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臭老九的女儿28
两个人这么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还挺变扭的，萧圆轻轻咳了两声, 朝门口看了看, 又朝林主任那边瞄了瞄, 刚好跟人眼神对上萧圆想了想, 还是主动热情问了句：“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啊？”
林主任正觉得不自在呢, 听萧圆一问, 就假装的很淡定：“哦, 晚上有点事, 给忘了！”
“吃饭都能忘了？！”萧圆见人这么敷衍她, 也是没趣的很，就随口感叹了一句，“看来林主任还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林主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萧圆, 想想还是跟人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真的忘了。”
你敷衍我，我也敷衍你，萧圆轻轻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屋里的气氛又变的很微妙, 林主任坐在那左右不自在, 闹不明白这人又怎么了, 他也没说什么啊, 怎么就生气了呢？是生气了，应该是生气了，不然怎么又不说话了？
忍了一会，林主任觉得作为男人，他还是大度些, 不跟个女同志一般见识：“那个，最近还好？”
萧圆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昨儿晚上不是才来过？你觉得呢？”没话找话也不是这么问的，简直无语了都。
“咳咳咳！！”林主任不妨被人这么堵回来，一时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你，胡说个，咳咳，胡说什么？咳咳，”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抹自己胸口。
萧圆看的难受，忙劝人家：“你还是先缓缓再说话！”
“咳咳咳！！！”
见人咳撕心裂肺，萧圆也跟着咳了几声。
过了一会，某人总算好了些，这才一言难尽的看着萧圆：“我说你好歹一个女同志，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就你刚才那话，”他自己说着，都觉得脸皮发热，他压低了嗓门，“让人听见了，回头该又让人误会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想起两人之间的那些传言，这下林主任的脸皮彻底滚热发烫，连耳朵那边都跟着火烧一般，他眼神飘来飘去，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萧圆没
忍住翻了个白眼：“不就说了两句大实话吗，看把你吓的？！”实在不想跟他争辩，“行了行了，我不说行了，你这也太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老男人就是害羞，随便说两句就觉得要了他命似的。
“我什么时候被吓到了？”林主任被人这么指责，哪里肯认，“我是劝你说话得注意些，”他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还有闺女呢，可别教坏了孩子。”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肯定教好自己孩子！”萧圆再懒得搭理他，靠在床头假寐。
场面又冷了下来
林主任见人又不理他了，无聊的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还是没忍住：“你，那个，哦，你去医院复查过吗？有没有问题？”
见人主动关心，萧圆少不得睁开眼睛：“没去复查，我这情况也没法去医院复查，好在医生上门帮我看了一次，说是问题不大。”
林主任皱着眉头：“我不是问你这个，也不是，我是问你胳膊，你昨晚不是摔了吗，后来有没有去医院看看？现在好点了吗？”对于她那腿，他是不用担心的，就她这情况，医院肯定会有安排。
“哦，你说这个啊，好多了，现在能使上力气了，我一看好了，就没去医院，再说去医院也太不方便了，我懒得折腾！”萧圆举起唯一的好胳膊，用手抓了抓空气，五个手指头还算灵活。
林主任想起她现在的情况，也确实麻烦：“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萧圆嫌人唠叨，赶忙打岔，“哎，你是不是有事啊？”
林主任没听懂：“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儿？”萧圆一个字一个字的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事？”林主任这次听懂了，她这是关心他呢，他语气和缓了不少，很是不在意的说道，“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多想！”
“别乱说啊，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单纯的问问，就是随便问问，你爱说就说，不爱说拉倒！”萧圆一脸严肃，她可不能让人误会了，“嗯，当然，
你没事最好！”
林主任看了她好一会，觉得自己刚才大概是自作多情了，脸一下拉的老长：“放心，我有事也不会找你！”
萧圆见他这样，也觉得好笑：“你找我也没用啊，我现在废人一个，自己都顾不来呢，哪里帮的上你？”
“帮不帮的上的且另说，就是有些人啊，怕是连那个心都没有！”到底有些意难平，林主任开口也变的刻薄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圆斜睨着他，“是说我忘恩负义的意思吗？嗯？你觉得我帮不了你，就是忘恩负义？”
