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拉拢
明天的「赌命」？
还有什么叫做站在我这边？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人猪」立刻站起来，看了看门外的情况，然后朝着「人鸡」点了点头。
“「人兔」今天死了，”「人鸡」的眼角带着泪痕，但语气平静。
“这不是「天堂口」做的吗？”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是，也不算是。”他的语气漠然，“但最初，「天堂口」并没有想要她的命。”
我心里升起狐疑，难道这事情另有隐情？
“兔姐本来只差最后一颗「道」就能签合同，您刚成为「生肖」，可能还不知道，”他取出一份老旧到发黄的手写稿。
《「生肖」飞升对赌合同》。
我的回忆忽然被勾起，在虎叔叔，蛇叔叔和黑羊叔叔开始越来越少回到房间，我们的家庭开始逐渐疏远的前一天晚上。
白羊哥哥拿出来的复印纸上，就是这样的内容。
“是不是还有一份《面试房间协作合同》？”
按理来说应该是有两种类型的。
“什……”「人鸡」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迟滞。“您见过《面试房间协作合同》？”
我点了点头，这东西很难吗？我看见白羊哥哥一次性拿出来了两份对赌合同和一份协作合同。
“我们能见到的就只有这个，”「人鸡」将发黄的手稿平铺在桌面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念想，只要凑齐了足够的「道」，我们就可以签合同脱离现在的老师。”
“可是，”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沙哑，“兔姐在还差最后几颗「道」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了，收走了她全部的「道」……”
“所以她受不了压迫选择了自杀？借助「天堂口」的手？”
我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逻辑关系，因为我也设想过借助其他人的手完成「自杀」，但是那一次我害死了云瑶姐姐。
“大师姐，您确实很聪明，我很少见到「生肖」能做到和您一样。”「人鸡」想了想说道，“以您的能力，要赚到三千六百颗「道」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或许不该来打搅您，但还是希望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三千六百颗？
我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白羊哥哥似乎的确说过他花费了很多「道」从「天龙」那里换来了三份合同，但居然有这么多吗？
「人级生肖」又要向「老师」缴纳「道」，还要保存一部分下来申请「合同」……很少会有像白羊哥哥那样的「老师」，会把收上来的「道」用在学生身上。
那攒够三千六百颗「道」需要多久呢？
每天一颗，就要十年。
即便是「人兔」，也该花了几年吧？
当所有努力付之一炬时，确实应该绝望到了极点，也难怪会选择轻生了。
“说说吧，你想表达什么？”讲这样一个故事对他毫无意义，我不认为这家伙是来煽情的。
“师姐，实不相瞒，我们早就想反了这头猪了。”「人鸡」的声音尽可能放低了些，“我们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死去的同伴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赌命」出了问题，而是不想再被「地猪」打压主动求死的，甚至我们可能没有机会攒到足够的「道」就会经历和兔姐一样的结局。”
我很难想象这句话的真实性，虽然这从逻辑上来讲并没有什么没问题，但「人鸡」实在太过于擅长伪装。
我只能通过他脚上的动作来辨别真伪，这太麻烦了。
“虽然我们一直都想这样做，但始终组织不起来一个有效的计划，”说话的是那只绵羊，她的声音有些像是喉咙里卡了刺，一扯一扯的，完全不像一个女生的声音，“「地猪」对您很信任，我们希望拉拢您。”
“你们想让我为你们出谋划策，并且成为一根「刺」？”
我明白这些家伙的想法了，他们想让我获得「地猪」的信任，然后在关键时刻给对方来上一刀，但我不可能答应的。
“「地猪」对我还算不错，而且你们的想法和我大相径庭。”
这些人根本不会明白，我从来就不在乎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我只想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白羊哥哥」身边的助力。
仅此而已。
虽然他似乎完全不需要什么帮助。
“这……”「人鸡」和绵羊面面相觑，“师姐，「列车」上没有耳朵，您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我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你们大概率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帮助你们只是出于本性，而不是想要改变什么。”
这些「生肖」在完全没有了解我之前，居然会想着我能加入他们？
我的余光看见一些「生肖」看向我的目光收了回去，很显然，猪哥哥，「人鸡」，绵羊只是他们的代表而已，这个房间里「超过」一半的「生肖」都参与了这件事。
我该怎么说呢？
聪明人不会选择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他们太过相信这个房间的所有人在受到「地猪」的压迫之后，都会保持缄默了。
这里不乏有能力赚足七颗「道」的「生肖」，他们根本不用太过担心「地猪」的压榨，而且这里面就不会有对方的耳目吗？
就不会有人会以此为条件向「地猪」换取利益吗？
谁不希望自己过得稍微好一些呢？
换而言之，就算他们全都同仇敌忾，「地猪」就真的会被推翻吗？
“可是……”
「人鸡」明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绵羊伸手拦了下来。
“您说的对，是我们先入为主了，今天的事情您就当没听到。”
「绵羊」的语气很客气，想把这件事情就此带过。
可他们的事情结束了，我的还没有。
“我做不到保密。”
就像「人牛」一样，要我保守秘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不需要什么酬劳。
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生肖」，想必那些变了脸色就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十余个「生肖」里，只有两个面不改色，一个是「人鸡」，一个是「人狗」。
「人鸡」是伪装，那「人狗」呢？
“师姐，您想要什么？”开口的依旧是绵羊，聪明人是有的，但不是那么聪明。
“手稿借我看看。”这就是我为唯一的要求，我并不打算为难他们，如果一直成为「生肖」我总有一天会接触到这份合同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根本不算什么代价，我只是想让他们对我保密这件事心安理得。
在等价交换之后不会再来打扰我。
“可是……”「人鸡」似乎有些不舍。
“给她，”绵羊主动将手稿递过来，“反正师姐迟早会有的，就当是提前给师姐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不由得多看了「绵羊」两眼，这人似乎并不傻，为什么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鸡」随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呢？
难道他还有别的计划？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或许不是简单的人。
但我没有立即询问，如果这家伙真的和我想象的一样聪明，他肯定会找机会和我单独见面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收起那份手稿。
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好给姐姐的食物和水，再度离开了房间。
我忽然想起西装，姐姐已经两天没有看见我穿了，再这样下去会被怀疑的吧？
可是，「地猪」在哪？
我只能再次麻烦猪哥哥带我去，他似乎很害怕这件事，直到我再三确认我不是去告密之后，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