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被遗忘的人番外一
时间转眼来到了65年, 五年间，部队发生了很多事，跟萧圆关系最大的一件是公爹退休了, 他是63年退休的, 他一退休就麻溜去了干休所, 婆婆不得已只能跟着走了。
她倒是想留下来帮忙带孙子啥的，可惜没地方住，儿子还住在老丈人家呢，她总不好也上人家住去。
等她一走，萧圆就感觉浑身轻松, 是天也蓝了，水也清了, 空气都更新鲜了。
她脾气不好, 之前还冷处理过好几个月, 婆婆倒是不敢再嘴上唠叨, 可嘴上不说了，其他小动作一点不少, 最常用的就是用那种哀怨不赞成的眼神看她, 时间长了, 萧圆一见到她, 打声招呼就走。
婆媳处不来, 萧圆还能躲, 林彦是躲都没地方躲，原来没孩子, 催生孩子，生了孩子，催生二胎, 反正没一次消停的。
如今她一走，林彦终于长出一口气。
退休的不止公爹一个，一直在疗养的唐副司令也退了，孙政委也退了，王师长也退了，基本上原来那些老同志都退休了，而老萧，现在已经是副司令了。
他是接的王师长的班，60年下半年，王师长就升任副司令，他在那位子上干了四年，后来就在位置上退的休。
接任公爹位置的人是从首都军区调过来的，姓贺，叫贺长锋，六十岁出头，不过他的风格更前两位司令大不相同，他更偏向于搞政治，老萧跟他关系一般。
建军为了躲避亲妈的影响，勤奋苦读两年，终于抢在他妈放出来的前一年参加了高考，而且考的不错，考上了林彦的母校，南京的一所军事院校。
为此，老萧得意了好久，连着一个月都笑脸盈盈，那一年的春节，还硬拉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美其名曰告慰祖宗，萧圆猜他就是想回去显摆。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63年暑假，劳改五年的前便宜后娘回来了，时隔五年再见，要不是老萧领着人进门，萧圆都认不出她来。
实在变化太大了，整个人瘦脱了形，皮肤变得粗糙干瘪还黑，头发也白了不少，看着老了十岁不止。
看到这样的她，萧圆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建军更是如此，之前再多的埋怨，在见到本人的那一刻，特别是看到她过的这么凄惨，都被心酸悲戚取代，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抗美跟建国跟亲妈感情不深，倒是没建军那么激动，建国好歹还有点印象，抗美却是完全把亲妈忘了，前便宜后娘想拉拉小儿子，都被他躲开了，为此，她又伤心的哭了一场。
得知儿子考上大学，前便宜后娘都高兴疯了，隔着老远，萧圆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她还悄悄跟老萧嘀咕，说她八成是觉得后半辈子有靠了，老萧冷笑一声，没说话。
诉说完离别之情，紧接着就面临一个现实问题，前便宜后娘的怎么安置，建军本来还以为亲妈是一个人回来的，一打听才知道不是，她不光自己回来了，还把她男人带回来了。
因为这个事情，母子俩不欢而散，老萧没有帮忙，建军也没脸让亲爹帮忙，当然他自己也没本事安置，只是知道亲妈生活艰难，把自己攒的零花钱，又问萧圆借了点凑了五十块钱给了她。
老萧怕儿子受影响，直接把他打发走了，等前便宜后娘再过来找儿子的时候，人都走了几天了。
老萧找她谈了谈，不知道许诺了什么，打那后，前便宜后娘再没出现过，那会她刚生了孩子，没太多精力操心建军。
后来才听老萧说起，她跟他男人被强制遣返了。
原来她户口早就被老萧迁回她娘家那边，她过来只能算是探亲，根本没法多待，到期不走，就会被强制遣返。
之前老萧找她谈话，就是提醒她赶紧走人，结果她不听，还想跟两个小儿子沟通感情，老萧再不能忍，直接一个举报电话。
萧圆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其实老萧早就做好了防范，他既然敢让他们母子相见，就不怕儿子再被亲妈影响。