“我，我可没说你忘恩负义，你别胡乱猜，我绝对没那意思！”林主任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下，咬死不承认。
萧圆收回视线：“哼，你就是那么想也没事，我现在就是一残废，就是想报答你的恩情，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唉，我真没那意思，你别多想啊！”林主任觉得女人就是爱多想，他不就刚才发了一句牢骚吗，这就跟他阴阳怪气的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人要都跟雷锋似的做好事不求回报，那人主席还号召个屁呀，不满大街都是活雷锋了嘛！”
林主任一听又是气的半死，咬着牙再次重申：“我没有要你报答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图报答，但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从小父亲就教导我，做人得知恩图报，我不能忘了父亲的教导”
萧圆听了直撇嘴，心说这人就是虚伪，不过就算明知道人虚伪，她也没觉得人多坏，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虚伪的，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有完没完，还过不去了是？”饶是林主任好性子，也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给刺激的不轻，“我不就随口发了一句牢骚吗，至于老这么挖苦我吗？”
“我怎么挖苦你了？”萧圆被人怒视着，回想自己刚才的语气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于是改了口，“就就算挖苦了，那能怪谁，谁让你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萧圆正想说点什么，这时小娴端着一只碟子
进进来，“包子热好了！”
“那就先吃你的包子！”
小娴将碟子递给林主任，随手将包在手上的抹布扔到桌子上，转身就要往床上爬，被萧圆一把拦住：“都快成大花猫了，赶紧洗脸去！”
小娴用手抹了一把脸一看，手上好多黑灰，只好冲出去洗脸，林主任这会已经吃上了，一咬就是一大口，吃的香的不得了。
萧圆看他吃的香，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就赶紧把目光转向了门口，见小娴洗好了脸进来了，提醒她关上门，这丫头一抬脚就把门给踢上了。
这大晚上的，萧圆也懒得说她，就随她去了。
小娴蹬蹬就爬上了床，重新靠在妈妈边上，萧圆不想被人蹭了热度，稍稍离她远了点儿：“先捂一捂热再靠过来！”
小娴撅着嘴老大不高兴：“妈妈，我冷！”
母女俩对视了一会，还是当妈的举手投降：“真是怕了你了，快过来！”小娴一听就一个翻身挤了过来，用冰凉的小手抱住萧圆的胳膊。
萧圆试着抽了抽，没抽回来，只得作罢：“你刚才不是去烧火了吗，怎么身上还这么凉？”
小娴一想大晚上的还要去烧火，就忍不住瞪了一眼在那吃包子都不专心的某人，抱着妈妈的胳膊就撒娇：“厨房漏风呢，刚才我用了十几根火柴才点着了火，冻死我了。”
萧圆听的眉头皱起来：“我不是让将炉子出风口堵起来闷着，这样用的时候放上炭就直接用，你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小娴对上妈妈的眼神，到底没抗住：“家里炭不多了，我就”没舍得用。
萧圆叹了一口气，揽着小娴的肩膀：“没事，咱们会有炭的，不行妈妈再去找邓科长，让她帮忙再买点。”
林主任在边上听着不是滋味，连吃到嘴里的包子都不觉得香了，想起王处长跟他说过的事，就将这个好消息提前说了出来：“我听王处长说，他已经帮你们要了一批煤渣，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送来，你们不用担心没炭的事了。”
“真的假的？”萧
圆一听大喜，“什么时候能好？”小娴也探出身子听的很认真。
林主任不敢说的太满：“应该快了，王处长拿到条子，直接让人拉煤渣就行了。”应该快了，实在不行，回头他在暗地里帮人催一下，唉，真是欠了她们母女。
萧圆顿时放心了，最难的部分已经解决了，剩下的找两个人就能办，那是快的很，看来这人也不是光吃白饭的，还是有点用的，萧圆看人的眼神稍稍好了些：“你继续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林主任看了她一眼，就听话的吃起包子来，吃了一口，才觉出一些不同来，这人还真是现实，刚才还对他冷嘲热讽呢，一听煤的事解决了，立马就对他笑脸相迎。
这么一想，到嘴的包子又不香了，他三口两口将包子吃完，就站起身要走：“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见人要走，这下轮到萧圆诧异了：“啊？你真的只是来吃饭的呀，没别的事？”她刚还以为他找的借口呢，没想到人家只真的吃完就要走，她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来是有一点小事的，不过到这会他早就没了之前的想法，林主任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真没事儿啊？那行，那你赶紧走，我也就是客气客气，你没事最好！”人家既然不说，萧圆自然是乐的轻松，一点不带犹豫的就要送客。
林主任才刚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转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怎么没同情心了？我问你了，是你说自己没事的，”萧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再说了，就算你有事，我也帮不上忙啊，刚不是都说了吗，我这还残废着呢，有心无力，你个老爷们指望我，那是指望不上的，我顶多就是精神上支持你一下，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需要。”
