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醉猫
程远以前没喝过酒，本来也有点不敢，结果一杯下肚，除了感觉有点辣喉咙之外一点反应没有，于是胆子大起来，竟和梁老汉连连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梁母和梁燕都喝了些，梁田喝了一两口就觉得脸发烫腿发软，不敢再碰，不知道那些酒量好的人，到底是忍着难受继续喝，还是真的喝下去没感觉。
程远第一杯酒喝下去确实没什么感觉，第二杯喝到一半突然就有点晕了，心脏砰砰直跳，耳朵开始嗡嗡响，周围人说话有点听不清了。
梁田喝酒不行，却知道人喝醉了是什么样。程远突然提高声音说话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把程远的酒杯从他面前端走了。
“让你嘚瑟！”梁田白了他一眼，“等会儿有你难受的。”
程远喜欢梁田这样说他，顺势靠到他身上，笑眯眯的又有点赖，“原来这种感觉就是喝醉吗？不难受啊，还挺舒服的。”他确实没撒谎，除了心跳地有点慌，程远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快飘起来了，还挺自在的。
梁田拿他没辙，把他扶正了让他自己靠在椅子上，实在不想和醉鬼挨在一起。
梁老汉见程远醉了，也不让他再继续喝了。饭已经吃得差不多，梁母和梁燕开始动手收拾桌子。
“姨，你放着，我来！”程远舌头都喝大了，说话声音还特别大，引得初一都跟着叫了两声。
“你快算了吧，再把碗给摔喽！”梁田一把把程远按回座位上。
“行了，碗又不多，你们喝了酒的快去休息吧！”梁燕手脚麻利的端着碗往厨房走，“你俩今晚别回山上了，就住家里。”
“让程远住家里，我得回去。”梁田道：“山上又是鸡又是猪的，没个人不行。”
“那你带着初一一起去，大晚上的，路上有个照应。”
“我不！”程远突然从椅子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结果没站稳，往右一歪，被梁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也和我哥回山上去！”
“你可别给我捣乱了，道儿都走不顺溜儿，还回山上，你回个屁！”梁田气得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我可以！”程远脑子大概还是清楚地，就是腿脚有点不听使唤，“我不去，初一也不愿意跟你去。”
“不愿意拉到！”梁田气道：“没个狗我还回不去了？”
“我跟你一起。”程远努力站直身子，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可以走回去，不用你扶！”
梁家其他三人对他俩小学鸡极限拉扯不感兴趣，都各干各的去了，梁田说不过程远，尤其是他现在喝酒喝的脸红眼睛也红，嘴唇看上去也是水汪汪的样子……梁田吞了口口水，马上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梁田最近面对程远时经常心猿意马，实在令他有点无语，想想自己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没真正开过荤，实在憋不住只能自己解决，确实挺憋屈，身边又没有合适的目标，程远虽然年纪小，大正式发育迅猛的时期，说他一天一个样也不为过，这么看他会对着程远心慌意乱似乎也不奇怪。
程远坚决不肯留在家里睡，梁田只得带着他回去。到底是第一次喝酒，还喝了不少，梁田在前边走，程远在后面跟得磕磕绊绊，初一一会儿在程远脚边跟着，一会儿追上梁田用前爪推他的腿，想让梁田扶着程远，怕他摔倒。
梁田气程远不听话，有心不理他，让他摔个跟头才好，但实际又狠不下心，边走边扭头看了程远几次，在他第三次差点崴脚的时候扶住了他的胳膊。
“我特么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梁田扯着程远一边胳膊，把他往路中间带了带。
程远在梁田拉住他胳膊的一瞬间嘴角就翘起来了，他顺势靠在梁田身上，把重心都倚在梁田身上。梁田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想放手却又没忍心，无奈地把程远的手臂搭在自己后脖子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架着他往前走。
程远只穿了件长袖t恤，梁田的手透过衣服把热度传递到他的皮肤上，程远只觉得身上一轻，心脏又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起来。
梁田扶着程远艰难地往山上走，初一在前面带路，跑远了见他们没跟上来，又叫两声折回来。程远其实醉的没那么厉害，在家时是给火锅的热气熏的，这会儿给山里的凉风一吹，差不多酒醒了一半，但他舍不得自己走，又不敢太倚靠梁田，担心他生气给自己扔半道上。这个度很难把握，他小心翼翼地靠着梁田，感受和他身体只隔着两层布料的那种微妙的接触，同时又注意脚下，跟上梁田的步伐，不让他走得太费力。
梁田的手搭上程远腰的那一刻起就有点不自在了，他是个gay，还是个三番五次对程远的身体产生难以描述的感觉的gay。程远的身体正是从少年向青年过渡的时期，且他长期干农活，腰上没有一丝赘肉，反而劲瘦有力，梁田只觉得手下的触感又韧又滑，很想掀起他的衣服下摆把手伸进去……
不对，这是什么龌龊肮脏的想法！梁田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荒唐，并在心里毫不留情地唾弃了自己一番。
梁田从未觉得从家到山上这条路如此艰难险阻，这么能考验人的意志力。把程远丢在房间床上的那一刻，他想如果这是老天给他的考验，那他应该是及格了，虽然不能保证不动心念，至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清醒清醒，还是程远的好哥哥。
程远和梁田恰恰相反，他只觉得这条路太短，恨不得一辈子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当然，他不会让梁田太累，只要他肯，程远愿意和他换，甚至背着抱着，怎么都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梁田无情地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