不过前便宜后娘也不算白来，她起码知道儿子考上了大学，并且还打听到了儿子上学的学校，只是写信的威力比面对面卖惨就差太多了，反正建军再没问她借过钱。
这五年里，还发生了一些小事，袁翠兰跟她男人离婚了！
好多人都想不通，她居然舍得跟她男人离婚！当初为了婆家人，她硬生生把自己饿成那样，结果到了‘收获’的时候，离婚了？！
不过这阵风很快就刮过去了，袁师长回来把她还有他媳妇孩子一起接走了，时间一长，关于袁家人的事再也没有人提及。
临走前，袁翠兰还找萧圆告了别，说起那段婚姻，也是轻松多过不舍，萧圆诚心献上祝福，站在门口，看她步态轻快的走远，她忠心替她感到高兴。
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老百姓终于不用饿肚子了，副食品跟轻工业品都恢复了正常供应，结果这方面好了，其他方面又出问题了。
65年5月国家取消了军衔制，老萧那个少将军衔没了，中午回来，林彦就跟萧圆说了这个事：“你劝劝他！”
萧圆晃了晃怀里的大胖儿子：“让他劝！”
“只要我们坤坤一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你说是不是呀，小宝贝~”
林坤是萧圆林彦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今年才两岁多，小家伙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长的唇红齿白，粉雕玉琢，任谁见了都得夸上两句。
关键还机灵，小嘴会说的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经常哄的大家哈哈大笑，是全家的开心果，也是老萧的心尖尖。
如今在老萧那里，萧圆这个亲闺女都得退居二线，只要母子俩吵架，萧圆总是挨骂的一个。
小家伙眼珠子立马滴溜溜的转：“我想吃”
萧圆瞪眼：“还没帮忙，你就谈条件？”
“没有！”
“什么都没有！”说着就把孩子往他亲爹怀里一塞，“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
林彦抱过儿子掂了掂：“还好，没多重！”说着又猛亲了一口，“我儿子真香~”
萧圆翻了个白眼：“睁着眼睛就说瞎话！”
小家伙将小脑袋贴在爸爸肩窝，哀怨的看了眼萧圆：“世上只有爸爸好~”
林彦看了眼正在生闷气的萧圆，就笑着拍了拍儿子屁屁：“不是这么唱的！”
“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说着抓起儿子的手，“来，给妈妈再唱一遍！”
小坤坤别开脸：“爸爸好~”
林彦心下得意：“那什么，孩子还小，你得耐心”
萧圆瞪了林彦一眼：“我看就是你教的！”说着就上去拍了拍儿子屁股，“个小屁孩，歪话挺多！”
“不就说了你两句吗，你就记恨上了？”
小坤坤哼了声：“等姥爷回来，我跟姥爷说！”
萧圆气的咬牙：“你又要找我爸爸告状？”
“谁又要告状？”就在这时候，萧承推门进来，小家伙一看是他，忙伸出双手：“姥爷，我好想你啊！”
萧圆翻了个白眼：“个马屁精！”
萧承三步并做两步小跑了过来：“又想姥爷了？来，姥爷抱抱。”说着不管女婿愿不愿意，就硬把孩子抢到自己怀里一通亲香。
林彦哀怨的看着儿子，这个小没良心的，姥爷一来，连亲爹都不要了。
萧承瞥见女婿脸色不大好，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那什么眼神，孩子跟我亲，你有意见？”
说着又瞪了闺女一眼：“坤坤才多大啊，他知道个什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拍马屁，他喜欢他，纯粹是出于真心，绝对的真心！
想到这里，萧承就格外得意，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受欢迎!