“需要！怎么不需要？”林主任实在是憋气，觉得这人太过狠心，虽然嘴上口口声声的说是精神上支持一下，不过看她
那样，八成也就是说说而已。
林主任干脆不走了，他又重新坐了下来：“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也不能不让你表示一下，你现在就精神上支持我一下，说真的，我还不知道精神支持是怎么个支持法儿，今儿也算开开眼，长长见识！”
萧圆被他给弄懵了：“表示？怎么表示？我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一下，我刚已经支持完了，你，你没感受到吗？我那么真心，你一点没感受到？”这人怎么想的，她现在这样，啥也干不成，他跟她较个什么劲呢。
小娴一脸崇拜的看着萧圆，妈妈实在是太厉害了，动动嘴皮子就把林主任给弄的晕头转向，萧圆被女儿的小眼神吓到，一把将人按进被窝里。
林主任都被气笑了：“我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人就是嘴上功夫，根本一点真心没有，哦不，是半点真心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了？”萧圆装傻充楞，只是人家到这把年纪，自然不是好糊弄的，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她饶是脸皮厚，也有点撑不住，“你这人真没意思，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她清了清嗓子，语气非常诚恳，
“其实，我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是现在真的是特别困难，也确实是没什么能帮的上你的，你要是实在不嫌弃，那你就跟我说说，我能帮多少是多少，这样总行了！”萧圆认命般叹了一声气，做人可真难啊，她都混成这样了，能帮上他什么呢。
林主任又是气的半死：“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我要真是那样人，我帮你图啥呀？你有什么值得让人惦记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唉，你误会我了！”萧圆见人好像真的生气了，赶忙解释，“真要能帮上你的忙，我肯定帮啊，只是我现在这条件确实是不允许啊！”
“再说我成分也不好，最近咱们还老传出一些事来，我不能不多想啊，当然主要还是为你着想，我自己是无所谓的，只你一个大光棍是，跟一女同志传来传去不好，我真是好心啊，你可
别误会！”
“真是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林主任咬着后槽牙，突然轻笑出声，一脸柔和的看着萧圆，“行啊，既然你这么热心肠，我还真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他眼睛死死盯着萧圆，“你不会不愿意，你这么知恩图报的人，肯定会答应的对？”
萧圆干笑两声：“那必须的啊，我这么个热心肠，能帮的上的忙还能不帮？”看来是不帮也得帮了。
林主任笑着点头：“放心，我又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这忙你肯定能帮的上！”想躲，没门！
“是吗？我真帮的上？那行，说来听听，我要能帮的上，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林主任的恩情啊！”
“萧老师真是会说笑，就你现在这样的条件，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不是难为你吗！”
“那有什么办法呢，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就是爬也得爬着去啊！”
“那可费力了，有些人有心无力，能爬的动吗，可别只是说说而已啊！”
萧圆实在不想跟一个老男人斗嘴，显得自己很没品，只是肌肉上的事她也做不了主，比如气呼呼瞪着某人：“不是有事吗，赶紧说呀，还要我请你咋地！”
林主任这回得意了，嘴角是不住的往上翘：“你急什么？我不得思量思量啊，万一说出口的忙太难，某些人不认账怎么办？”
“呵！”萧圆看他那得意的小样儿，实在看不大惯，“你今儿是故意来找我的？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让我帮忙，只是那忙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你犹豫了，只不过临走你又后悔了，这才故意找我的不是，想激我答应帮你，啧啧，可真够费尽心机的！”
林大主任收起脸上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跟萧圆对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对人的戒心如此重，但我想告诉你，我今儿来还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他真是脑子抽风了，居然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跟这么个冷情狠心的人说这么长时间，简直浪
费时间。
林主任现在的心情特别差，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好心都喂了狗，这会已经不想跟人啰嗦，以后也不打算再管，他又冷冷看了一眼萧圆，就准备抬腿走人。
“那你怎么上我这儿来了？你可别说你走顺腿了！”萧圆对他话是一个字不信，“说，什么事儿？我能帮的一定帮，就算是报答你的恩情了。”
