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吗
肖泽曦再次看见梁田带着程远一起来，不禁露出了无奈的微笑。梁田没想到肖泽曦也在，惊讶地看了眼程远，没想到这小子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程远回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尹一凡看向肖泽曦，有点了然又像是看热闹，冲肖泽曦笑了下，才走上去和梁田打招呼。
几个人眼神来回飞，都能在空气中荡出水波纹了。梁田和尹一凡打过招呼后又主动和肖泽曦问了个好：“肖哥也在啊？我还以为你在村上呢。”
“今天特意回来的。”肖泽曦把“特意”两个字咬的挺重，但又没说特什么意。
梁田当然也不问，几个人里只有程远“哼”了一声，算是对肖泽曦这句话唯一的回应。
今天是专程来接小狗的，梁田天和尹一凡说过了，家里还忙着，就不一起吃饭了。尹一凡直接约梁田在狗主人家附近见面。肖泽曦其实是昨天晚上回来了，开了几个小时车，想今天和梁田一起回去，两人在路上可以聊聊，没想到梁田又把这个拖油瓶给带上了。
到了小区门口，尹一凡笑着给梁田介绍，“这小区不错，都是大户型，狗主人正好住在一楼，带个院子。也幸亏有个院子，几只小狗宝淘得很，才两个多月就待不住了，非得在院子里疯。”
“淘好啊，说明身体健康，机灵。”梁田笑着转过头对程远道：“你就在小区门口等我吧，我和尹老师进去。”
“小弟不进去吗？”尹一凡反应神速，“那我在这儿陪小弟聊会儿，那边泽曦也认识，让泽曦带你去接狗吧。不瞒你说，我有点怕狗，尤其是大狗。”
“那真是难为你了尹老师，怕狗还帮我找狗。”梁田客气道。
“嗐，这就是碰巧了。”尹一凡意味深长地看了肖泽曦一眼，打了个哈哈。
梁田不明所以，也不好多问，嘱咐程远乖乖在外边等着，并且不准对尹老师没礼貌。程远非常乖顺地点头答应，临了冷冷地看了眼肖泽曦，挥了挥手。
肖泽曦的目光在梁田身上，没注意到程远的眼神，尹一凡却看得清楚。
肖泽曦带着梁田往小区里面走，边走边和他聊天，“最近忙吗？村委会最近事儿多，镇上也总开会，我也没空去你那里看看。”
“还行，事儿虽然多，但是还算顺利。”
“那就好。”肖泽曦顿了顿，“你出门都带着你弟吗？他在家你不放心，还是……”
梁田扭头看肖泽曦，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走哪都带着他……”
“肖哥，程远是个挺可怜的孩子。身世可怜，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在捡破烂。”梁田看着肖泽曦，第一次这么认真和他说起程远，“没安全感吧，从小没家，所以一直特别黏我。”
“嗯？你不是说他是你家亲戚？”
“这个……您就别问了行吗？”梁田挠挠头，“总之他就是喜欢跟着我，我这人心软，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一般都会满足他。”
肖泽曦点点头，“那不问他，问你可以吗？”
“嗯？问我？你想问什么？”
“梁田，”肖泽曦停下脚步，直视梁田的眼睛，“你是吧？”
“我……是什么？”梁田不敢直视肖泽曦x光一样的目光，有点躲闪。
肖泽曦却步步紧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吧，我应该不会看错。”
梁田没回答，他有点想跑。
“不用怕，我也是。”肖泽曦笑着看他，“你还没谈过吧？”
梁田完全没想到肖泽曦会对自己出柜，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没有准备，也不认为自己需要以出柜为代价作为对肖泽曦坦诚的回馈。
“你不用回答，我也懂了。”肖泽曦笑笑：“继续走吧，快到了。”
“啊……哦！”梁田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想着还是应该否认一下妥当点，但显然现在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于是他也没再说话。
“你早就知道姓肖的会来吧？”等肖泽曦和梁田进了小区看不见了，程远对尹一凡道。
尹一凡有点意外地偏了偏头，“我记得你刚才答应过你哥要有礼貌的。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失忆了？”
“尹老师，我以为你和那些老学究不一样。”
“呵，给我戴高帽，架着我是吧？”尹一凡笑道：“没错，你挺聪明的。泽曦知道你哥今天来省城接狗，昨晚特意回来的。”
“为什么？”
“……不明显吗？他一个村官，家里也有人，只要不出大问题，干个一两年，就能回省里的直属机关了。这两年大差不差就行了，犯得着这么帮你们家么？”
“可我哥是男的。”程远到底还是小孩，别管刚才装得多老练，这话说出来就露怯。
“没错。”尹一凡笑了一声，“不是男的还不行呢！实话跟你说吧，这小狗也是泽曦帮着找的，他特意让我给你哥打的电话，让他来省城一趟接狗。”
“他为什么自己不……”程远顿住，反应过来了，“他要是说他忙找的，完全可以直接带回村里。”
“对喽！”尹一凡笑道：“挺聪明一孩子，别坏你哥好事儿！”
程远不再说话，死死盯着梁田和肖泽曦消失的拐角，过了好久才道：“就算他喜欢我哥，我哥不喜欢他也是白搭。”
“……那当然，恋爱自由，没有非得让人喜欢或者不让人喜欢的道理，是不是？”
程远怀疑尹一凡意有所指，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拿眼睛瞪着尹一凡。
尹一凡见程远吃瘪，心情大好，竟哼起了歌。