萧圆看的不忿，故意戳他痛处：“听说你少将军衔被撸了？”
萧承一听就瞪女婿，林彦就抬头看天花板，你们父女的事，他不掺和，萧承看他这样，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哼了一声：“又不是我一个人被撸了，全军都撸了！”
小坤坤立马抱住老爷脖子：“老爷最厉害~”
萧承一听又眉开眼笑：“小嘴真甜！”说着又瞪了眼闺女，“还不如个孩子懂事！”
萧圆撇嘴：“我现在哪里比的上你宝贝外孙，人家拉个屎都是香的，我说句话都讨人嫌！”
萧承瞪眼：“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吃醋？！”说着又晃了晃怀里的外孙，“再说你确实比不上我外孙嘛，这个你得认！”
小坤坤一脸得意：“我最喜欢姥爷了！”
林彦面无表情的看着：“你才刚说最喜欢爸爸！”
小坤坤一愣：“那是刚才，我现在改了~”
萧圆幸灾乐祸的瞄了他一眼：“他的话你也信？”
林彦懒得跟宝贝儿子计较：“我去把剩下的两个菜炒了！”说完就去了厨房。
萧承看萧圆不动，又瞪了她一眼：“赶紧帮忙去啊！”
“真是越来越懒了，以前还知道搭把手，现在就知道吃现成的！”
萧圆翻了个白眼：“说的你好像没吃现成的一样？”
萧承一噎：“我是长辈，你能跟我一样？”
“赶紧干活去！”说着他就抱着外孙往外走，“走，姥爷带你放个水~”
萧圆一听放水就急眼：“要放水去痰盂里放，放到院子里算怎么回事！”
萧承瞪眼：“你懂什么，这是童子尿！”
“童子尿又不臭，放放怎么了？过去人老中医还拿童子尿入药，我看你就是穷讲究！”说完又抱着外孙去外面。
萧圆赶忙追了出去：“不臭那也丢人啊！”
“丢什么人？谁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好丢人的？”
“现在又不是过去，家里明明有痰盂，为什么还要放院子里？”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什么？”
晚上萧圆跟林彦说起，还是气的不行：“说了多少遍都不听！”
林彦一脸无奈：“你让我怎么办？”
“爸连你的话都不听，更不会听我的了~”看萧圆气的喘粗气，他又劝道，“没事，等孩子长大就好了。”
“对了，下个礼拜，我爸会过来住几天。”说到亲爹，林彦叹了声气，“自从我二哥去世，老头子情绪一直不高，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过来待几天，看看孙子，顺便散散心。”
萧圆叹气：“其实二伯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遭罪了！”
二伯子也是可怜人，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几十年熬下来，早就不想活了，后面两年病情恶化加快，整天疼的嗷嗷哭，求着公爹弄死他，萧圆看的都不落忍。
林彦点头：“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他就是嘴硬。”
萧圆无语：“你这不废话吗，毕竟是亲儿子！”
“你们兄弟几个挺逗的，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各自人品也还过的去，怎么就把关系搞的这么僵呢？”
林家几兄弟是真奇葩，明明亲兄弟，却搞的连陌生人都不如，两个妈生的孩子井水不范河水，平时交往也就是个面子情，连林彦结婚，他三哥都没回来，林薇薇结婚，他三哥也没去，就陌生到这程度。
“要说你妈挑事，我看也不像，你看我后妈那样，我不也跟几个弟弟关系挺好吗，你有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林彦神色有些不自然：“可能是我们相差的年龄太大了，我大哥跟我妈差不多大，我大侄子比我还大，”想到什么，林彦叹了声气，
“现在我能明白老头子为什么偏心，可年少时候的我是不知道的，只觉得遭受了不公平待遇，为此没少跟老头子闹，后来又因为当兵的事，跟他们闹的很僵。”
“隔阂已经产生，再想消除就难了！”
萧圆无语：“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轴得很，你不说，我也不说，然后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就闹，最后搞的连陌生人都不如。”
林彦哼道：“这事要怪就怪老头子，那会我才多大，能懂个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清楚，却不跟我说，最后搞成这样，他功不可没。”
萧圆撇嘴：“这话你敢当着他的面说吗？”
“就你这臭脾气，我猜公爹之前没少受你的气！”
林彦一下扑到萧圆身上：“你哪边的？”
萧圆气的掐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赶紧起开！”