“什么事都没有！”林主任说的斩钉截铁，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就要走。
萧圆一把拉住他：“你真的没事？你真的就是特意来吃两包子？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你肯定有事，说，咱们一回生两回熟，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你跟我客气什么！”
林主任听人说的豪气干云，都听笑了：“看不出来，萧老师还是个女中豪杰呢！”突然他话锋一转，“不过还是算了，真要让你帮点小忙，回头又该说人挟恩图报了，我可担不起这么样的名声。”
说完就要抽出胳膊走人，见人不松手，他冷眼看过去，“难不成萧老师还真要帮我的忙？那你可小心了，这忙可不好帮，危险着呢，说不定得上刀山下火海！”
萧圆见人转头就化身成刻薄小达人，也是无语：“你至于吗，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这么小气，我不就说了两句吗，还跟我较上劲了？行了行了，算我错了行？”
“再说我说的也不全是瞎话呀，你说就我现在的条件，还有咱俩之前的那些传闻，我敢掺和你的事儿吗？万一弄个不好，说不定外面传的更凶，我这好心好意的，你倒把我给恨上了，哎哟，真是好人没好报！”
“嘿——”林主任转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气的笑了，“真是时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合着好人都是你当，我就成了那个小气的老爷们？”
“咳咳，那个”萧圆被人盯的浑身不自在，最后干脆两眼一闭，“我可能是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对人忍不住的生起戒心”原主确实经历了太多，嗯，这个理由没毛病！
闭了一会
儿，见人不说话，萧圆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才掀开一条眼缝就见人正死死盯着她呢，弄的她不知道是睁眼还是继续闭上好。
林主任见人眼睛眨啊眨的，无奈叹了一声气：“我是服了你了！”说着还举起大拇哥，“我是真的服了你了！”连词儿都不换就用上他给找的借口了。
萧圆知道人家说的是反话，强挤出一点笑容来：“主要还是林主任眼毒，一针见血的指出我的毛病，不然我这会还蒙在鼓里不自知呢。”
林主任盯着萧圆啧啧称奇：“看来还是环境改变人啊！”
“要不是逼的没办法，谁想变呢？”萧圆露出一脸的苦笑，随即就准备赶人，“林主任，你今儿还有事吗，没事就走，这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林主任老脸又是一黑：“怎么着，刚才我要走你不让，现在就要赶我走了？”
“我这不是怕你误会，给你解释清楚吗？”萧圆真是怕了他了，不过看在从前帮过她的份上，还是笑呵呵的跟人好生说明，“如今解释清楚了，就不好再留你了，这大晚上了，万一再让人看见，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还有名声？我的名声不早就被你前夫给毁了吗？”林主任被人这么赶着，心下又激起了火气，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想发火，“你说怎么办？”
萧圆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还要找我算账？可你那事又不是，”我惹出来的，可那事真要算起来，又跟她脱不了干系，她可不能主动给人递刀子，于是赶紧转了话锋，
“那什么，林主任，你是不是今天在厂里受气了？”不等人反应过来，萧圆就指着天开始骂起来，“哎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欺负我们林主任啊，这也太过分了，我们林主任多好的人啊，路上遇到陌生人都能搭把手的当代活雷锋，是谁这么冷心冷肺狠的下心欺负呀，真是丧良心啊！”
“停停，你给我停！”林主任听的额头突突跳，见人根本不搭理他还要继续说，一把将人嘴巴捂上，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对视了两秒钟，林主任立刻松开了手背到身后，又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会他的心脏砰砰的跳着，背在身后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咽了咽口水，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圆干咳一声：“我这不是帮你打抱不平吗，不用谢我！”
刚还觉得身体异样的林主任顿时清醒了过来，然后又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萧圆：“我迟早要被你气死！”碰上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他是真的拿人家没办法啊！
萧圆认真思考了一下：“我看悬！”话一说出口，她又赶忙给自己打圆场，“我的意思是，你身体这么好，长的这么结实，我肯定气不死你！”
这话好像也不对，“呃，我的意思是，”
“行了行了！”林主任摆摆手，懒得听她胡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萧圆乖巧的点头：“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慢走。”可算要走了！
虽然自己确实打算回去了，可见她老这么盼着他走，他这心里就又不痛快了：“谁说我要走了？我还就不走了！”说完就赌气似的坐在了床边。
“林主任，您老这又是怎么了？”萧圆真是头疼了，这人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老跟她唱反调呢。
