焉之地」最先进的科学家，究竟在研究些什么。
至少那些「仙法者」，就保障了所有「生肖」的生活。
没过多久，「天蛇」打开了另一扇铁门，这里面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热气扑面而来，紧接着是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升腾。
这和我想象中的实验室不同。
最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座座假山和一片片冒着热气的池塘。
“这就是你们一直在修建的温泉室？”
「天蛇」点了点头。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空间？”
“门不是最主要的，空间才是。”「天蛇」解释道，“门只是连接空间的手段，甚至每一个「生肖」游戏场地的门，都对应着空间。”
紧接着，他带着我继续往前，横穿过温泉室，他打开了第二扇门。
这里面又是另一片空间。
棋牌，麻将桌，骰子……各式各样的赌具，像个赌坊。
一个个「仙法者」在里面忙碌。
“这就是未来的娱乐室，还在构建阶段，很多东西都只能重复实验才能补足。”
我点了点头，「龙先生」一直试图在构建一个「桃源」，「天蛇」的这些举动，无一例外在帮助「龙先生」朝着那个目标努力。
“你要是感……感兴趣，可以来体验一下，我会提前打好招呼。”「天蛇」说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列车」上闲得住，我也有这种情况。”
我点点头，对这个娱乐室我并不感兴趣，但温泉对我很有吸引力。
在那之后，「天蛇」又打开了一个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对应着不同的景象。
画廊，苗圃，果园……
他们就像末日里的庇护所，被分割成了一块又一块，诉说着文明曾经的辉煌。
其中，令我最喜欢的是一个花室。
花室之后，他打开了自己最后一个实验室的门。
一股冲天的臭味直冲出来。
里面的景象终于和「终焉之地」一样了。
充满腐臭和血腥味的房间里，躺着一具具「原住民」的尸体，黑色的血流了满地，扭曲的身体死前像在爬行。
他们有的骨头露在外面，有的眼球被剜掉，还有的，只剩下一块块碎片。
我被恶心坏了。
“这就是我最重要的实验。”「天蛇」说着，走到一个看似工作台的东西面前，伸手直接从不知道是什么制作的墨绿色液体里抓去。
很快捞出来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你猜这是什么？”
我在短暂的适应之后，克制住了呕吐，“这是眼球。”
他点了点头，“准确的说，这是文明进步的阶梯。”
“文明进步？”我很难想象「天蛇」居然把这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
“没错，”他说道，“让「原住民」获得「回响」，让「生肖」获得更多能力，我只需要围绕着它实验，就能带领着「终焉之地」的前沿科技再进一步。”
“吃下眼球获得回响？这就是你的研究吗？”这种事情我只在张文华那里了解过。
“啊……”「天蛇」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最简单的实验而已，看来我的弟子和你提起过。”
“你的弟子？”
“他是一只白皮蛇，”「天蛇」说道，“他很容易哭和上吊，因为我在他的身上进行了另一个实验，把他的「致哀」发挥到了极致。”
白皮蛇？上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还经营着一个图书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看来他确实和你说过。”
我不由得背后一凉，「朱雀」这个混蛋！欺负到「天蛇」手下去了？
我只能拼命摇头，“这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我和你的弟子也没有关系，只是无意中了解过。”
我可不敢承认我和白皮蛇有什么瓜葛。
万一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原来如此，”「天蛇」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在意，“我给你讲一个我的实验吧。”
我没有说话，安静等待他说下去，我很好奇这样一个……科研疯子？
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实验来。
就目前为止来看，吃眼球好像已经很保守了。
“我最初的研究课题是，「如何让一个人拥有强大的信念」，这是……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实验，我很想听听你的理解。”
我想了想，说道：“信念越强，人就越疯。”
这是「终焉之地」很普遍的情况了。
「天蛇」点点头，“这其中会有一个微妙的临界点，若一个人彻底疯了，那他便不知道「回响」为……为何物，可他如果只是濒临疯掉，就发挥不出「回响」的最强力量。”
“所以……”我稍微思索了一会，立刻就得出了结论，“你摒弃了原本的思维，既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会疯，所以还不如直接从疯子身上入手？”
“啊……”「天蛇」的表情呆滞了一会，笑着说道，“可惜我没有能早点遇上你，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么久了。”
“「原住民」的数量甚至比「参与者」更多，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抓取他们，而且由于他们本来就是疯子，即便失败了，你也只会觉得失去了一具行尸走肉。”
“没错，你可真是太懂我了……你简直就是……是我的知音。”
「天蛇」的表情逐渐扭曲，虽然我并不认可这种说法，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楚天秋很像。
平时看不出来什么，可一到他们的领域，就会变得疯癫。
我也彻底看清了眼前的「天蛇」究竟有多疯。
我也差不多了……被「终焉之地」逼的和疯子差不多。
每当我开始思考，我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你再猜猜，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他打开了日光灯，将手里的眼球切开。
浑浊的液体顺着桌面淌到地上。
“试图通过驯服或者刺激让他们「回响」。”
“对对对！”他的眼里冒出精光，“再之后呢！”
“刺激失败了，你选择了一种让他们获得「回响」的方式，比如说……进化。”
“没错！没错！”他的表情激动万分，“你真是我真正的知音啊！”
「天蛇」激动的将切成两半的眼球扔进嘴里，吧唧了两口之后说道。
“可惜我的刺激只能让这些愚蠢的家伙感到害怕，他们就像一群没有开智的野兽，根本无法驯服，也无法通过正常方式让他们「回响」，野兽就该用野兽的方式进化！”
他将目光看向我，充满期待。“你觉得，野兽该怎么进化呢？”
我摇了摇头，“进化史上的每一环都必不可少，这个问题很复杂。”
但我转念一想，如果吃掉眼球和「天蛇」的实验挂钩，，那么这应该是……
“应该是进食。”
“太对了……”「天蛇」几乎激动的快跳起来，“准确来说是「同类相食」……在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以前出土的人类化石上，都可以找到同类相食的牙印，我大胆推测……早期的人类想要变强，最直接快速的办法就是吃掉同类。”
我不由得一阵胆寒。
这家伙，疯的远比我想象中的厉害。
“不过……万幸的是我成功了啊！”他激动的抓起地上的尸体。
“看到这个家伙了吗？”他将那具浑身上下几乎只剩下骨头的东西给我看。
“一群野蛮的家伙相互分食，其中一个居然触发了「回响」，这是多么令人震撼的举动！这是我实验最重要的一步，它向我证明了，进食是可以促成进化的！”
“所以你下一步的研究就是……研究什么部位导致了这个进化？”
我大致捋清楚了他的实验过程。
“对对对对！”「天蛇」脸上露出极其骇人的表情，“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