林彦嘿嘿一笑：“来不及了~”
没过两天，人就来了，大伯子跟婆婆都跟着来了，不过他们没住萧圆家，而是住进了军区招待所。
曹如真一看到孙子，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上去就抢过来抱，边抱边亲，稀罕坏了，坤坤也没让她失望，直喊想她了，把她哄的找不着北。
林翠山在边上看的眼热：“也让我抱抱！”
曹如真不肯：“我才抱上手，你等会再抱！” 像是生怕孙子被人抢，她忙抱着孩子去了外面院子。
林翠山不高兴：“这也太独了！”
萧承劝道：“马上就吃饭了，吃完再抱~”
林翠山跟萧承感慨：“还是你会养孩子！”说着瞄了眼两个儿子，“不像我，几个孩子都笨嘴拙舌的，别说哄人了，不气我就不错了。”
萧承一脸得意：“还行~”
“这次多待几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趁着能动的时候多转转。”
林翠山点头：“我这不出来了吗！”
林彦看没他什么事了，就去厨房帮忙，萧圆看他进来，就把锅铲交给他：“我给你打下手！”
林彦无奈：“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躲懒了！”明明手艺不比他差，就是不怎么做饭。
萧圆奉承道：“吃你做的饭，格外香！”
林彦勾起嘴角：“就知道拿好话哄我~”说着又瞄了眼萧圆，“我看咱儿子就是遗传的你，你是没看见他刚才怎么哄我妈的。”
萧圆哼道：“怎么没看到？”
“刚你妈连个正眼都没给我，就顾着跟她宝贝孙子亲香了。”说着还连声叹气，“我现在是越混越差了，不光不招我爸待见，现在连你妈都不搭理我了。”
林彦忍不住笑：“越说越扯，我妈不找你麻烦还不好？”
萧圆撇嘴：“找我麻烦，起码说明人眼里有我，如今她眼里还有我吗？估计除了她大孙子，再装不下别人了。”
公爹退休后，就去了北京的干休所，离这边不算远，坐火车一天一夜就到了，萧圆他们每年都会过去看看，第一年孩子太小没带，去年孩子大点，就把孩子也带上了，老俩口稀罕的不行。
林彦摇头失笑：“知足！”
“真要跟过去似的，你又该嫌烦了！”说着就把做好的菜盛起来，“上菜，还有一个马上就好。”
吃过饭，林翠山也没抱到孙子，孩子要午睡，林翠山看孙子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就跟萧承上了书房，林老大就去找以前的老熟人了。
萧承给他倒了杯茶：“今儿你有口福了。”
林翠山拿起茶杯闻了闻：“是不错！”他瞅了眼萧承，“难为你舍得！”
萧承撇嘴：“又不是明前龙井，不过也还行就是。”
“总算恢复了，不然连口茶都喝不上。”
林翠山又端起茶杯仔细观察：“相当可以了，即便不是明前，也是清明后头茬，给我分点，我不要你多，分个二两就行。”
萧承瞪眼：“我拢共就二两！”
林翠山改口；“那就一两！”
萧承牙疼：“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林翠山剜了萧承一眼：“亲家亲家，亲如一家，我找你要点茶叶怎么了？”
“真是年纪越大越小气！”
萧承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多大方似的！”
林翠山抿了口茶：“香！”
萧承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看你好的很嘛！”之前听女婿说亲家要过来散心，他还准备劝劝呢，现在看来，压根用不着。
林翠山哼道：“他就是瞎担心！”
“我老二后头生不如死，死了反倒是解脱，我跟几个孩子说没事没事，结果没一个人信，天天劝我出来散心。”
“我实在受不住唠叨，这才出来走一趟。”
“就当是安孩子们的心了！”
萧承撇嘴：“你他娘的跟我显摆是不是！”
林翠山一脸自得：“儿女孝顺没办法~”
萧承翻了个白眼：“行了你！”
林翠山喝了一口茶：“对了，你跟姓贺的相处怎么样？”
萧承冷了下来：“就那样呗！”
林翠山白了他一眼：“你啊，就是太理想化了，如今不比当年，你该适应现实，而不是让现实适应你！”
“要是实在适应不了，那就等退休，像我现在，每天下下棋，跟老战友聊聊天，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
萧承撇嘴：“你倒是会享受！”
林翠山哼道：“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再不享受享受，这辈子不白活了？”
“你也不要绷的太紧了，张弛有度，才是长久之道！”
萧承叹气：“算了，横竖我没几年也要退休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
林翠山劝道：“放宽心，上面自有考量。”
萧承一脸嘲讽：“都退休了，官腔还是这么溜！”