林主任黑着脸：“我很老吗？”
萧圆看着他，老不老的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林主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自己脸颊，“我有那么老吗？”抬头见人还是那副你明知故问的小表情，气的心中一梗，忍不住反击，“我就比你大几岁，要是我老了，你也年轻不到哪里去。”
“反正比你年轻！”萧圆决定不惯着他了，这人就是嘴巴贱，活该打光棍！
“你走不走啊，这都快半夜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我这年纪轻轻的可得好好睡觉，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纪，觉少！”
“你一天到晚都在床上躺着，还没睡够啊？”说完，林主任低头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八点多点，你就又要睡，都快赶上那那什么了！”
“哪什么呀？”
萧圆眯起眼睛看着他，随手抄起一块枕头，只要他敢说出那个动物名字，她就准备砸人。
“没，没什么！”林主任见人那副架势，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他，当即对萧圆的身体表示了关心，“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老睡觉，那样对身体不好。”
萧圆哼了一声，放下枕头，余光瞥见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又仔细的帮她掖了掖被角。
林主任看她温柔细心的帮女儿掖被角，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也还不错，起码是个好妈妈，想起她的另外两个儿子，林主任的神色柔和了很多：“你把三个儿女教的很好！”
萧圆诧异的看着他：“你见过我另外两个儿子？”
“哦，就是路上见到的，见过几回，”林主任眼神闪了一下，“每次都是大的牵着小的，哥俩看着感情很好。”想到中午哥俩不停斗嘴的场面，林主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萧圆听人夸自己孩子，就跟吃了蜜一般：“还行，调皮起来也是气死人，不过还算听话。”
“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还是爱玩的年纪，还记得照顾弟弟，很难得了！”林主任自己就很喜欢大宝，这会就多夸了两句。
“也是没办法，家里这么情况，他不帮我分担一下也不行啊，”萧圆想起几个孩子，也是愁，“他爹那是一点都指望不上的，我又不在他们跟前，他只能帮忙扛起来，也是难为他了，还那么小”
“哎，你没事？”林主任听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人当着他的面哭起来，赶忙出声打岔，“你得往好了想，眼前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要相信自己。”
萧圆点点头：“我知道，我只要熬过年就好了，熬过年老娘的好日子就来了！”
林主任听人这么豪言壮语，觉得刚才自己的劝慰有点多余，人家哪里需要人安慰，人家都老娘了还。
萧圆扭头见人神色不对，尴尬的笑了笑：“我，我这是自我鼓励，你也知道，这一年多太难了，我就是靠着自我鼓励才撑过来的”
“我
以为你会说是靠着几个孩子撑下去的！”林主任木着脸说道。
萧圆先是一愣：“呃——”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都有都有，两种都有，我一当妈的，不用多想，肯定得为孩子们多考虑啊。”
“唉，说的我也想生孩子了！”说起孩子，林主任回忆起中午跟孩子们相处的情景，突然也想当爸爸了，“今儿领导还跟我说起这事儿呢，说我年纪不小了，也得抓紧了，我寻思我这年纪确实不小了，也是该抓紧了。”林主任当了几十年的光棍，突然对未来的家庭生活无比向往起来。
萧圆看他一把岁数还没成家，也是心生同情：“你早就该找了，就你这年纪，搁过去都能给人当爷爷了，不过现在抓紧也来得及！”
“他们都这么说，说的我也有点着急，”说着，林主任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哎，萧老师，你对女同志了解吗？你们女同志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同志呢？”
萧圆冥思苦想一番，还是摇了摇头：“还真不大了解，你知道我的，我就不怎么跟女同志相处，她们喜欢什么样的男同志，我还真说不上来。”
林主任皱着眉头，一脸怀疑的看着萧圆：“不会？你自己也是女同志，居然连女同志喜欢什么样的男同志都不知道？”
“人跟人又不一样，有人喜欢萝卜，有人喜欢青菜，怎么说呀？”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林主任不信邪，又继续问。
萧圆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是知道了吗？”
林主任想起候孝东，顿时被说服了：“唉，你的眼光确实不行！”
萧圆：“哎，我人还在这儿呢！”
林主任干咳一声，转而岔开了话题：“那一般的女同志都喜欢什么样的？你跟我说个大概就行。”
萧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感情顾问了，关键她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啊，她叹了声气：“林主任，你看我都混成啥样了，你还问我？问我没用啊，我这里只有失败的经验，虽然失败是成功之母，但你是想找个能给你生孩子的母，不是失败的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