林翠山瞪眼：“什么官腔，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不要把上面当傻子！”他不想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就问起了别的，“你后头那位”
萧承瞪眼：“我们离婚了！”
林翠山撇嘴：“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堆事儿？”
萧承哼道：“说的好像你媳妇多好一样？”
林翠山一噎：“我那是被迫的，你是主动娶的，咱俩能一样？”
萧承气的心口疼，却又无法辩驳，小孙确实是他主动娶的。
林翠山得意的不行：“说不上来了！”
萧承别开脸：“我懒得跟你说！”
“什么懒得说，你就是说不过！”
“你闭嘴！”
楼上气氛有些僵，楼下也差不多，曹如真终于逮到空跟儿子儿媳说两句话了，主要是跟儿子说，不过萧圆猜她是在旁敲侧击。
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她张嘴闭嘴就是儿子岁数不小了，赶紧再生一个，谁生？总不能她儿子生。
林彦头大：“你怎么又催？”
曹如真一拍大腿：“你还好意思说！前年我催，你说坤坤还小，得再等等，去年我催，你说你媳妇身子不好，还得养养，今年你打算怎么敷衍你老娘？”
说到气愤处，她捶了儿子几下，咬着牙说道：“你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你当你还小啊？人家跟你一般大，过几年都要抱孙子了，结果你还一根独苗苗，你不急，妈都要替你急死了！”
“你妹妹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她就比你早半年结婚，你大外甥如今都能打酱油了，你再看看你！”曹如真边说还边拿眼角余光看儿媳妇，“都这么大了，还要长辈替你操心，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彦瞄了眼萧圆，就不耐烦的跟她说道：“什么三十好几，我今年才三十一，我老丈人三十一才结的婚，三十二才有的我媳妇，你看人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成天催催，就知道催，我又不是没孩子，这不是有了吗！ ”
“坤坤正是调皮好动的时候，一刻离不开人，我们平时都忙，再生个还子谁照顾？”
曹如真瞪眼：“请保姆呀！”
“又不是请不起，抠搜这个钱干什么！”
林彦无语：“保姆再好，能有亲妈照顾的好？”
“再说建国今年考中专，我们都没时间。”
曹如真简直要被儿子气死：“你有闲工夫管你二舅子，就不能自己生一个？！”
萧圆哼了一声：“他要是能生，我巴不得！”说完就上了楼。
自打建军去了外地上大学，老萧就让萧圆他们搬上楼，毕竟他房间是除了主卧最宽敞的房间了，这次建军没意见，临去上学前，还把自己东西收拾好了。
等萧圆上了楼，林彦就埋怨道：“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少说两句？”
“非得说些有的没的，闹的大家都不高兴，你才满意？”
曹如真气的不行：“你看她什么态度？！”
“我又没说她，她还不高兴了~”
林彦无语：“你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人家又不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我说妈，你儿媳妇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何必找她不痛快呢，把她惹急了，回头暑假不带孙子去看你，你能拿人怎么办？”
曹如真一想还真是：“她不带，你不能带？”
林彦叹气：“在这个家里，也只有你儿媳妇能从我老丈人怀里抢到孩子，指望我，”林彦摇摇头，“我都靠边站！”
曹如真嫌弃瞪了儿子一眼：“早让你搬出去，你就是不搬，现在好了！”
林彦哼道：“部队分的房子什么样你又不是没看过，能有我老丈人这里好？”
曹如真哼哼：“算了，我再不管你们的破事！”说着又瞄了眼儿子，“横竖你以后后悔，也怪不到我！”
林彦忙笑道：“不怪不怪！”
“对了，怎么不带大外甥过来？他不一直想过来看看吗？”
一听儿子提这个，曹如真又气上了：“别提了！”
“你大外甥闹肚子，你妹把我给恨上了。”曹如真越想越气，“这不是天热了吗，你大外甥想吃雪糕，哭着喊着要吃，我一心软就给买了一根，怕他吃着凉，我还分了一半出去，结果好死不死你妹妹就埋怨我不会照顾人，我好心好意的，没落着一句好！”
“哼，我下次再不给她带孩子了，出钱出力的还落埋怨！”
林彦无语：“你本来就不该这时候给孩子吃雪糕！”
曹如真瞪眼：“你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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